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舍弟有些事情要找我,恐怕不能陪你过去了,这样,我让一个仆人带你去吧。”
“段公子你先去忙,不用管我。”
张清风说道。
陈护卫脸已经包成了个粽子。
被张清风打的脸上沾满了沙子,回来以后五六个人轮番拔了一个时辰,才把脸上的沙子抠完。
昨夜疼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哗啦一声,门被踹开了。
陈护卫吓的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就看到张清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破防值+399。”
张清风今日要来给他送汤药费的事情,陈护卫已经听段坤说过了。
原本想着张清风来了给自己赔个礼,自己顺坡下驴,总算是挽回点面子。
可谁能想到张清风这么嚣张,直接踹门就进来了。
若不是因为是在宰相府里,陈护卫都想拔腿就跑了。
“张公子您来了,我陈某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张公子,被张公子一通教训,已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去找洛长歌的麻烦,以后只要见了张家的奴仆,我都绕道走。”
不等张清风开口,他就已经开始保证道。
实在是张清风进门的方式太嚣张,把他给吓到了。
说到伤心处,眼泪都下来了。
就连张清风都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出手有点太狠了。”
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哭了,大家是不打不相识,把你打成这样,我也很过意不去。”
“这不,我给你送汤药费来了,当然你也是有错误的,我打你一顿也是为了你好,是在帮助你改正错误,你也不用太感谢我。”
陈护卫听着听着表情就难看起来,怎么越来越不对味。
合着你打我,我还得感谢你呗,简直不要碧莲。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陈护卫这个人其实很会来事,若不是跟随段坤膨胀了,再加上不知道洛长歌后来跟了张清风,他绝对不会那么对待洛长歌。
现在张清风亲自上门,不管咋说,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尤其是听说张清风要赔偿他,堂堂大将军出手肯定不会太寒碜,心中竟有了几分期待。
然后就听到张清风说道:“我爹知道了你的事情非常过意不去,让我赔偿你一百文铜钱,折合银子也就是一百二十两。”
“本公子觉得陈护卫不是那么看重钱的人,而且一百二十两太沉了,于是我便少拿了一些。”
陈护卫很想说,我很看重钱啊。
不过既然张清风已经说出口,也没法再反驳。
一百二十两银子,就算减了一些,哪怕只有一百两,那也不少了。
一听到有钱拿,脸上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陈护卫一脸激动的望着张清风:“不知道您带了多少银子来呢?”
听听,都用上了“您”。
“既然我爹给你一百二十两银子,那本公子也不能让你白挨打,就给你一两银子吧!”
陈护卫本来心情激动,可一听张清风的话,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一……一两……你特么太狠了吧!不……不……”
他拨浪鼓似地摇头,是他用生命代价换来的,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步。
张清风眯着眼,叹了口气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一两银子不少了,你收了钱,保证以后不找洛长歌的麻烦,包括被打的事情,也一笔勾销,怎么样?”
“不。”陈护卫没法接受这样无理的条件。
张清风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不肯,本公子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对了,陈护卫你平时的时候,也是会离开宰相府的吧?
“……”陈护卫一下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张清风。
“张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不强人所难,说好的来和解呢?
张清风微微一笑道:“陈护卫别害怕,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绝对不会打击报复的,放心,我绝没做过背后阴人的事情,绝对没有。”
陈护卫身体哆嗦了一下,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苦着脸道:“张公子,你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我平时出不出门?”
“放心啦,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这个人很善良,陈护卫你也了解,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对人下黑手呢?”
张清风满面笑容。
可陈护卫却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张清风有多凶残,他深有体会啊。
“张公子,我可是宰相的护卫,关乎宰相府的面子啊!”
“是是是!我知道。”
张清风点头。
“宰相的护卫,打了你就等于惹了宰相府,这我怎么会不懂得,所以买凶杀人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咦?陈护卫你怎么抖呢?是冻的吗?”
陈护卫战战兢兢,越听越直冒寒气。
“张公子,那汤药费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吗?”
“陈护卫,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千万别勉强,你放心,你如果要一百二十两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有点臭权,威胁别人的人,简直没有下限。”
“当然是真心话,张公子……”陈护卫对天发誓道。
“其实我的身体本来有暗疾,可被张公子打了以后,我发现那暗疾竟然好了,张公子的脚,真是妙脚回春啊!我应该感谢张公子,怎么能让张公子掏汤药费呢?”
陈护卫一番话,感人肺腑。
张清风很感动。
“既然陈护卫执意不要,那我也不能勉强,你好好养伤,本公子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张清风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为了那么点小钱,自己容易吗?
果然劳动人民是最辛苦的,凭本事挣钱,难啊。
虽然费了不少辛苦,但白得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张清风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将钱袋子挂在腰间,张清风悠哉悠哉的向外面走去。
本来打算在段坤府上做客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段甘和段常兄弟二人竟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让张清风有些失望。
走到门口处,有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人,正负剑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大人物接见。
旁边几个门客窃窃私语。
“这就是江湖上号称嗜血剑的汪齐吗?”
“就是他。”
“我在几年前见过他一面,他原本是大坤帝国人,大坤帝国灭亡以后,变成了流浪剑客。”
“听说手段极其残忍,专抢平民家的财物,可恶的很呢。”
“兄台慎言啊!”
“他这次来宰相府说不定过段时间也成了府上的门客,没必要得罪他。”
“怕他作甚?像这种恶人只会欺负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应该千刀万剐。”
“好了好了,别说了,他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武功却行,很有可能得到宰相器重的。”
两人嘀嘀咕咕一番就离开了,恰好被走来的张清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