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听血衣楼的人禀报,说张清风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对张清风没有什么好感。
后来张清风在帝丘帮助华雄,大放异彩,李宗仁对张清风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一次本来打算把一位公主嫁给张清风,可没有想到这家伙竟在自己的诞辰上面弄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
能说出如此荒谬之言,可见此人不是蠢就是另有所图。
李宗仁脸色铁青,目光让人感到可怕。
他冷冷的望着站在那里的张清风,说道:“大地是圆的这种说法是谁告诉给你的?如果有人蛊惑你,你可以报于朕听。”
“你是张将军的儿子,朕相信你的忠心。”
李宗仁的确认为这不是张清风想出来的。
大地是圆的,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或许张清风是中了什么人的蛊惑,有人想利用张清风这个蠢货陷害张家。
皇城内暗流涌动,张战天灭了六国,更是不知道树了多少敌人,有人背地里使绊子,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李宗仁也等于有意给张清风留了条后路,只要张清风说是受人蛊惑,哪怕说那个人已经跑掉找不到,李宗仁也有理由不怪罪他,不惩罚他。
人群中,仙师司空摘星嘴角翘了翘。
关于张战天的儿子张清风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张清风在落枫城的所作所为,就是个败家子。
没想到今天跑到陛下的诞辰上面胡言乱语,这不是给张家招黑吗?
张战天目光也望向儿子,不断的冲儿子使眼色。
张清风不傻,自然听出李宗仁话里的意思。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决定坚持真理。
昂然道:“陛下,并没有任何人指使,大地是圆的,这地球仪上面绘制的便是一千二百万丈的世界,陛下可以找人验证。”
话音落下,满堂已经是一片哗然。
“荒谬至极,一千二百万丈,九州之地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大。”
“众所周知,岭南以南,皆是山,辽东以东,尽是辽阔之海,地圆之说纯属妖言惑众。”
“一千二百万丈何其远,何人能跋涉如此之远?”
许多人都看不下去了,大声的斥责道。
他们认为张清风是信口开河。
一千二百万丈,哪有这么广阔的土地。
“蟪蛄不知春秋。”
张清风淡淡的说道。
这些迂腐的家伙对于新鲜事物不能一时接受倒也罢了,你好歹调查一下再发言,如此直接否定,在张清风看来简直很愚昧。
只是这话出口,许多人都是气的气血上涌。
小小竖子,口出狂言,竟敢辱骂他们。
高台之上,李宗仁表情也不好看,张清风这话岂止是骂了朝臣,连他也一起骂了。
已有了愠色。
坐在
不等李宗仁说话,便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不管张清风说的是对是错,应该验证一下。”
“监正掌管钦天监,熟悉九州山川地理,亦有过出海远洋的经验,不如请他来亲自看一看这地球仪上所绘是真是假。”
李宗仁本来在气头上,准备直接治张清风的罪,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思索起来,觉得李檀说的有道理。
无论是对是错,总要让人信服。
世上虽有天圆地方之说,但从来无从印证,而张清风是平等王张战天的儿子,又刚刚立了功。
现在他的祖父张霸天就在域外对付妖族,若是处置不公,难免寒了这一门忠烈的心。
于是李宗仁点了点头。
“来人,去请监正前来。”
这话出口,张清风长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李宗仁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收拾一顿。
只是张战天,华雄等人心中却并不乐观。
他们压根不相信什么地圆之说。
钦天监是大唐帝国设置专门用来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部门。
现任钦天监的监正名为汪祈年,是黄道分支天宗一脉的一位长老。
黄道分支分天人两宗,因为追求的理念不同,彼此之间争斗不休。
天宗忘情顺应大势,所以亲近大唐帝国,而人宗宗主戊川泽执掌着黄道分支神器未央,但理念和天宗截然相反,并和反唐势力走在一起。
这汪祈年作为天宗长老,修为高深,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是一位博学之士。
这些年,汪祈年在钦天监足不出户,但预测了几件大事的发生,越发的受到李宗仁的器重。
汪祈年可以说是天下唯一一个足迹踏遍九州之地,而且出海远洋过的人物,让他来辨别张清风地球仪上面所绘地图的真假,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一个小太监奉了命令来到钦天监,去请汪祈年来。
汪祈年喜静不喜动,所以连李宗仁的诞辰都没有现身。
不过既然为人臣子,当然要服从李宗仁的命令。
所以没多大一会儿,只见一身白袍的汪祈年便出现在了大殿里。
汪祈年到如今年岁近七十岁的高龄,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年纪绝对算是长寿了。
汪祈年一路上已经听小太监讲了事情的原委,作为黄道分支传人,阴阳八卦就是以四面八方为基础开始推演的,现在竟然有人说大地是圆的,这让他心中已有几分不悦。
对张清风这个名字有些反感。
当他来到大殿之上,向李宗仁行过礼以后,目光望向立在那里的巨大地球仪。
同时征得李宗仁同意以后,又从外面走进来十几名青年。
他们抬着几个箱子,这些都是汪祈年的弟子。
而箱子里装的则是汪祈年游历天下所绘的地图。
既然张清风口出狂言,声称那青铜球上面所绘的是山河社稷图,那只需要看看能不能和他手上绘制的地图对上,就知道有没有吹牛了。
这些地图是汪祈年一生的精力所绘制,汪祈年自认为当今天下,再没有比这更详细的地图了。
“陛下,我这就要开始了。”
汪祈年向李宗仁行了一礼,然后冷冷的看了张清风一眼。
大手一挥,几名弟子将箱子一个个打开,里面的羊皮卷都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