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顾子衿和徐廷风的好感度上升至50,奖励随形丹一枚哟~”
醒醒难得大方一回地吃了吐。
顾游哪怕还迷蒙着,半阖的眼也立马激动地睁了开来。
好小子,趁她病,抢她人。
顾游差点儿笑出声地翻了个身,刚想张开嘴对醒醒说些什么,它却和哑巴了一样沉默了。
眼前浮现的不是面板,而是一张放大版本的俊脸。
吓得她立刻伸手闭上了嘴巴。
男人的侧脸轮廓干净利落,大约是睡得熟的缘故,冷峻的气质几乎全被柔和的阳光给掩盖,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考验干部么这不是?
脸颊边的手臂惹得她心神不宁的同时,顾游莫名咽了下口水,在一派祥和的气氛之中──
格外引人注目。
景策似有所察地睁开眼,收回酸胀的手臂。
他先是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被揉得发皱的袖口,余光等着小姑娘的脸越来越红…
才好像没听到那般明知故问:“醒了?”
若不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顾游差点儿就信了他的邪,气哼哼地转过身子。
她生气的时候,整个身子好像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连带着耳朵都热了起来。
气氛凝固了片刻。
顾游受不了他如有实质般扫射在自己肩胛骨的眼神,不管不顾地一个摆手──
结果是不注意又差点儿压到了伤口。
还好景策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扣住她的腰,阻止了足以让雪白的布料染成血红的大动作。
“这几日好好养伤”
男人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嗓子也带着刚起床时的哑意,话音刚落地便先一步起身松开似乎终于暖了点儿手心。
没多久,候着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先是弓着背给景策行了个礼,窥到他神色如常地挥了挥手,才松了口气般往脸还红着的顾游那儿走。
景王其实脾气还不错,对下人们算是宽容的主。哪怕不小心失手摔了什么贵重物件,也极少恼怒。
可这床上的姑娘昏迷的时候,他的脸总是阴沉沉的,抿着唇只在太医来时才沉沉地说上几句话。
明明如此俊朗的脸庞却硬生生看出了些气势逼人的压迫感,叫人头皮发麻不敢再看。
倒偏有些不信邪的,趁着姑娘病了时使了劲儿地想要爬到他身边。细薄纱裙、波涛起伏的一片,搞得连女人都直了眼。
结果嘛…
也不知道那些人最后被拖去哪儿了。
总之她们也没见着,最后也就剩下现在安分的这几个,跟着大侍女雁行负责姑娘的起居。
往上头还有个叫阿果的贴身侍女,不过是个不管事的,平日里只负责和顾悠悠说些声音极大的悄悄话,一主一仆两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没一会儿就把府里搞得鸡飞乱跳。
也不知玉面修罗的大人物偏是口味独特,就瞧上了这心眼子浑身上下瞧不出一个的人儿。
当然也有偶尔聪明的时候。
比如说喝黝黑的汤药、或者慢慢察觉出些景王的“不让她出门”这个吩咐。
肩膀后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除了偶尔会有点拉扯的感觉之外。剩下的大概是躺得快要肌肉萎缩。
顾游不知道府外早已变了天,从前热闹的夜景一派寂寥。
云洲这些天开始实行了宵禁,据说是发现了一批偷运进来的兵器,数目大得足以把半个小城镇给攻下。
景策自然忙了起来,顺着毫无印记的兵器势要把整个云洲翻过来也要查个究竟。
云洲和几个小朝临得近,虽分开来不足为患,但三人成虎,谣言有时足以让民心受损。
这番动静,他每日几乎天快亮了才回,稍稍躺下没多久又迎着晨露而去。
混吃等死,看着积分慢吞吞上涨的顾游简直急得团团转。
这男女主俩人的好感值似乎又停滞了下来,也不知又出现了什么差错,又究竟为何前些天涨得如此凶猛呢?
雁行刚进屋就看到娇气主正半躺在羊毛榻上,半干的青丝垂在脑后如瀑布般泻下任风吹干,直愣愣地盯着横木看,也不知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雁行连忙加快脚步,抬手合上开了半扇,正往里跑风的窗。
细细算来,除了阿果之外自己是与郡主相处得最久的侍女了。
知她吃软不吃硬,便捧着冒热气的碗半蹲在她身边,嗓子都快掐出水来的安慰:“姑娘,您把这几副药喝完,很快就能出门了。”
也就再喝个五六七八天…
顾游心里暗自叫苦,日日黄连龙胆草,喝得眼都直了,还被“关在”这说小也不小的屋子里,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雁行,王爷只说让我好好在屋里待着?”顾游突然腾地一下直起了身子,若不是雁行身手好,这碗又得“不小心”打碎了。
“回姑娘…”她看了一眼顾游,后边的话怎么也说不清楚,似乎很为难的模样。
这景策手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人精,连阿果都被带得脑子灵活了不少。
毕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轻易地狗带,好歹也得把书里剧情给走完再说。
根本用不着受这哑巴吃黄莲的苦。
顾游叹了口气,喝完一整碗药后,雁行立马和解了什么穴道地回:“是的,王爷只吩咐了让姑娘您好好休息。”
“那就是别人能来看我?”还不等雁行回答,顾游就立马接道:“帮我叫我阿姐过来可好?”
顾子衿似乎自己都知道自己受不了妹妹的撒娇,简直是压倒性的失败。
有一次几乎是没两句就恨不得帮她把药喝了,顺便带着飞去外边儿玩个够再回来的。
来了没两次,脚都踩上窗户了,又被外边儿围着的侍女们给好说歹说劝了下来。
清醒下来的她,下定决心在顾悠悠伤好之前再也不来上当了。
好巧不巧,那两次偏偏景策难得也在屋里闲着…
也是那次之后,连阿果都不愿意帮她偷偷倒药,还有打听打听哪里有什么等人高的狗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