萧燕进宫,没料到卫国公在。
庆帝身体好了不少,见到萧燕来,神色复杂。
或许,这个儿子比他想的要好太多。
他吃下那药丸之后,原本以为是会让自己安安然离世,没想到却是让他起死回生。
太子要他死,燕王却要他生。
在他已经下了传位诏书之后。
“燕儿这两日这么忙,怎么有空来见朕?”
庆帝和卫国公面对面坐着,两人围棋刚杀将到激烈之处。
“圣上有了燕王殿下,朝堂上省了不少心。”
卫国公神色坦然地说道。
萧燕凝着视线看了一会。
“燕儿来有事?”
庆帝狐疑,觉得萧燕的神色不大对。
萧燕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启禀父皇,卫承邰蓄意谋反,从东宫带走太子并将太子幽禁,儿臣已经找到了证据。”
“你说什么?”卫国公猛地站起来,应该是动作幅度太大了,险些栽倒,晃悠了几下之后一把甩开来扶自己的太监,“燕王殿下说的话可是千真万确?!”
他不信!
而此时庆帝也十分震惊,他相信萧燕,所以凝神去看卫国公,看他的反应和神色,其中有没有作假。
“儿臣已经查证,卫承邰联合敌军做了假的战功,还将瘟疫带到何家村,其本意是要将瘟疫呆到都城的,其中出了差错。”
卫国公的脸色白得像鬼。
燕王信誓旦旦,他最初是不信的,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
可那事自己的儿子啊!做这种事是为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不但会害了他自己,还会要了全家的性命吗?
“圣上,请准许老臣亲自去确认查证!”
萧燕直接道,“国公不可离开皇宫,这件事本王当着国公的面禀奏父皇,就是相信国公与此事没有关联,若是国公出宫,参与进来,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国公神色惊讶地看着燕王,燕王的意思是若承邰真的作下叛国之事,能不牵连国公府?
卫国公与庆帝有共同战场杀敌之情,此时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庆帝。
庆帝沉默了一瞬之后,“若是真的,朕可保证不要国公府全府上下的性命。”
其实,若真的叛国,该是诛九族的大罪。
庆帝念及卫国公劳苦功高,留下他们性命,但流放却是免不了的。
之后,庆国公被暂时看押。
庆帝问萧燕,“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儿臣已经做好了准备,禀奏父皇之后,便要掉城防营的兵,去将卫承邰的私兵给缴了。”
“好,朕将城防营的一半虎符交给你。”
庆帝起身,从案牍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个盒子,取出了其中的一个虎符。
萧燕沉着的眸子微光闪动,他知道,经过前两日入宫的事,父皇对他已经是真正的认可了。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说罢,他单膝跪地,接过了虎符。
萧燕离开皇宫直奔城防营,他拿出一半虎符,与城防营统领的另一半对上,即刻调军两千,出了城防营。
月令来报,卫承邰豢养私军千人。
萧燕以两倍之军,再选拔了弓弩好手,配备了之前沈鸢给他打造的兵器,此次剿灭卫承邰私军毫无悬念。
卫承邰豢养的私兵,所在之处是都城百里之外的山里。
那里没有村落,是个极其隐蔽,而且山势险要之地,之前是山匪囤聚之处,在被剿匪之后,就被人渐渐遗忘。
萧燕没想到,卫承邰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两千人的军队不是小数目,夜里出行,才不会引起注意,悄悄进山埋伏好,就等到月亮隐去之后,再发起进宫。
山里的夜冷得很,趴在雪地上,整个人都是冰的。
萧燕带着的军队像是夜里的群狼,伺机而动。
终于这个时机到了,月光消失,只剩黑暗。
而在黑暗中一直隐藏的他们像是有了夜视的能力,一步步靠近私军营地。
等到射杀了望风楼上的私兵,一声号令,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彻天空。
巡逻的私兵被击杀,那些睡着的私兵被吓得六神无主,有的裤子都穿反了,来不及套上盔甲,就被击杀。
一时间私兵营地里火光冲天,血光冲天。
萧燕率领军队直接冲杀到主账,只要拿下主帅,就能结束这一场突袭,让城防营以最小的损失拿下敌人。
萧燕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在和辛羽的配合下,一路冲到主账,一刀劈开了营账,里面忽然唰的射出一只冷箭。
早有防备的萧燕侧身躲过,顺手将箭斩做两段。
“燕王既然来了,今天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阴阳难辨的声音从帐中传出,随后一道身影,手持利刃破空袭来。
萧燕与他刀刃相接,当啷一声,手掌的虎口发麻。
等侧目看到对方的时候,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那日刺客的头领,差点害了他,害了沈鸢的罪魁祸首。
原来竟不是太子,而是卫承邰的人。
“抓活的!”
萧燕一声令下,月令凭空出现,把人,飞镖牵银丝,一人可发数十镖,几乎几息之间,就将滇的退路堵死。
密密麻麻犹如织网,滇可动作的范围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手脚都被丝网困住。
“本王劝你不要乱动,这些丝上都有毒,而且锋利的很,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
滇阴郁的脸上闪过不屑,“既然有毒,那正对我的胃口,燕王殿下不是想要抓活的吗?可惜了……”
滇说着,主动让丝网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还真锋利!”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毒发。
萧燕笑了,“你说的不错,既然要抓活的,又怎么会舍得把你毒死呢。”
说话间,滇已经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控制不好自己身体,即将要跌倒在地。
这时月令收了暗器。
萧燕心道,不是剧毒,但是能让人昏迷一日。
这些,都是沈鸢留给他的。这次行动能这么顺利,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在淮南,沈鸢一天都觉得眼皮在跳。
她心神不宁,甚至想要回都城。
可她刚和大家到了淮南,三哥兴致勃勃的做好了计划,大哥和父亲也说很快就要来陪她。
“怎么了?”
沈白凤看到沈鸢心不在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