齌这个情敌和他一样,对苏郁有深不可测的感情,甚至不输他对苏郁的爱。
但是苏郁把爱情给了自己,所以把亲情给了裴文屿。
她愿意为了一个人委曲求全的时候,是因为那个人一定值得她去委屈。
但她不告诉自己真相,或许是真的希望自己放手,开始新的生活吧。
开始新的生活吗?
我怎么可能……
“我本来觉得,我要等,给予她想通的空间,说服自己忘记伤痛的时间,但果然我不适合等待,我现在糟糕透了。”顾砚驰抿了下唇说道。
他错了,他错以为需要等待答案不该主动出击,但是他忘记了一点,对于苏郁来说,她也一直是退后的一方。
若是自己不步步紧逼,她就会退后的。她会不断地想那些伤痛,想对那个孩子的愧疚,想自己的父母,然后退开之后,觉得是为他好。
他怎么就忘记了,他们曾经分开过很多年,在母亲的逼迫下,他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知道苏郁去了哪里,再后来,他才得知这些年她在福利院,那时候他才重新看似陪在她身边,她是一旦不相见,就可以忍耐住的可怕的性格。
要逼迫她才行,要把她逼迫得直面她最想要的事情,让她看着自己,让她无路可退,必须直接面对自己,和她的情感。
什么狗屁等待,他等不了。
陈宇挑眉道:“你本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等待只会让你内心里的不安不断地扩大,你还是主动出击吧。你放不下苏郁,同样我并不觉得苏郁也能够对你放下。”
顾砚驰点点头,道:“谢了朋友,这种时候要不是你,我还清醒不过来。”
“没什么可谢的,我当然也是希望你能幸福,虽然这话说起来有点肉麻。”站起身来,陈宇松了一口气道:“行了,你现在这幅样子也不适合叙旧,好好休息,打算一下,下次我回来我们再叙吧,研究所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顾砚驰扬眉看着他:“你怎么样,那个女孩...你们联系上了吗?”
“没有。她就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这个世界太大了,我找不到她。”陈宇的笑容有些苦涩:“我打算,放弃她了,但是也不会再爱上别的人,既然这是我母亲想看到的结果,那我就孤独终老给她看吧,你可要抓紧了,结婚的时候不会忘记给你包大红包的。”
“需要我帮你找找吗?”
陈宇很潇洒地冲他摆摆手,“不必了兄弟,人各有命,没缘分就算了,不必强求,况且,她应该也不想再见到我了吧。”说完陈宇离开了,完成了任务他一身轻松,只想着赶紧回到研究所,最近的工作很忙很忙,忙到他经常彻夜不眠,机械式的工作和生活让他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伤痛,有点报复母亲的意味,但实际她自己也清楚,报复的只是他自己罢了。
别墅里,顾砚驰那颗沉甸甸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些,陈宇的话解除了他心里的郁结,这几天的醉酒后的清醒,也叫他反应过来了。
从古至今,男人追求女人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她既然爱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迎面追击上去。过去的确有很多伤痛,但他们已经没有了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追上去。
至少要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放手,而不是这种形式。
那么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掉裴文屿。
他的女人他自己去抢回来。
裴文屿说做就做,第一件事是给萧然打电话查裴文屿的行程。
那个该死的红衣女人,自己要去裴文屿家估计又要被挡在门外,他可能见不到裴文屿。
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是男人和男人来解决。他不会去找苏郁说什么,苏郁想要报恩的心情,他能理解。但是他必须和他的情敌谈谈。
衰兵政策,可是会叫他不耻的。
裴文屿打定了主意,然而事情的调查结果出乎了裴文屿的意料。
打算把手边的事情赶紧处理好,准备去美国的裴文屿,在第三天的办公室里,收到了调查的结果。
“你是说苏郁也没有再继续住在裴文屿家?而且裴文屿也不在纽约?”
“是的。”萧然道:“我们的人消息不会有错,因为裴文屿的行踪,不在他们一可以知道的是,似乎是裴文屿不见苏郁的。”
顾砚驰坐在那里,良久的沉默了。
他似乎小瞧和低估了他的对手。
那位情敌先生,没有等他找上门来,已经自己做了决定。
这份决定必然和他没有干系,他作为自己的情敌,没有为自己考虑的必要。那么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只会是为了苏郁。
抿着薄唇,顾砚驰稍微分析了下他可能这么做的缘由,也差不多就知道了他的心里。
他并不想用衰兵政策困住苏郁,因为他也觉得那份感情实际上和爱情无关吧。
他放苏郁自由,尽管会离开她。
“总裁,这样的话,我们……”萧然见他沉默不语,禁不住开口询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既然裴文屿主动退让,那么总裁也没有必要去找他了吧。
顾砚驰看向杜寒道:“萧然,这一次我打心里敬佩了下我的这位情敌,裴先生。如果换做是我,真的不好说。”站起身来,顾砚驰走到窗前道:“明明是那么想得到的人,却能够放开了手,他做的这个抉择不光是勇气和大度就可以的。”
换做是自己呢?顾砚驰自认为他大概是做不到的,因为他,有时候会冒出即使卑鄙也要和苏郁在一起的心情,也会有想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的时候。
人生短短几十年,爱一个人那么不容易,和自己爱的人最终能在一起的人又有多少,这世界那么多美好,所以他大概——不会放过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就这一点来说,顾砚驰敬佩裴文屿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