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柔和温暖的灯光下，她的面容变得柔和美丽，虽然冷冰冰的也不笑，但却叫人在这样的暴雨天气里，内心里因为这副容颜变得十分的柔软。
就在身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自己放肆一些，就可以触碰到啊。
顾砚驰几乎已经不能自控，他忽然站起来俯身过去，双手撑住浴室的墙壁环着她，吻向她。
‘啾’的一声，轻到几乎没有的声音，顾砚驰的唇触到了她的肌肤，不是唇的触感却是肌肤的触感。
苏郁瞪着眼角，有些凶狠地望着他，手遮在唇上。
顾砚驰一愣，恍然她在自己亲过去的瞬间挡住了自己的唇，眨了下漆黑如墨的眸子，顾砚驰没有恼却是扬起唇有些邪气地笑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亲你？”
两个人靠得很近，苏郁明显地感觉到某人分明的腹肌，和隔着薄薄浴巾下身体某处的变化，有些气恼地推了他一把，
“擦好了，赶紧穿上衣服，快点走。”苏郁捂着嘴声音透过手掌传出来。
顾砚驰眯了下眼睛，身子前倾向她靠近：“你在和我说？和一个坏人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吗？坏人又不会听你的话。”
“你别靠过来。”苏郁瞪着眸子，伸手在他侧腰狠狠掐了一把。
好歹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三年多的时光，苏郁知道他敏感的地方。
很有效果，纤长冰凉手指碰到顾砚驰紧窄的侧腰时，他明显瑟缩了一下，随后果然吃痛放开了她。
顾砚驰揉了一把刚刚被她掐过的地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喂，你也太坏了。”
苏郁把毛巾扔到他身上，愤愤地开口：“你自己擦吧。”
转身苏郁出了卧室。耳尖几乎红到滴血。
顾砚驰有些烦躁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才发觉腹部疼得厉害。
果然纱布
顾砚驰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会这么脆弱，该死的陈宇有没有好好给他处理伤口。只是稍微幅度的动作。就又渗出了血。
三下五除二擦拭了一下身体，顾砚驰穿上了衣服，敞着胸口走了出去。
苏郁坐在沙发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见他来了指了下茶几上的他的手机。
顾砚驰不明所以，走了过去。
手机上有五六条来电显示，几乎都是顾家人打来的。
顾砚驰蹙眉，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随后把手机关了机。
苏郁叹了口气，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明天一早你就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你家人担心。”
顾砚驰没有回答。她大致是怕顾家人知道他在她这里，会给她带来麻烦吧。
不过他已经交代好了。
顾砚驰垂眸，看了一眼柔软地毯上的她的脚。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的质地柔软的手帕，忽然抬手蹲到沙发下，半跪着捧住了苏郁的脚。
苏郁愕然，下意识地挣扎：“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乱动。”顾砚驰霸道地制止着，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拭她脚上的血渍。
刚刚在浴室她的脚腕沾了水，此时血水顺着她脚上的纱布流了下来。
苏郁看着他专注地给她擦脚，看着他半跪在那里，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她根本说不上来。
高高在上的顾砚驰，半跪着给她擦脚这种事情，她从未想过。
如果是三年前，她大概会受宠若惊，而后会阻止他做这种事情吧。
高高在上，有些骄傲的顾砚驰，以前的苏郁怎么会舍得他做这种事情。
现在呢，苏郁你是什么心情？
她问自己。心里的那个自己说：我不知道。
无法傲慢地嘲讽‘他你也有今天’。也做不到的妩媚地笑着，用自己的妩媚诱惑他做更低三下四的事情。
“对不起。”顾砚驰忽然开口，声音好似虚无缥缈一般。
苏郁眨了眨眸子，声音在喉咙里滚动了几下道：“为什么事情而道歉？”
“只为了把你的脚弄脏了这件事，我没想过弄脏它，这么白晳的脚，不该被弄脏。”顾砚驰一边仔细地擦着，一边云淡风轻地道。
苏郁的手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勾起唇角无意识地笑：“不为以前的事情道歉吗？”
顾砚驰抬起头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难得有些认真道：“道歉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要乞求被原谅一样。我不想被原谅什么。我对自己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我做的那些事情，足够你一直讨厌我了。我也很享受被讨厌的感觉。”
苏郁咬着唇，抱住腿别开脸。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曾经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原因吧，不管两个人变得多么扭曲，上一秒还在争吵纠缠，下一秒平静的对话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会报复你的。”苏郁忽然开口说。
顾砚驰抬头，对上她的眸，正要回答，外面‘咔嚓’一声，骤然停电了，四周一片漆黑。顾砚驰那双明亮的眸子也一同隐没在黑暗。
两个人彼此一瞬间陷入了黑暗，谁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谁都看不清楚对方有什么表情。
苏郁有些不安，正要起身。黑暗中顾砚驰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担心，这边有储备电力，最多五分钟就会恢复人的。”
顾砚驰已经擦完了她的脚，坐到了沙发上，黑暗中，气氛沉默得有些吓人。
苏郁有些害怕。
“关于你的问题。”顾砚驰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触到了苏郁的手。苏郁下意识地要躲，却被紧紧地抓住了，顾砚驰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我要郑重地向你说明。如果你要来报复我，就尽管来好，我不怕你。但是不要什么都不说，至少让我知道你的情绪，开心也好，委屈也好，尽量露出着马脚吧，让我更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