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诩骂张良,赵云也不敢说话,只能尴尬陪笑。没办法,人家已经是自已人了,骂骂而已又没什么。要知道他出发时一群壮汉涌进张家村追张良那场面才壮观呢。当然,要在涿县报名加入幽州军才进的去,但听征兵处的说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犹豫,只是领了腰牌问完路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张良之所以迅速离开张家村前往州城任军师,被人暗算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未尝没有躲灾的意思,毕竟整天被人追着满村跑,嘴中喊着好汉饶命也挺丢人的。
赵云看到贾诩骂完之后这才开口问道。“贾先生,我看您都不好奇。那可是四部胡人,到时候集齐数十万大军几线同时来攻,你就不担心我们幽州守不住?”
贾诩闻言冷笑了一声。“要是守不住那个奸滑的小贼会提这个计策么,这个算什么,那个锦囊里写了两策,后者比四胡伐幽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天爷啊,那些胡人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对手么。”
“对了,我白天出发时看你带着一些礼物出去了一趟,是去干什么了。”不是贾诩非要问,是他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而且信中说了让他掌控所有在洛阳的麒麟军潜伏人员,对于手下行踪自然是要了然于心。
看着支支吾吾的赵云他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必须说,现在我是你的上级。”无奈之下后者只能坦诚回答。“去蔡尚书家里送了两封信和一些礼物。”贾诩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瞧出了这之中的猫腻。
“不是吧,有了郑师和卢公都不够,现在就连蔡公也要弄去幽州,他张良也不怕噎死。”但说完又觉得不对,如果只是挖人赵云绝对不会隐瞒自已。好像那个蔡琰前些年从河东卫氏回来了,据说和那边闹得很僵,双方算是撕破了脸。
一道亮光从贾诩眼中闪过,只见他笑了笑然后说道。“原来是那小子盯上了蔡公家的女儿,蔡琰,蔡昭姬。亏他还真敢想,人家曹孟德那种家世,以前在蔡府还是求过学的,都没敢提出求娶之意。后来是蔡文姬出嫁那天喝醉了,失言之下人们才知道其心中所想。”
“张良的能力我不怀疑,有朝一日封侯拜相我也不惊讶,但问题是那些都需要时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觉得蔡公会同意么。”
赵云有些奇怪的看着贾诩,心想原来聪明人也有脑袋不灵光的时候,只能出声提醒。“贾先生我打断一下,谁说我家军师要征求蔡公同意的,他说只要蔡姐姐本人同意就好了。到时候会亲自来洛阳接人,一并将岳丈绑走,以后有了孩子就不信其不松口。”
此刻贾诩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最终喃喃自语道。“我真蠢,真的。世家礼法只能束缚凡夫俗子,他是不在此列的。张良,我贾某人服了。”
当夜,处理了一天政务的蔡邕回到了自已的府邸,他是因名声太大被董卓强召的,之前担任的是治书侍御史,卢植离开后被升为尚书。本不欲从贼的,但在没有给女儿找好良人保护好她之前只能默默忍受。
河东卫氏虽是大族,但族内龌龊之事太多,卫仲道死了之后自家女儿一直受人欺负,又是个不喜欢与人争辩的性子,不知道受了那些黑心肝的多少磋磨。
收到消息后他立刻火冒三丈,带人去了一趟卫氏,直接就堵在门口开骂,生生骂了一天都不带重样的,看谁丢的起这个人。对方终于服软,不但乖乖地赔礼道歉还写了和离文书,任女儿自由离去。
回洛阳后的这些日子蔡邕没少为女儿蔡琰的婚事头疼,追求者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自已能看上的,那些人眼中的欲望与功利心太重。也不是没有门当户对的,可人家也嫌弃蔡琰是个嫁过的女子,只愿纳妾。甚至还有些卑鄙小人说她是克夫的,想都不用肯定是卫氏在暗中传的。
正在蔡邕想事情时,等待的蔡琰已经打好了水给他端了过来。“阿父劳累一天辛苦了,赶紧洗漱一下早些休息吧。对了,已经到幽州的卢伯父给你写了一封信,还送了些礼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卢子干和我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没送过我礼物。快让我见识下是什么好东西,也好开开眼界。”看到父亲这么说蔡琰有些脸红,卢植还真没给送礼,就只有一封简单的信,那些礼物是某个小贼送给她的。
在看过了写给自已收的信后蔡琰立刻跑到管家处千叮咛万嘱咐,让其不要告诉蔡邕有人给她写过信,礼物也不是送给她的,而是送给自已父亲的,将里面一看就是送女子的香水,唇膏和一件女子身形的白色貂皮大衣收了起来。只留下了清茶,白纸,狼毫笔,烈酒等物品。
蔡琰暗叹了一声她就不应该因为好奇而打开那封信,谁知道那个如今名满天下的麒麟才子就是个登徒子,哪有连面都没见过就说倾慕自已许久的。字写的也好难看,一定是附着的那些诗词太美才舍不得扔。
这时看过那些礼物的蔡邕有些惊讶。“嚯,看来子干当真是阔气了,这些产自幽州的新鲜物事是有钱都买不到,据说全被那些高门显贵拿去自行享受了,就是偶尔放出的少量也被人以极高的价格买走,平时真是想弄到一点都难。这老小子该不会出仕辅佐自已的弟子刘玄德了吧,快让我打开信看看他说了些什么。”
一旁的蔡琰莫名有些心虚,心想千万不要露馅,不然会很难为情的。她刚刚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暂时不想考虑男女之事。父亲为他挑了一个高门大户,嫁过去才知道卫仲道患了严重的肺痨,对方是想用冲喜为其治病。
有些荒唐的是她结婚了一年还是完璧之身,大半时间都是在照顾病床上的丈夫。那人倒是一个谦谦君子,两人之间向来是相敬如宾。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他终因病重咳血而亡。
后来自已就背上了克夫的名头,被卫家人明里暗里以各种理由刁难和辱骂,被闹了一场的父亲接回了洛阳。自由后整日待在家里看父亲的藏书,无聊时练习书法或者抚琴奏笛,日子倒也过的怡然自得。
初知月旦评里所说的麒麟才子,她只将这件事当成故事听的,反正又与自身无关。哪曾想对方下一刻就以一个无比野蛮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里面最普通的一首词就已让人不敢再看,更别提其他的。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情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