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桑瑜震惊地捂住了嘴，闻有道竟然死了吗？
她心里不由得阵阵后怕，如果不是闻有道在她走的时候将她骂了一顿，如果不是顾呦呦去大院儿的事情突然暴露，恐怕她也活不到今天吧？
而且还是在跟18年前那件事牵扯如此深的霍老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这么久。
“哈哈，看来这丫头跟你说了不少啊！”霍老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想要抓住顾呦呦。
秦御霆花了不到一分钟便把两个保镖撂倒，他们连顾呦呦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霍老仿佛现在才认真打量起秦御霆，他也没加派人手去抓顾呦呦，只是盯着秦御霆看了好一会儿后，仿似妥协了一般往椅子上一坐，哈哈大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咱们今天可是来谈生意的，何必大动干戈呢？”
佣人们在霍老的眼神示意下，快速撤走了桌上的酒菜，又换上了新的。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这杯酒，老头子我敬你。”霍老远远地朝秦御霆举了一下杯。
秦御霆也很给面子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且看今朝。”霍老让人又给秦御霆满了一杯酒。
霍老相信，只要自己不逼秦御霆，他应该是不会闲得没事去举报他的。如果秦御霆真想举报他替自己的奶奶报仇，就不会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了。
“当年涉案的人已所剩无几，是非对错，总要有个公断，否则我家老爷子总是心里不安。”秦御霆轻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霍老。
霍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当年的事都是阿莹的错，你要报复阿莹的外孙女，”说到这话时，他目光看向了一脸懵懂的顾呦呦：“还有阿莹的丈夫，我都能理解。”
秦御霆心中哂笑，秦老爷子有个心病，那就是秦御霆的奶奶，年轻的时候一直在某机构里面做研发，为社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最后却因为925屠杀案，不明不白地被机构拉入了黑名单，不仅抹杀了她的所有成就，还泼了一些脏水给她。
他想让霍老还他奶奶清白。
这也是秦御霆跟霍老在这里周旋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你放心，大家会铭记你奶奶的贡献的。”霍老算是给了秦御霆准话。
秦御霆自然也要给予他相应的回报：“照片是在莫家找到的。”
也就是说，秦御霆知道的这些事情，都是莫家人告诉他的。
霍老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戾，莫家老头子退休的时候跟他级别差不多，算是他的死对头。两人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了还被他摆了一刀。
“世侄聪慧，咱们两家合作，必然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横行天下！”
桑瑜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监听器里面听到的秦御霆，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那样陌生，那样地让她无法接受。
18年前那些逝者的生命，18年前那些被淹没的研究成果，还有现在帝都无数商人的前程，都被这两人当作笑谈一般谈论着，然后轻易地定下了结论。
一开始，她以为秦御霆是来为18年前的事情伸张正义的，可是听到后面，她才反应过来，他只是拿18年前的事情当作拿捏霍老的资本。
“霍老的合作方式，恕我不能接受！”秦御霆并不把霍老的示弱看在眼里。
这种身居高位还能屈能伸的人，更加可怕。
“咱们现在也算是坦诚相见了，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霍老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罢了，既然咱们相谈甚欢，那我就破例让你两个点吧。”不等秦御霆开口拒绝，霍老就又说道。
仿佛让两个点，是对秦御霆多大的恩赐一般。
秦御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至拍起了桌子，旁边的顾呦呦被他吓得浑身一抖，也僵硬地跟着他一起笑。
霍老被他笑得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眼神明显阴沉了下来。
“您该不会以为这些，都是我弄来讨好你的吧？”秦御霆拿起桌上的照片，直接往霍老那边扔过去。
有两张还顺着风，直接砸到了霍老脸上。
真是身在高位久了，太过于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竟然认为这些能置他于死地的照片，只能换来原本就属于他的资产的百分之二。
“你放肆！”霍老身边的佣人呵斥秦御霆。
秦御霆轻蔑地嗤笑一声：“早跟你说了，变天了嘛，你偏不信。”
他一个响指，外面站着的霍老的那些人同时倒地，直接换上了秦御霆的人，那动作场景的影子映在窗户上还有些吓人。
霍老胡子抖动了几下，狠戾地看向旁边的佣人。
佣人立刻会意，从后面拉了个女人过来，他捏着女人的脸，让她朝向秦御霆。
可是秦御霆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只有疑惑和不屑，并没有半点惊讶之色。
“秦先生消消气，今天的菜可都是我们老爷精心准备的，让这位姑娘伺候您尝尝吧。”佣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御霆，顺便把女人往前一推。
女人被迫走到秦御霆面前，满脸祈求地看着他。
“咱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弄个不相干的女人过来做什么？当我是死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呦呦，得到秦御霆的暗示后，开口怼道。
“杵在这干什么？伺候不好贵客，跺了你的爪子都是轻的！”佣人没有回答顾呦呦的问题，而是一脚踹在了被推出去的女人的腰窝上。
女人往前一扑，刚好扑到秦御霆脚边，只要他伸手扶一下，女人就能稳住身子，可是他没扶，所以女人直接撞到了桌角上，头破血流。
桑瑜光是听到那惨叫声就知道是柳灵儿，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佣人见秦御霆不为所动，嫌恶地让人把柳灵儿拖走。
桑瑜现在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给秦御霆发短信求救：我是桑瑜，求求你，救救那个女孩儿，求求你救救她！不要让他们拖走她！
秦御霆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瞄了一眼信息，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它删掉。
心里却庆幸着，幸好，幸好霍老是刚刚得知桑瑜曾经跟他有过交集，这才从厨房里把柳灵儿抓了出来试探他，幸好，他提前让阿雯去把桑瑜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