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的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对岸疯狂叫骂的马超,而且下马环抱着自已爱驹的脖子,用亲昵的口吻说道。
“绝影,绝影,你可真是一匹神马呀,救命之恩,我自当百倍报之。”
马儿有灵,仿佛知道自已立下大功,以后将有数不尽的优厚待遇在等着,得意的咧开嘴巴蹄叫着,又仿佛是在嘲笑对面的同类里飞沙。
马超恨恨地看着曹操,准备绕远路继续追,他坚信刚才那一跃已经让对方的宝马耗尽了所有体力,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事实也确实如此,绝影此刻已经腿软,根本就跑不起来,这给曹操急得满头大汗。
虽然已经看不见马超,但不相信他就此放弃,难道又要再次陷入险境。果然,两个多时辰后,两人又再次相遇了。
就在马超大笑着朝曹操逼近之时,一箭突然破空而来,前者赶紧勒马俯身躲过。
“贼子休伤吾主!”只见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带着数千轻骑飞马赶来。
就差一步,每次都是这样。马超直恨得牙痒痒,将手中短匕大力掷了出去,曹操眼看不对早就趴在地上翻滚躲过。
追到最后,马超早就将兵器和铠甲全都丢了,赤手空拳如何是曹军将领的对手,只能含恨离开。
四将原本想去追,却被曹操出言阻止了。“不用追了,速速回当阳,然后乘船回孱陵。南郡有变,我们的部署得重新调整一下。”
随着曹操的离开,襄阳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一封调令很快就到了与二袁在徐州对峙的韩无咎手上。
他在知道襄阳城下曹操差点被马超暗算身亡,黄祖战死,折损两万兵马之后,深深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放过了那个小儿。
“公台,这个调令你也看到了,看此情形南郡身非去不可,但得使计退了这袁氏兄弟,不知你可否有良策。”
陈宫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想了想说道。“二袁所惧者,无过于刘备。前些日子陇西那两万天狼军撤的有些蹊跷,我早就有所怀疑。”
“后来派到凉州和西域打探消息的探子全部销声匿迹,这事就更显古怪了。”
“因此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西域战事说不定早就结束了,刘备就藏在在凉州,他在等鱼儿上钩。”
“恐怕公孙瓒就是这条鱼,得陇望蜀,恐怕他会对益州起贪婪之心,却不知这是人家撒下的香饵。”
“可惜幽州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此时去提醒公孙瓒已经晚了,我估计他已经咬钩,正在前往攻打汉中的路上。”
“原本我正准备请示主公,但现在事急从权,只能先斩后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袁绍与袁术。”
韩无咎捋着下颌的须发,皱眉思考了几息时间。“是得提醒一下他们,一旦公孙瓒败亡,三王之盟形成的犄角之势被破,关中为刘备所得,形势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得趁着北境数州狗咬狗的时候,尽快收拾马超小儿,之后用最短的时间拿到南阳郡,如果所料不错,那个大麻烦要回来了。”
陈宫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可以用江陵城的汉人百姓被羌人残害一事大作文章。”
“一方面派人将此事夸大,挑动汉羌矛盾,另一方面打着替亡者报仇的旗号,可以瞬间收尽南郡乃至荆州百姓的人心,也为之后攻打南阳奠定基础。”
“哈哈哈,宫台此计甚妙。在袁氏兄弟忙着去救援公孙瓒之时,我们正好站出来收买荆州的民心。”
对于军中第一人韩无咎的夸赞,陈宫显得很受用,不过一想到在西域的那人,刚升起的丁点骄傲瞬间就荡然无存。
一本心学的出世,终于让陈宫正视了两人的差距,对张良的忌惮已经无以复加。
这边商量完之后,很快就命人出使了谯县,告知了袁绍与袁术他们的盟友公孙瓒即将遇险的消息,将两人吓得脸色煞白。
当袁绍看向田丰时,后者想了下确认这个消息应该是无误的,心里感叹着公孙瓒这个蠢货误了大事。
原本马超在襄阳把曹操打的丢盔卸甲,割须弃袍,正是袁军前去收割南郡的大好时机,他们本就在商量着此事。
奈何盟友蠢笨如猪,一脚踩到了猎人的陷阱里。要是不救吧,关中乃至司、并两州都会被刘备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拿到手里。
要是不救,所有人都会为公孙瓒的愚蠢和贪婪付出代价,那接下来也不用再争夺天下,直接递降表得了。
一旦让刘备掌控幽、司、并、凉,外加益州与西域诸国的鼎力支持,其他人拿什么打。
袁绍都快被气吐血了,在挥手让人将使者送走后,直接就开骂。
“这厮到底有没有脑子,当初说好的同进退,要是他拿下关中后及时南下与我们汇合,也不至于被曹军如此牵制。”
“徐州四战之地,就算那个吕布与陈宫再厉害,也是守不住联军夹击的。”
“到时我们三人手中握着冀、兖、豫、青、徐、并、司、以及荆州最有价值的南阳与南郡,再派兵取了凉州,堵死益州对幽州的援助和通往西域的商道。”
“此消彼长,不出数年,我们的实力就会远远高于幽州,到那时自可一战而灭了这个心腹大患。”
“至于到时谁来做那这天下之主,我们不是有过约定么,但凭实力自取。”
“怎么外敌还没有解决,他就生出如此异心,想着吞掉益州,与我等为敌呢”
袁术没有说话,但暗中早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袁绍真是太不要脸了。
心想还不是你多吃多占,有了三州之地尤嫌不够,想着让人家公孙瓒白白为你效力,三方一起前去攻打徐州。
自已好歹能分得富庶的南郡,但公孙瓒最后就只得了关中那点破败之地。要是以前还好,倒也算的上富庶,可这些年早就把那里打烂了,换谁心里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