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将被褥为她盖上,裴文屿把她有些凌乱的发生轻轻的捋到了一边,没有情绪起伏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轻轻荡开:“你的魅力,真的势不可当,结果连我都赢不过。”
俯身下去,裴文屿凑近了苏郁的唇,她的红唇那样娇艳,像是刚刚开出来的花蕾,等待着谁亲吻一般,就为其绽放一般。
裴文屿的唇离她的唇就近在咫尺,他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丝柔的被子轻轻盖住她的唇,轻吻了她。
“上帝真残忍,故意让我遇见了你。却又得不到你的心。”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发,裴文屿站起来,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柜子,拿出里面放置着的资料。
转身,裴文屿走出去进了书房。
把那叠资料打开之后,裴文屿粗略地翻看着。
黑暗的夜色中,裴文屿看着那些东西,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和苏郁之间的距离。
她是自己永远都不能触及的光。
像他这种人,就必须永远活在黑暗里,永远不能去追逐所谓的幸福。行尸走肉的身份才更适合他。
明明就在咫尺的地方触手可及,却绝不能碰触的这份痛楚,或许是上帝给予他新的惩罚。
母亲,是你向上帝乞求给予我惩罚的吗?你还在恨我吧。
我知道我是应该被痛恨的,但若要恨,那么罪与惩罚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母亲你,我真的想你了。
要是哪天能重新开始生活就好了。
痛苦的事情,我一个人来背负就好了。
裴文屿把东西重新放了起来,回到客房看了眼苏郁,房间里很温暖,苏郁不知不觉已经踹开被子了。
为苏郁掖好了被子,裴文屿关上了房门。
茶几上,苏郁的手机闪烁了一下,裴文屿看了一眼,又重新放了回去。
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裴文屿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去开门。
不出他所料,来的人是顾砚驰。
黑暗中顾砚驰的脸色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了,裴文屿堵在门口,懒洋洋地瞅了他一眼,挑眉道:“有事?”
顾砚驰插着兜站得笔直,天生的压迫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薄唇轻启,顾砚驰黑着脸道:“苏郁呢,我接她回家。”
裴文屿轻笑一声,“你算她什么?”
顾砚驰咬牙切齿地道:“反正比你有资格。”
“怎么,你还打算擅闯民宅不成了?”
“呵,猜对了。”
苏郁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房间里香味弥漫着淡淡的柠檬茶的香味。
苏郁坐起来,看到床边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柠檬茶。
脑袋稍微有点疼,苏郁喝了一口之后才环顾四周。
“真糟糕,这是裴文屿的客房啊。”抓抓头发,苏郁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是裴文屿家,肯定是自己晚上喝醉了又睡了,所以裴文屿把自己安顿在他的房间。
门外有些嘈杂,苏郁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地站在门前。
苏郁没有穿鞋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
顾砚驰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莫名地来气,尤其是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着男人的衬衫。
不用想,这是裴文屿的衣服。
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他们两个人喝了酒,还在他的房间,他们做了吗?
顾砚驰只觉得头要爆炸了。
顾砚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苏郁的手腕,力度大到苏郁感觉手腕在他手里就要被捏断了。
顾砚驰抓着苏郁的手就要走,裴文屿黑着脸挡在了门口,冷冷地开口:“你什么意思?”
苏郁的头还有些晕,但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那个…”苏郁伸手去抓顾砚驰握着她的手。
顾砚驰紧紧地抓着她,本来就宽松的衣服被扯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口,顾砚驰黑着脸把大衣脱了下来给她套在了身上。
“走。”
“那个,文屿哥,今天谢谢你招待我,下次我请你,今天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
裴文屿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失望,看了一眼顾砚驰后,下一秒却实实在在地勾了勾嘴角,“没事,早点休息,下次见。”
看了眼苏郁光着的脚,顾砚驰弯腰去够她的膝弯,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苏郁喝了酒本就没什么力气,惊呼一声急忙搂紧他的脖子,才不至于掉下去。
顾砚驰去客厅拿了苏郁的手机和外套,大步流星地抱着她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裴文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无话可说。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是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的香味。
顾砚驰抱着她径直进了电梯。
“去…去哪里?不回家吗?”
顾砚驰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他现在迫切给苏郁搬个家。
等下就去通知萧然,让他尽快找个公寓。
苏郁的脑袋很晕,不舒服地在他怀里蹭了下,“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回家?”
“你还好意思说,回你那里是想让隔壁的裴文屿听见我惩罚你的声音吗?”
苏郁蹙眉,手不安分地在他耳垂上捏了下。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在他那里待到多久,你们还要做什么,喝一晚上酒?还是接吻,还是做爱?”
“喂!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话。文屿哥对我来说,就是个很亲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说他。你给我道…道歉。”
顾砚驰的脸色难看得厉害,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苏郁,你现在是醒着还是醉着?”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声音,顾砚驰低头,苏郁已经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安详地睡着了。
好在,苏郁和裴文屿并没有做什么,否则顾砚驰不敢保证,会对裴文屿怎么样。
把她安置在后座,顾砚驰发动了车子往家里开去。
车内的暖气被他调得很高,苏郁挣脱了大衣的束缚,呆呆地靠着车窗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夜景。
顾砚驰从后视镜里看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双明晃晃的大长腿就那么随意地搭在一起,看得顾砚驰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