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蓁神色错愕的好几秒,没想到季宴白突然回来了,也不知道刚才她的话,他听到了没有。
她略定了定心神,急切道:
“你哥回来了,不聊了。”
旋即,她便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看男人,讪讪一笑道:
“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呢?”
季宴白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微微皱眉道:
“我妈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轰炸我,我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估计她又会跟上次一样跑到我公司去闹。”
温蓁神色淡淡地“哦”了一声。
季宴白缓缓地拉开椅子,往她的对面径自坐了下来。
他睨了睨她面前摆放的一碗浮现一层辣油的螺蛳粉,下意识的剑眉微微一蹙道:
“你怎么吃这个,放这么多辣椒,你肠胃受得了吗?”
温蓁轻笑一声道:
“没事,我喜欢吃辣,那个你吃了吗?要不我给你点一份,你想吃什么?”
季宴白神色淡淡道:
“我没胃口。”
温蓁又有点神色尴尬地“哦”了一声,继续呼啦啦地吃着螺蛳粉。
见季宴白一直盯着她瞧,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温蓁暗自抿了抿红唇,黛眉微微一扬道:
“你不忙吗?不去书房处理公文。”
季宴白神色晦涩不明地沉吟了一会后,忽地意有所指道:
“你今天又去了清苑茶楼?”
温蓁神色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
她运量了一下心神,方才不缓不急道:
“那个,我去学校上课了,转专业的事,谢谢你,只是我平日里学校的课程也不多,我偶尔去清苑也是纯属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算是提前体验一下生活。”
“你放心,咱们俩毕竟是隐婚,没人知道我就是季太太,自然也不会给季家丢人现眼——。”
季宴白面色微微一沉,冷声打断道:
“你今天见到江煜舟呢?他欺负你呢?”
温蓁也不知道季宴白怎么知道她跟江煜舟见面的事,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有些目光闪烁的点了点头。
她敷衍了一句道:
“见了,随意地聊了几句,后来我就走了。”
江煜舟强吻她的事,她不想让季宴白知道。
虽然她跟季宴白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但是这种事毕竟落到任何男人的头上,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辱。
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事关于男性尊严的问题。
季宴白幽深的目光牢牢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忽地又一字一顿的猝然问了一句道:
“你确定他没欺负你?”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掷地有声道:
“温蓁,虽然咱们之间是因为合作关系而结婚的,但是我希望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我。”
“以前你跟江煜舟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你现在是季太太,我就有权力知道你们之间的一切,也只有我才可以护你周全。”
温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脆响,莫不是今天她和江煜舟在包厢内发生的事,他知道了,所以是特意跑回来兴师问罪的。
温蓁暗自抿了抿红唇,勉强地挤出一丝僵笑道:
“季总,我若是真的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自然会恳求你的帮助的,况且,当初我选择嫁给你,不就是让你给我解除麻烦吗?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套的。”
季宴白忽地长臂一伸,直接裹着她曼妙的腰肢,将她拽入自己的怀内。
他抬手狠狠地掐住她白皙的下颚,摩挲了几下,黝黑的寒光微微一闪,嗓音冰冷入骨道:
“你嘴唇怎么回事?温蓁,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温蓁面色闪过一抹窘迫之色,搪塞了一句道:
“那个是我可能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
季宴白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神色一凛,怒喝了一声道:
“温蓁,你再骗我试试看?”
今天在清苑茶楼,恰好沈暮辞也在那里,亲眼撞见她神色慌张,衣衫不整地从江煜舟的包厢内跑了出来.
然后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
沈暮辞知道他和温蓁之间的事,给他打电话,无非是趁机敲打他一下。
温蓁不是什么好货色,脚踏两只船,两边都不耽误。
一边跟江煜舟藕断丝连,一边又耍手段和心机勾着他不放,让他别被她给轻易哄骗了。
季宴白捏的她下颚瞬间浮现了一圈红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惹得她黛眉紧蹙,忍不住吃痛了一声。
她暗自咬了咬红唇,有些紧张忐忑的攥紧了他的衣袖,踟蹰了半响后,方才涩然道:
“是他强吻了我,后来被我推开了。”
季宴白面色一黑,怒喝了一声道:
“温蓁,你该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有情感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温蓁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小声揶揄了一句道:
“这种事,又不是我自愿的,江煜舟就是个疯子,我能怎么办,当然季总若是嫌弃我脏的话,也别勉强,以后别碰我就是了。”
季宴白气的冷笑一声道:
“你还有理呢?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去清苑茶楼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问题,这就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
说完,季宴白沉着脸,将她给推开,转身便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
***
翌日,季宴白和江煜舟如火如荼地正在竞标,现场气氛显得格外的紧张而肃穆。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以平局收场,准备二次竞标。
这会,在走廊上,江煜舟精锐的眼眸转目看了看季宴白,略显诧异道:
“季总,这几年不是将公司的重心全部放在影视业,因为毒辣和挑剔的目光,在影视圈混得风生水起的。”
“若不是当年因为你的独树一帜,恐怕现在的季氏集团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怎么突然会改变主意跟我抢北郊那块地盘。”
“季总该不会得了健忘症,当初就是因为你父亲财大气粗地买了好几块地皮,盘子开得太大,最后导致资金链断裂,差点弄破产。”
“若不是当初沈总拉你一把,你还在泥潭内垂死挣扎了,有了前车之鉴,莫不是季总还要步当年的后尘。”
季宴白目光微微泛着一丝不达眼底的冷笑,冷嗤一声道:
“江总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天生的劣根性,江总喜欢的东西,我就想要竭尽所能地抢过来,楼盘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温蓁如今是我的季太太,希望江总以后不要再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