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郑小姐想表达什么?”
郑思妍属于典型的娇小型女孩子,虽然穿了高跟鞋,但是和穿平底鞋的苏郁来比,依旧低了一些,但完全不影响,盛气凌人地面对着苏郁,
“不如苏小姐教教我,这拿捏男人的本事,究竟是用什么做代价,应该不是钱的吧,精神?还是…身体?”
这话很难听。
明里暗里地讽刺苏郁。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专门和苏郁说这些话,因为苏郁完全不在意。
“随你怎么想吧,郑小姐这么聪明,既然心里有数了何必再问。”
郑思妍冷笑一声,娇艳的红唇,披散的大波浪,美丽的不可方物。
此时此刻却无比刻薄。
苏郁懒得和她多费口舌,转身要走,郑思妍突然开口:“站住!”
“苏小姐,我知道你手段很厉害,但还是要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了解顾砚驰,你以为你真的拿捏他了吗,他现在或许对你百依百顺,只是出于那一点点心虚罢了,这个世界上,真正让他心虚愧疚的人,不是你。”
郑思妍说完最后一个字,苏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手机屏幕亮起,“顾砚驰”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郑思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其实无论她做什么,最大的决定权都在顾砚驰手里。
只要他对苏郁一腔热血,除了口头上逞几句痛快,她就根本做不了什么。
苏郁毫不在意地挂断了电话。
“谢谢提醒,虽然我不会听。”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出乎意料的是,任奕等在卫生间外面。
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有些尴尬。
苏郁从他身边擦肩,任奕却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苏郁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吗?”
任奕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没对你说什么吧。”
苏郁只觉得嘴角有些抽搐。
怎么大家都喜欢做这种事?宁雪儿也是,郑思妍也是。
而且原因都是因为男人!
“没有。”苏郁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既然在一起,就不该和她有什么接触,免得郑思妍又误会。
任奕正要张口,远处传来晨菲的声音:“苏郁姐,轮到你了,快来!”
苏郁如释重负,晨菲来得太及时了。
“好好,马上来。”
任奕看着苏郁的飞快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知道宋星气不顺,可是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阻止她做什么,她情绪激动做些什么那样就更不好了。
他现在只能顺着她来,因为她…生病了。
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苏郁感觉比起郑思妍,比起宋珉,抽血才是最可怕的。
那种不敢看又想看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
苏郁突然想起来,上次给顾砚驰输血,仿佛没什么感觉。
或许是因为当时太害怕了麻木了吧。
所以刚刚顾砚驰突然给她打电话,又是怎么了?
想着,针头便推进了苏郁的皮肤里,苏郁猛地一缩,又被护士拽了回来。
护士冲她笑了笑,温柔地说:“马上就好了,别害怕。”
做完抽血和一些简单的项目,还有几项检查放在了第二天,苏郁提前下班,走着路回家。
顾砚驰没有再打电话来,苏郁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他。
以他的性格,要是有重要的事肯定会再打来的。
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不过不是顾砚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郁的每个朋友都有备注,之前作为秘书接到过太多骚扰电话,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了。
对方却很有耐心,又打了几次。
终于,苏郁接了起来。
“是苏郁吗?我是崔茹,也是宁氏集团宁安的夫人,我们之前见过的。”
苏郁有些摸不着头脑,崔茹失踪的消息满天飞,她这个不怎么关注新闻的人都知道了,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顿了顿,苏郁回答:“有什么事吗?”
“能见个面吗,我在京市。”
苏郁脑子里全是上次去见宁雪儿,她自己跳下了栏杆崔茹歇斯底里的样子,这明摆着就是第二个鸿门宴,她要是去她就是傻子。
“我想我和宁夫人你没什么好说的,更没有见面的必要,您有什么事直说吧,没事我就挂了。”
“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你现在还有二十米就能走到这里,麻烦你了,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太久。”
苏郁脚下的步伐明显顿了一下,“你派人跟踪我?”
“也不算,见个面吧,拜托了。”
坐在咖啡馆崔茹对面的时候,苏郁再一次破例了。
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
就算现在摆脱不了她,晚上顾砚驰会来,他会解决,明明不需要自己出面的,她为什么还是坐在了这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以温婉漂亮出名的宁夫人了,此时的她,连漂亮都算不上。
双眼凹陷,脸上星星点点几块斑,那个泪痣也不再妩媚,嘴唇是一种极其不健康的紫色,整个人都散发着病态。
崔茹让服务员端上来一杯咖啡,推到了苏郁面前。
苏郁道了声谢,手却没有动作。
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咖啡里放点什么?毕竟她是宁雪儿的母亲。
苏郁坚信有其母必有其女,同样有其女也必有其母。
“打扰你了苏小姐,你的泪痣,很漂亮。”
苏郁勉强地点了点头,对于她这种无厘头的套近乎只觉得有些冒昧。
“宁夫人,直说吧,您找我有什么事?”
崔茹失望地垂下了头。
“你小时候在孤儿院过得好吗?”
崔茹冷不丁的一句话,苏郁只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调查她的背景,又为什么要知道她的背景。
苏郁有些坐不住了,调整了一下呼吸,苏郁有些不耐烦地说:“宁夫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郁起身正要离开,崔茹再次开口:“我应该没几天了,你知道吗,我得了白血病。”
苏郁舔了下唇,无奈地又坐了回来。
崔茹自顾自地说着:“医生说是遗传性白血病,恐怕会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