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亚瑟笑吟吟地问道。
“我们不该起贪念。”
“我们不该拿‘泰特手杖店’的手杖。”
亨特、纽特一人一句的说道。
面对能够‘通灵’的亚瑟,两人是真的不敢隐瞒,而且,今天早晨,伯爵大人更是签署了亚瑟享受一级警员的待遇。
这足以证明伯爵大人对亚瑟的信任。
而且,一级警员已经有权利开除任何巡警了。
这一点,尤为关键。
两人很清楚,一旦自己没有了巡警的身份,将会面临什么——不说其他,单单是那些往日里极为恭敬的帮派成员,就会
而他们的家人,下场则是会更加悲惨。
一想到那画面,两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对此,亚瑟不为所动。
他继续问道。
“还有呢?”
“啊?”
两人一愣,一旁的马尔茨则是忍不住了。
“啊?啊什么啊!”
老警长抬脚就踹在两人的屁股上,嘴里更是怒斥着。
“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都不知道,两个无知的混蛋——你们俩,三个月的薪水没有了。”
老警长一边骂着,一边以手势,隐蔽的询问亚瑟。
确认亚瑟没有任何意见后,这才做出了决定。
南洛斯的巡警什么模样,亚瑟实在是太清楚了。
换了其他人来,也是一样。
甚至,更加的过分。
还不如留着两个人。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因为两个犯错的家伙更加的好拿捏,年轻的‘灵媒’就是单纯的选择遵循南洛斯的规矩罢了。
真的就是这样。
亨特、纽特两人再次落泪了。
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虽然没了三个月的薪水,但是巡警的身份保住了,这就足够了——哪怕生活艰难,也足够生活。
两人立刻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那天我们从‘泰特手杖店’拿了一些东西离开,大约二十分钟后返回,就看到了弗兰克正在偷东西。
我们冲进去了,弗兰克抱着偷来的东西跑了。”
亨特如实说着。
“其实是,我们故意放跑弗兰克的。
他怀里抱着几根手杖,看起来就很不错,我们想要将他放出去,他为了逃跑肯定会把这些手杖扔了,我们记住位置。
等到抓到他,再回来把手杖一捡,就又能补贴一笔。”
纽特补充着。
这样的补充,让老警长气得又一人给了一脚。
并不是气两人的贪心。
而是气两人引发后面的事。
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询问这些,但是老警长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询问的事情,和旁边两具尸体绝对有关联。
贪心没事。
贪心误事了,那就有事了。
“你们两个回去给我写两万字的检查!”
老警长怒斥着。
顿时,两人苦起了脸。
两人识字,但不多。
两万字,那可是大工程,大概率就得找人代写了,而这自然又是一笔开销。
等到老警长训斥完了,亚瑟则是继续问道。
“那你们回去,找到手杖了没?”
“没有!”
“我们一根都没有找到——我俩确认过位置,就在西默克大道通向园街那片区域,但是等我们回来了,却没有了。”
亨特、纽特一起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亚瑟轻声自语着。
这样的话语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马尔茨、库克两人——到了此刻,看着两具尸体,两人还是一头雾水。
“亨特、纽特伱们知道在夏尔区里有哪个接赃物的家伙是身材瘦小,至少要在南洛斯活动20年以上吗?”
“是福克纳!”
“这个老家伙是夏尔区相当有名的‘掮客’,不仅接赃物,还出售一些情报,而且在南洛斯生活了至少20年了。”
面对着亚瑟的询问,亨特、纽特异口同声。
“那园街的赌场,你们知道吗?”
亚瑟继续问道。
“知道!”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很好,那纽特你带着迪科去把赌场扫了,把所有人都给我抓回来。”
“亨特,你带我们去找那位福克纳先生。”
听到亚瑟的安排,除去必要的人手看守现场外,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亚瑟、马尔茨和库克乘坐一辆警用马车。
而在车厢门关闭后,马尔茨还在思考时,年轻的库克就忍不住问道。
“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财起意罢了。”
亚瑟轻声说道。
“见财起意?”
“就几根手杖?”
库克一脸不可思议。
虽然手杖的价格不便宜,但是在这位铎特区三级警员看来,这点钱根本不值得去杀人。
马尔茨此刻却是若有所思。
随后,老警长以目光询问亚瑟,后者微微颔首,且比划了一个手势。
立刻,老警长就眯起了眼。
整个交流寂静无声,不着痕迹,一旁的库克完全没有发现。
……
泡完了热水澡的福克纳全身舒爽,他站在镜子前开始刮胡子——粘上胡子的胶水早已和脸部皮肤完全贴合,哪怕是用热毛巾敷了数次,整个过程都是异常艰难,不过,即使弄得脸部生疼,这位掮客都没有任何恼怒。
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些傻子恐怕现在已经判定是有人抢劫杀害了弗兰克吧?
毕竟,我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
呵,明天的报纸上,应该会有可怜的弗兰克悲惨死去的消息了。’
福克纳故作悲伤,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
随后,这位掮客最后一次用热毛巾擦拭脸上残余的胶水、毛发。
再次确认没有遗留后,这才走出了盥洗室。
他舒展了一下身躯,将之前一直缠在腰上的皮囊扔到了角落里——这皮囊是牧民们常用的一种腰囊,能够大量储水。
当然,也能够用来装油。
‘将这件东西处理掉之后,一切就会变得完美!’
福克纳想着,手却是不由自主地去摸那根手杖。
t字型的手杖,有着良好的支撑,杖头更是篆刻出了能够容纳手指的握痕,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杖身。
一处细微的漆脱落点处,金色的光辉让福克纳无比痴迷。
他抬手细细地抚摸着那里,嘴中不由自地呢喃着。
“金子!金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