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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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乔闻言,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的季宴白狠狠地揪住那人的衣领,暴怒道:

“不是还有两成的希望,为什么不继续寻找,只要你们能竭尽全力的找到他们,多少钱都可以,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毫发无损地给我带回来。”

那人微微皱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

“兄弟,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么大的风雪,咱们的命也是命啊,即便你给我们再多钱,没有命花也是白费,哥们,听我一句劝,放弃吧,没指望了,准备后事吧。”

说完,那几位搜查队的人员扭头便直接转身走掉了。

季宴白眉头紧锁,满眼忧色,连忙拨打了好几通的号码,好不容易等到那边接通了电话,急上眉梢道:

“宴礼,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的号码,我这边遇到人命关天的十万火急的事。”

“我的妻子发生雪崩生死未卜,可不可以麻烦你联系国外的战斗机帮我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地址我已经微信发给你了,越快越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季宴礼神色略显诧异,他在军中任职,乃军中中尉,经常临时出动紧急要务。

季宴白给他打了几十通的号码,他想着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没想到是他的妻子遇到雪崩。

“宴白,你这臭小子娶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放心,我这就立马给你联系,务必帮你把人给找到。”

季宴白仔细叮嘱了他几句,又让一直哭哭啼啼不知所措的季雅乔先回去酒店等着。

他想着以堂兄季宴礼在军部的关系,要通过国外的大使馆想要出动战斗机大范围的搜查,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不能坐以待毙,多等一刻,说不定温蓁便多一分风险。

因此,季宴白又急忙去购买了一些雪地上的所有装备设施和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吃食。

好在他平日里喜欢滑雪,已经习惯了雪地上恶劣而冰冷的天气。

他回到酒店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各种防寒的装备套在身上,然后背上背包准备孤身一人去滑雪村找温蓁。

季雅乔见状,看了看哥哥,一脸急切道:

“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祸是我闯下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若是遇到什么事,咱们之间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哥,你就让我去吧!”

季宴白微微皱眉,厉色道:

“听话,你在酒店里等我消息,我带上你反而是累赘,你放心,我经常来这一带滑雪,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你就待在这里等宴礼的消息。”

“指不定这两日他就会派战斗机过来,到时候我沿途会做上一些标记,若是三日之后我还没回来,你就给宴礼打电话。”

季雅乔一边用手擦着泛滥的泪珠儿,一边抽抽噎噎道:

“哥,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跟他们一样回不来了——。”

季宴白神色复杂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将她揽入怀内,温声劝慰了一句道:

“有哥在,别害怕,哥一定会把他们顺利带回来的,相信哥。”

其实,季宴白心里也多少没底,究竟他们是不是活着。

只是他心里存着一个执念,不管他们是否活着,他一定要找到他们。

他又仔细叮嘱了她几句,转身便疾步离开了。

此刻,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了整个世界,寒风刷刷作响。

季宴白艰难地往前面迈步,落下了一行行深深的脚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逐渐变得灰暗了下来。

季宴白的步子也越发变得沉重似铁,面容冻得通红。

季宴白费尽心思找了一个洞口,然后从背包内掏出干粮胡乱地啃了起来。

又将背包内厚重的睡袋给拿了出来,眯眼睡了几个小时后,等天色逐渐蒙蒙亮,他又继续漫无目标地寻找。

就这样连续走了两天两夜,他身上背的水和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

可依旧没找到他们的踪影。

他若是再这样继续漫无目标的寻找下去。

虽然沿途他做好了标记,可若是战斗队不能及时找到他,恐怕只能死路一条。

若是现在原路返回的话,说不定他身上所剩下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吃食还能勉强地支撑他回去。

可若是连他都放弃了,他兴许这辈子永远都见不着到温蓁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便急促地收缩抽动,疼痛不已。

黝黑的眼眸情不自禁地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她了。

即便前途迷茫,他也必须一鼓作气地找到她。

因为连续赶路,他早就体力不支,浑身感到酸疼难耐,神色也逐渐变得疲倦起来。

他又迈着沉重的步履一个脚印接着一个脚印地继续往前面走去。

也许因为饥肠辘辘,又加上身心俱疲。

忽地,眼眸忽地一黑,头晕眼花之间,他从山坡上直接摔了下去。

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后,他整个人毫无生机地躺在雪地里。

他知道若是他继续这般躺在雪地里必死无疑,心里仅存着一丝执念和倔强。

他还没找到温蓁,他若就这样死在雪地了,温蓁怎么办。

过了许久后,他勉强的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又坚强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步履略显凌乱的冒着巨大的风雪前行。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瞅见前面的雪堆上插着一杠红色的红旗标志。

他顿时面色一喜,似使出浑身力气朝着面前继续奔跑了过去。

果真瞅见在漫天的雪花内有一座修葺的茅草屋,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愕然地抬起眼眸,便瞥见简陋的木板床上一男一女紧紧地抱在一起。

两人的身上只是简单地盖着一床薄被。

他们神色僵硬,已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