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的眼眸泛起波澜。郑思妍知道,他此刻的心早已乱了。
郑思妍缓缓走了过去,在靠近他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
良久,任奕叹了口气。那双略微湿润的狭眸转移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郑思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和别扭。
“你这些年在哪里,明明那天…我亲自去送了你最后一程的。”
他的眼眸阴郁地望着茶几上她的手包。不出意外,那里面应该有录音笔。
自从她回来后,总是随身带着。不过无所谓,她想听什么,他都说给她听就好了,这是他欠她的。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回来了,我就要过好现在的生活。当然那些不该过的幸福的人也别想好过。”
郑思妍的脸上是任奕从未见过的冷漠和暴戾。
“好。你要做什么。我会帮你。”
郑思妍看着任奕的眼眸不由得有些动容。那件事说起来和他的关系并不大,他却愧疚了那么久。
郑思妍上前蹲了下来,环抱着任奕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柔白的指尖碰到男人紧窄的腰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瑟缩了一下。
郑思妍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却一点都不觉得安心。
她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力道抱紧了他。
任奕犹豫的手还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郑思妍和任奕前后脚回来时顾砚驰已经离开了。
“还没结束他就走了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郑思妍一脸的鄙夷。随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
“郑总,东西已经让其他人给顾砚驰了。”
郑思妍淡淡地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香槟,那双眼眸又恢复了澄澈,里面湿漉碎亮,清冷又勾人。
“嗯,做得好。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说什么。”
“知道了。盯紧宁雪儿。”
服务生点了点头,拿着盘子离开了会场。
另一边,任奕踱步归来。隔着人群,和郑思妍对上了眼神,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睨些她。
郑思妍毫不在意般转过头,任奕也转移了视线。
盛夏正和苏郁聊得火热。
“我过阵子也会搬来这里。我们公司总部迁到这里,我的好多工作也在这边,这样下来还挺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在这边哈哈哈。”
盛夏的骨相优越,尽管做大笑的大表情丝毫不会影响美感。
苏郁宠溺地看着她,那双干净的澄眸透着光,说不出的顾盼流转。
任奕顿步,静静地看着那边的两个人。
“京市比银泰的发展好,来这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叔叔阿姨不会想你吗,现在我也不在银泰,都没人去看她们了。”
盛夏突然严肃地摸了摸鼻尖,纤细的手臂环抱些胸口,后背流畅的线条暴露在外面,简直勾人。她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你这么说确实是哦,我爸妈一下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了。你说我给他们买只小猫小狗的怎么样?”
苏郁挑眉,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叔叔阿姨肯定很喜欢小动物。”
苏郁伸手和盛夏击掌,明媚又阳光。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带着笑,引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斜眼偷看。
“那好,改天你和我去挑只小狗狗给我妈送过去。”
苏郁点了点头。盛夏故作遗憾地开口,
“我就不爱养小动物。我要每天操心它吃喝,还要担心它会不会生病,它的毛发还很难打理,而且我也没时间照顾它。不过任奕就有一条狗,年纪很大了,长得也不好看,脸上有道疤,好像是被刀砍的,一只脚也是瘸的,他每天悉心照料,我都佩服他的耐心。”
苏郁挑眉,她还真没听说过任奕有宠物。
“是捡来的吗?听你描述得好惨。”
苏郁甚至能脑补到一只可怜兮兮还残疾的小狗。
盛夏摇摇头。
“不清楚,好像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反正任奕宝贝得很,还有专人照顾它,每天还有人陪它去院子里遛弯。”
盛夏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眼神也有些不自然。她轻咳一声,喝了一大口酒。
苏郁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员工能出入老板的家里,也不是没可能嘛,只是盛夏的小心翼翼才更让人想入非非。
她们两个人已经默契地不在对方面前提起任奕了。
苏郁不想接受任奕,也不清楚盛夏和他的关系。
总觉得自己主动说明白她和任奕的关系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也会让盛夏下不来台。
这一口喝得猛了些,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胃部,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双大手轻轻搭在盛夏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那双手温暖得很。
盛夏不由得一怔,他的手臂健壮有力,她胡乱抓到了他戴在手腕上的那只名贵钢表,那奢贵冰冷的触感激得她指尖一颤,她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任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怎么了?呛到了吗?”
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柔和体贴,像个关心妻子又手足无措的丈夫。
盛夏咳得脸部通红,轻轻抚开他的手,缓了一下才开口,
“对不起,我先去补个妆。”
盛夏有些仓促地拿起包往卫生间走去。纤细又摇曳生姿的背影显得有些慌张。
“她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任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淡然一笑。
苏郁也跟着笑了笑。
眼波流转,苏郁挑眉看了任奕一眼,缓缓开口,
“任总,艺人可以谈恋爱吗?”
任奕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的问题。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按理说公司是不允许的。不过实力足够强的话,这些也无所谓了。”
苏郁抿了一口酒,轻轻点了点头。
任奕的眉头轻蹙,有些疑惑地问她:“怎么了,突然问这个,盛夏谈恋爱了?”
苏郁连忙摆手否认,眼底氤氲些水汽,偏头看向他,
“她在上升期,才不会做这种事。你说是吧。”
任奕当然听得出她有些幼稚的试探。却也不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微微俯身笑着看着她,
“你不会是以为我和她有什么吧?”
苏郁瘪嘴。
“我可没有。况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是希望她好了。”
任奕离她远了些,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