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别扭地捋了下头发,“刚刚那位呢?”
顾砚驰的冷漠地看着他,薄唇轻启,“走了。”
“哦。”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苏郁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直到车子越开越偏,是顾砚驰私人公寓的地方。
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来没有让她去过他的公寓,每次都是在苏郁那里。
苏郁疑惑地看向他:“去哪里?”
顾砚驰不紧不慢地看向她,漆黑如墨的眸子更加暗沉了一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苏郁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他今天喝多了的份上,不和他趁口舌之快了。
没有等到苏郁的回应,顾砚驰落寞地看向窗外,车内的光有些微弱,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轻敛,纤长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车子平稳地开到公寓区。顾砚驰下了车,走在前面。
苏郁下了车,结结实实踩在地上的实干,她突然觉得好奇怪,她为什么要跟他来这里?
顾砚驰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回眸看她,眉目间带着些许不悦,轻声道:“怎么不走,要我请你吗?”
苏郁感觉双脚灌了铅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顾砚驰轻叹了口气,向她走了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我想见你,想和你相处,拜托了,陪我会儿,今天喝太多了。”
苏郁任由他牵着进了电梯。她也不知道在放纵自己什么。
房子里很整洁,顾砚驰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有佣人打扰,冰箱里的东西也很新鲜齐全。
顾砚驰拿了些水果,递给了苏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顾总,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顾砚驰的眼眸微微有些发红,水润的眼眸轻眨,他喝了口水。
“新工作找到了?”
苏郁想了想,回答道:“嗯。”
“什么地方。”
“京市的一家小公司。”
顾砚驰微微有些震惊,他没想过,她会离开银泰,缓了缓,他开口,
“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亲戚朋友,去那里做什么。”
“顾总忘了吗,我是孤儿,本来也没有家。”
顾砚驰的心刺痛了一下,他是不是戳到她痛处了。
“今天为什么和任奕见面。”
苏郁其实是不想回答的,但是想到如果她不说,他会没完没了地问下去。她低头捋了下头发,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缓缓开口:“我去接盛夏。他正好也在,之前答应过他请他吃饭,他说让我今天请,就这样了。”
顾砚驰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苏郁有些好笑,提分手的是他,结婚的是他,现在纠缠她的也是他,坏事他都做了,反过来又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顾总,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说这种话不好笑吗?”
顾砚驰的表情微微有些生气,也带着些无奈。
“如果我说,我和她没什么,以后也是,你信吗?”
“顾总,我成年了。她孩子都有了,你说你们没什么。我不是傻子。”
顾砚驰站了起来,强烈的压迫感让苏郁有些害怕。他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
“一年,一年后,我娶你。你安分些待在我身边。”
苏郁感觉心被狠狠地刺痛了。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换不来一个正式的名分,反而分开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好,而现在,她不想了。
“顾总,向前看吧。我们已经过去了,我想开始新生活了。”
顾砚驰猛的俯身,狠狠地抓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苏郁被他身上的酒味笼罩,
“苏郁,你认命吧,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去京市也行,我给你安排住处。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苏郁有些不认识他了。肩膀被他握地生疼,苏郁抬手推开他的手。
“顾总,太晚了,我回去了。”
“今晚留下吧。司机回去了。这边打不到车的。”
顾砚驰说完淡淡地起身,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
安静地房间被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苏郁拿起手机,是裴文屿打来的。
苏郁眼疾手快地挂断了。顾砚驰还是看到了。
他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向拿过苏郁的手机,关了机。顺便关了灯。
公寓里的灯光变成了梦幻的蓝色。音响播放着《一步之遥》的曲子。
顾砚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客厅的钢琴。
“弹吗?”
苏郁摇摇头,拒绝了他。
“太晚了,扰民。”
“这栋只有我,不会扰民。”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她弹钢琴。苏郁坐了下来,优雅地打开了钢琴,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
顾砚驰关了音乐。
苏郁优雅地弹奏着琴键,指尖轻盈地舞动。音符在空气中荡漾,如同一阵清风拂过。
顾砚驰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眼神沉醉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完全被她所吸引,仿佛置身于一个完美的世界中。他感受着每一个音符的情感,每一次音符的起伏都在他的心中引起涟漪。
这个美妙的时刻让他们之间形成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苏郁的琴声温柔而悠扬,他们在音乐的交响中共同享受着一份美好和宁静。
一曲结束。《一步之遥》这曲子似乎永远听不腻一样,在他们之间也有了特殊的意义。
“休息吧。”
顾砚驰的表情有些落寞,进了主卧。
苏郁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进了顾砚驰隔壁的房间。隔壁传来哗哗的水声,是顾砚驰在冲澡。苏郁打开手机,给裴文屿拨了回去。
裴文屿立马接通了电话。
“苏郁,你在哪?”
苏郁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回答:“在朋友家,她喝醉了,我照顾她一下。出什么事了吗?”
“小猫一直叫,我联系不上你,怕出什么事。不过现在不叫了。”
苏郁蹙眉:“在我家门口地毯
“好那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