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鸾注意到了他。
但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仅仅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
周聿白也没有要来搭话的意思。
他等孟星鸾进了一间审讯室以后才单独去问刑檀。
“刑队。”
男人的嗓音低沉。
刑檀认识他,她礼貌的颔首,“周先生。”
“孟星鸾不是已经做完笔录了吗?为什么……”
后面的话周聿白没有说完,但刑檀秒懂。
她只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孟小姐好像是找路桐有点事。”
孟星鸾什么时候又跟路桐认识了?
周聿白的眉头皱的很紧,他想了片刻也没能把两人联系起来。
很快,一个天荒夜谭的猜想从心底冒了出来。
假设孟星鸾看见了路桐对他做的过分亲密的举动,那么现在她单独找到路桐,是因为他吗?
周聿白的心不免跳动了几下,眸色深沉,均匀的呼吸似乎也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不可否认,这个猜想让男人感到一丝雀跃。
他不动声色,可上扬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刑檀:“?”
周聿白好像很开心看到孟星鸾去找路桐。
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大病。
活了四十多年,刑檀已经能够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要站在这里等孟星鸾出来。
可面前的男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就站在走廊边上,盯着密闭的玻璃窗。
刑檀忍不住道:“周先生,你笔录做完了吧?这边你可以先走,我听同事说你的那个未婚妻还在医院吧?”
刑檀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父亲出轨,母亲一直未嫁将她抚养长大。
所以潜意识里她是十分厌恶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再说了网上的传言也说周聿白和孟星鸾离婚是因为男方出轨。
就凭这一点,刑檀就对周聿白喜欢不起来。
哪怕对方的身份再显赫也是如此。
周聿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正要说话,前面就见魏云池跑了过来。
“白哥,我到处找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警察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瑶瑶还在医院,一起过去看看吧。”
魏云池的脸色极差,语调都潜藏着丝丝躁意。
本来今天的心情很好,结果就因为路桐的缘故全部毁为一旦。
那天他就不应该用下半身思考!
路桐这样的女人圈里多的是,何必单恋她一人?
周聿白扫他一眼。
眸底的疏冷显而易见。
“你先过去。”
魏云池:“?”
魏云池不解的拧起眉头,大胆猜测了一下,“白哥,你不会是在等孟星鸾吧?”
周聿白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魏云池忍不住咬牙切齿,“白哥,你有没有搞错?孟星鸾都那样骂你了你还眼巴巴的凑上去干什么?你若是心里不平衡,你找个人结婚气死她不就得了?瑶瑶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妻,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别人怎么说?”
魏云池恨孟星鸾。
所以在知道周聿白跟孟星鸾还在藕断丝连后,心底的怒气简直滔天。
恨不得当场把他揍醒。
一时之间,周聿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双漆黑的眼也蒙上了一层令人胆寒的神色。
魏云池突然后悔了。
毕竟现在的‘逗玩’还要仰仗周聿白,要是真得罪死了,没有好果子吃的也是他。
想到此,男人咬牙,“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瑶瑶一个人在医院,她现在正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
周聿白并不想去医院。
他现在满心烦乱,尤其是在看见孟听瑶的那刻更为强烈。
可现在……
周聿白垂眼,冷声道:“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
审讯室内。
路桐狼狈的坐在那里。
及腰的头发凌乱的像鸡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并且还有几道明显的指甲印。
她外面披着一件警员好心给的棉大衣,整个人哪里还有先前风光妩媚的模样?
路桐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气得浑身发抖。
孟听瑶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她自己都是小三上位,却冠冕堂皇的骂她狐狸精?当真是今年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下手这么重,她要是毁容了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作为人精,路桐看得出来周聿白并非真心想要娶孟听瑶。
网上的营销号说孟听瑶是周聿白年少时的白月光,她看不见得。
若真是白月光,还当什么未婚妻?直接娶回家不就好了吗?
说句不好听的,孟听瑶根本配不上周太太这个位置。
家世不怎么样,人也长得一般般。
你要说她有什么特长?路桐只能说心眼特长。
正想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路桐止住思绪,抬眼看了一下。
见是一个没穿制服的漂亮女人后,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
有点眼熟。
哦想起来了。
周聿白的前妻兼现在的直播一姐孟星鸾。
她来做什么?
路桐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神经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孟星鸾在路桐对面坐下。
刑檀安排的警员安静的将自己缩在边缘,一声不吭,甚至连呼吸声都很轻。
“路桐。”
清冷的声线清晰的道出她的名字。
路桐浑身一怔,搭在膝盖上的手旋即收紧。
她佯装镇定的笑了笑。
“孟小姐,你应该不是警察吧?你是不是走错了?”
“我确实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公民,别紧张,只是单独找你聊两句。”
孟星鸾漂亮的眼眸沉静,路桐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不想跟你聊。”
“是吗?路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事能瞒得过所有人?”
此话一出,路桐的脸色明显变得更白了。
她的手在颤抖。
唇边的笑容已经僵硬在面上。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的我暂且不谈,就说说袁月这个女生吧,名字你是不是觉得很耳熟?”
这何止是耳熟。
路桐颤抖的更明显了。
后背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明明身处温暖的房间,可她却觉得犹如在冰天雪地。
默默缩小存在感的警员耳朵动了动。
熟悉的名字。
这不是隔壁同事们最近在审的那个张言松吗?张言松好像就是涉嫌迷女干、弓虽女干了一个叫袁月的女生。
难道还有同伙?!
意识到这点以后,警员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都说女生帮助女生,路桐,你这是将她推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