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么巧啊,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陆正川搂着宁雪儿,拦住了顾砚驰的去路。
顾砚驰深深呼了口气,插着兜,漆黑的眸子满是烦躁之情,甚至没有看宁雪儿一眼。
“和你有关系?”
陆正川也不恼,挑了挑眉,故作犹豫地开口:“以前和我或许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就有关系了。顾砚驰你还真抓马的,前丈母娘突然变成真丈母娘了,看来你这辈子都得和宁家纠缠了,依我看,干脆入赘宁家得了,最近认识了个朋友,裴文屿,副总裁,好像是比你有本事。”
顾砚驰挑眉,突然冷哼一声。
“赘婿还是留给你吧。至少顾氏集团在我手里,我也没有什么风流鬼父亲到处做慈善养情人,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天上到地下。”
后一句是对着宁雪儿说的。
宁雪儿蹙着眉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身后的手隐藏在衣服后面狠狠地在陆正川腰上掐了一把。
陆正川吃痛,看了她一眼,笑了下突然说道:“怎么了?看到前夫需要叙叙旧吗?还是我说的戳到你痛处了,大小姐?”
陆正川几乎是咬牙说的“大小姐”几个字,宁雪儿的脸色更难看了。
别说大小姐了,就连这个葬礼她都只能以被陆正川带来的身份来送崔茹最后一面。
顾砚驰漆黑如墨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扫了宁雪儿一眼,迈开长腿往一旁走去。
陆正川又恢复了那张冷漠的脸。
说白了他就是想恶心一下顾砚驰,当然还有宁雪儿。
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还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
真是可笑。
“你简直有病。”
宁雪儿狠狠剜他了一眼,朝顾砚驰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奈何她的脚步很快,在空荡的大厅里,反而有些刺耳。
她去干嘛都无所谓,陆正川无所谓。
“顾砚驰。”
顾砚驰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宁雪儿。
他回眸,冷冷地问:“有事?”
“我给你看个东西怎么样?”
“没兴趣。”
顾砚驰说完就要走,宁雪儿连忙开口:“关于苏郁的也没兴趣?”
确实很管用,顾砚驰顿了下,还是停了下来。
宁雪儿的心一痛,麻利地从包里拿出一张检查结果报告单。
顾砚驰单手接过,大致扫了一眼,只看到遗传性几个大字。
“你什么意思?”
宁雪儿莞尔一笑,“顾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遗传性白血病的情况可不少,治疗难度你应该也知道。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要好好活着哦。”
宁雪儿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简直有病,顾砚驰想。
他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葬礼晚上就结束了。苏郁跟着宁安回了宁家。
宁家也恢复了平静。
只是,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宁家的宁雪儿,也跟着回来了。
宁家的几个叔叔伯伯面面相觑。
宁家老爷子生了病,葬礼的一切都是宁安操办的。
宁家的客厅气派非凡,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大理石地板上铺设着厚实的羊毛地毯,柔软而舒适。
墙壁上的壁炉散发着温暖的光和炉火的余温,宁家人齐聚在这里,气氛却冰冷到了极点。
沙发上镶嵌着精美的雕花和金属装饰,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银器,闪耀着光泽。宁雪儿的只是安静地坐着,盯着水晶杯发呆。
客厅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氛围,人们低声交谈,不敢打扰这份庄严。壁炉旁的钟表滴答作响。
大厅的门敞开着,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和宽广的庭院。夜晚的星空洒下微弱的光芒,苏郁很累,眼皮已经快要打架了。
没多久,宁安终于下来了。
宁老爷子生病了,他刚刚安顿好了老爷子。
宁安站在众人面前,他的脸上带着肃穆而坚定的表情。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宁家人静静地聆听着。
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单被他拿在手里,“首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宁雪儿,并非是外人,她是我的私生女。”宁安的话语让整个客厅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宁家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惊讶,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混乱和不可思议的氛围。
苏郁的困意也跟着完全消散了。
宁雪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没有惊讶,却带着疑惑和不安。
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目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和不安。
其他家人们开始纷纷议论,他们的表情交织着困惑、怀疑和震惊。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宁安会在这个时候宣布这样的事实,这对于整个家族来说将带来巨大的冲击和改变。
客厅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人们开始互相交流,试图理清头绪。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有的愤怒,有的不解,有的则默默地思考着。
宁安把亲子鉴定单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有些心慌,却不得不这样。
“对不起,这么多年是我骗了你们。宁雪儿是二十多年前我和合作伙伴的秘书的女儿。那天应酬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后来她辞职偷偷生下了雪儿,苏郁丢失的那年,她生病去世了,我没有办法,把雪儿接了回来。对不起,对不起郁郁,雪儿,爸爸也对不起你。”
苏郁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所以说,她和宁雪儿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吗?
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从内心深处传了过来,胃里一阵倒腾,苏郁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一口气吐了个干净。
本来胃里便没什么东西,这样一呕,苏郁觉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狼狈地从洗手池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苏郁一时以为是自己吐得太厉害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