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红妆的话音落下,一个五大三粗,身形肥硕的大汉气喘吁吁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来到近前,大汉一脸急切的一把将楚红妆搂入怀中:
“红妆!你没事吧!俺刚回村,就听说你被强盗抓走了!”
看的出大汉对楚红妆很是在乎!狗熊一般的身躯似乎要把楚红妆揉进身体里!
“牛哥,我没事,多亏这位少侠出手救了我!”
楚红妆也没了刚才的媚态,小脸红扑扑的如同小家碧玉般享受着大汉的怀抱!
大汉不舍得松开楚红妆对着叶昊然抱拳道:
“多谢少侠救了红妆,俺齐大牛谢谢了!若是不嫌弃,跟俺回家吃顿便饭喝碗水酒可好?”
叶昊然看了一眼小鸟依人的楚红妆,明白她是故意隐瞒了身份!这齐大牛果真是个奇人,长得还真是一言难尽,说是奇丑无比也不为过,但是性格坦率真诚,如果非要在在外貌和内在选择,对于被情所伤的楚红妆来说无疑内在才是最重要的!
“在下叶昊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昊然也没有做作直接答应了下来!
三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楚红妆更是狠狠灌了叶昊然一把狗粮!装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齐大牛直接将她背在身上!
楚红妆一脸笑意,满脸幸福!
很快来到了一个山涧里的村庄!两座山峰依偎,中间一道河流贯穿!一垄垄田地出现在眼前,几十间草屋错落有致,宁静祥和!
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叶昊然不由得想起永宁村,那里有自己儿时的记忆!
进入村庄,所遇村民都很和善,见楚红妆平安回来都是由衷的开心!楚红妆为了大家而被强盗带走,让这些朴实的村民内心感激!纷纷回家拿来粮食,肉食!
等他们三人回到齐大牛的草屋时,几乎大半个村的人都聚集了过来!
于是男人们大口喝着酒,女人们嬉笑着煮饭,其乐融融!
“叶老弟俺齐大牛一介屠夫,不会说话,今日恩情没齿难忘,来!我敬你一碗!”憨厚的齐大牛表示着谢意!
“齐大哥客气了!干!”
叶昊然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酒也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叶老弟是哪里人,为何要戴着面具?”
齐大牛也有了些许醉意!
楚红妆轻轻踢了一脚齐大牛,在这个朴实的农家汉心里,或许并不觉得这么问有些唐突!
叶昊然没有在意,缓缓将面具摘下,露出了原本的面容苦笑道:
“不瞒众位,我刚刚从契丹死里逃生回来!”
“叶老弟去了契丹?那里的人可都不是善类啊!”齐大牛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这边境常年有契丹强盗、盗贼出没,所以村民们对于契丹人的印象并不好!
“哪里都有坏人!不能以偏概全,只能说与他们的文化和国情有关!”叶昊然不禁想到了完颜倾城和李蒙一家!
“叶老弟为什么会去契丹?”
叶昊然没想到五大三粗的齐大牛八卦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村头的老太太!
“三年前的事了!不说也罢!”叶昊然摇头!
“三年前?叶昊然?你是大元帅!”齐大牛沉思一番失声惊呼,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
同桌的村民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眼放光的看着叶昊然!
“啊!对!我是!”
叶昊然也是摸不着头脑,为何大家这番表情!
“叶公大义,请受小老儿一拜!”
一个花甲老者起身拱手!紧接着除了愣神的楚红妆屋内的男女老少纷纷起身,神色认真向叶昊然行礼!
叶昊然顾不上多想赶忙回礼:
“老人家这是为何!”
“叶公,您有所不知,我们都是受您恩惠之人!”
“受我恩惠?我从未见过诸位啊!”叶昊然一头雾水!
“我们都是太原迁徙过来的!曾经一睹叶元帅风采,若不是您在太原城外的救济,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后来朝廷颁布禁令,不许议论您的事迹,传言您背叛了大唐,入赘契丹,反正小老儿我是不信!今日三生有幸遇见恩公,此生足慰!”老者很是激动,颤颤巍巍的就要跪拜!
叶昊然岂能接受,赶忙搀扶!
“老人家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若是想谢那咱们就多喝几碗!”
“叶元帅,我敬您!”
“恩公,我敬您!”
大家热情高涨,叶昊然突然有些后悔,当然不是后悔救济流民,而是今日恐怕很难站着走出房门了!
酒宴在喧闹中继续,每个人都以和叶昊然喝一碗为荣,争先恐后!反倒是齐大牛这个主人被挤到了外围!
他也不会生气,傻笑着为大家搬酒!
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村民们意犹未尽的离开!
叶昊然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腹内翻腾!
“叶元帅,委屈您先在偏房休息,红妆已经为您铺好了被褥!”
“齐大哥还是叫我叶老弟吧!亲切!”叶昊然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偏房走去!
来到偏房的叶昊然倒头便睡,好久没有睡过床铺了,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踏实感袭来,将烦心事都抛之脑后,叶昊然美美的入睡!
第二日清晨,叶昊然睁开眼睛回味着昨晚的梦境,临皇城南墙之上,自己的无力、绝望在梦境中仿佛再次被放大!特别是完颜倾城为自己挡下耶律无极的一击血染面纱,更是让叶昊然心如刀绞!
耶律楚雄!耶律无极!你们等我回来!
“叶老弟醒了吗?”
门外传来齐大牛的声音!
叶昊然起身开门,见齐大牛站在门外,身上还有点点血迹!
“齐大哥这是?”
“奥!这是猪血,俺本就做着屠夫的营生,这十里八村的猎户都喜欢找俺给剥皮卸肉!”齐大牛一脸自豪!
“那一定是齐大哥的手艺好!”叶昊然也适时的拍了个马屁!
“哈哈哈!还是叶老弟会说话,走!红妆已经做好了早饭,吃完早饭咱们就去后山!”
“去后山?干嘛?”叶昊然不解!
“叶老弟你忘了昨晚答应我们的事了?”
“答应的事!啊!想起来了!”
“那就好!咱们走!”齐大牛一脸兴奋,拉着叶昊然吃了些东西急急忙忙向后山奔去!
叶昊然也是刚刚想起,昨晚迷糊中答应训练村里的年轻人作为村兵,防止强盗、匪徒再来骚扰!
虽然叶昊然觉得有楚红妆在,这是多此一举,但既然答应了,就去看看吧!习武强身倒也不错!
和齐大牛来到后山,一块平整的山岭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人数是不是太多了些!村子总共几十户人家,这里的却有上百名青壮年!
齐大牛看出了叶昊然的想法解释道:
“这些都是附近村里的青年,兵荒马乱的没有自保能力,只有被人鱼肉凌辱的下场,可惜之前没有人能将大家聚集起来!现在叶兄弟来了,他们对你都是心服口服,相信过不了多久人数还会更多!”
叶昊然点点头,现在小村庄多如牛毛,一盘散沙,让一些为非作歹之徒更加猖狂,若是团结起来,确实能让村庄安稳许多!
随着叶昊然的出现,山岭上百十名青年也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叶元帅?怎么看起来还没有我结实!”
“就你!能在契丹万军丛中冲杀三个来回,能在高句丽国都斩杀他们的国师?”
“不愧是叶元帅,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气势,果然威武!”
“哪里看出来威武?怎么看都像个文弱的书生!”
私语声传进了叶昊然的耳朵里,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