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爱一个人真可怕

又为什么,她后来嫁给了别人,为别人生下孩子,成为别人的妻子呢。

脚步跟上去,慕临和钟繁希一直走到墓碑前,两个人看着墓碑上贴着照片的两个人,一时间四周很安静,钟繁希静静地把花放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钟繁希忽然开口道:“你现在,还会想她吗,夜里会不会梦见她?”

慕临瞳孔收缩着,心里一紧:

“怎么又忽然问这个?”

钟繁希没有看慕临,视线落在了墓碑上的墨雨嫣的容颜上道:

“有些事情,我已经释然了,所以现在都已经可以说出来了。”转身面对着慕临站着,钟繁希坦然道:

“墨雨嫣和苏秦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隐瞒了这么多年,现在我说出来后,下午就会去警局自首。”

“你、你在说什么?繁希,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慕临被吓到了,张口结舌,话都说不清楚了。钟繁希淡色的唇,微微抿了下,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和墨雨嫣的事情,我发现你打算和她去美国,想带她远走高飞,我很愤怒,所以恶毒地在墨雨嫣的刹车上动了手脚,苏秦开车送她,两个人就出了事。他们不是意外,是被我谋杀的。”

“钟繁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临震惊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大声道:“你告诉我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你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恶毒对不对?”钟繁希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她是那种很纤弱温婉的千金小姐,就算是现在,她已经青春不再,但是她眼波流转间,隐约的泪痕,依然在雪景里柔美到叫人心疼。

“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那么恶毒。”钟繁希开口说:“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夸我温柔漂亮,知书达理,说以后我一定会遇见一个人,把我宠上天。大学的时候,我成绩优秀长得又漂亮,追我的人比比皆是,我从不是缺爱那种女人,也不屑去争夺别人的东西。我只相信着总有一个人,他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我相信只要我用心去爱他,一定能够得到百分之百的回应。”

钟繁希看着慕临,稍微有些嘲讽道:“于是我遇见了顾岩,我天真地以为他就是完全属于我的那个人。

我疯狂地爱上了她,但是那时候他是个有妇之夫,他的老婆还大着肚子,但是我根本无法压抑我的感情了,我真的好想嫁给他,所以我在他老婆的茶水里加了些东西,本来只是想要报复她一下,谁能想到那个女人如此命薄,竟然就这么去了。

这样更好了,那时候他的妻子刚刚去世,我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了很长一段痛苦的日子。

他温柔体贴,而我年轻漂亮,从我和他认识到结婚,他主动追求我,主动求婚。那些年我真的很幸福,天真地幸福着。

再后来我怀孕了,随着时间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迫不得已他把我接回顾家,他父亲也妥协了些,让我生下孩子,不过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我一个正式的名分,本以为有了砚驰,我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可是真相是什么呢?我的丈夫一直爱着别的女人,我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在顾家,我永远都因为出生抬不起头,顾老爷子看不起我,我连一句正式的爸都没资格去喊他,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能随意贬低我一句,而同样作为顾家媳妇,顾岩哥哥顾城的妻子就能享受顾家所有人的重视,同样的身份,凭什么我就是这样的待遇?

那时候我生下了砚驰,明明同样是而已,凭什么我的儿子不受待见,而顾岩大哥的儿子就是全家人的掌中宝,呵呵,这不公平,所以我故意带他出门,又不小心把他弄丢了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觉得没有人能发现顾岩妻子间接是我害死的,所以一切都是这么水到渠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岩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就连装也懒得装了。

我和他发生了一次争吵,我才发现原来我做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了。

我想我也是疯了,因为有砚驰,所以他没有揭发我,但是日子绝对不能和我一起过下去了。

所以我有了寻死的念头,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被你救起,和你度过这剩下的后半辈子。

我从来没和你讲过我的过去,我去见砚驰也只是每年最多两次,我对不起他,但是事实无法改变。

本来我已经说服自己忘记以前的一切,好好开始新的生活,而你也终于成了我的丈夫,我们有了家庭,我也名正言顺地和你生活在一起。

而你呢,在你心里,我原来什么都不是,那些宠爱全部都是虚伪的,你出轨不算,还打算和那女人私奔,抛弃我和孩子。那时候我想,这是我害过别人就应该得到这种结局。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所有的恶毒,都积攒在了心里,就为了那一刻,报复给那个女人。所以我在苏秦和墨雨嫣的车子上动了手脚,不负众望的,她们的车子出了事故,两个人一同去世了,而你,再也没有机会和她私奔了。这也是她应得的,凭什么,凭什么她有自己的家庭,还要来纠缠你,来破坏我的家庭。”

慕临的脸刷的白了,他退后一步摇摇欲坠,看着面前的钟繁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钟繁希的心顿时刺痛了一下,她别开脸笑了,抑制着自己,不准自己落泪。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你早就察觉到了我的温柔已经变质,察觉到了我的虚假,你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墨雨嫣死后,一年比一年的冷漠的夫妻关系,仔细想一下就清楚了。

他无视了她的变化,视而不见,大多数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视她为妻子,只是视为一个在家里出现了的人而已,像是家里那些本就在那里的花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