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他过份细心的照料

丁一诺那双手是经常动手术的大手,手指比普通人长,有力量,他扼制我的喉咙时,我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我感觉到呼吸困难……

我的双手就放在病床旁边,但是我没有动弹,甚至都没有反抗。

任由着他扼制着我,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地减少。

窒息的感觉瞬间。

他突然松开了手。

我咳了一声,这才拼命地呼吸起来。

空气重新涌入肺里的感觉太美好了。

我大口地呼吸着。

丁一诺有些狼狈地质问我,

“为什么不用手反抗?”

我伸手抚着自己被扼得疼痛的颈脖。

“丁医生如果想要置我于死地,有一百种不被人发现的法子。只要在我的输液管里加点料,又或者在做手术的过程中,来一点点小小的失误,我可以死得悄无声息,而且还是查不出来的。而刚才,你走进我的病房时,有很多人看见,我又是你的病人,手术也做完了,你真的掐死我,脖子上会有痕迹……”

“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证据。只要我死了,你就逃不脱谋杀的罪名。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所以,综上所述,你刚才根本不想杀我。”

我平静地说着。

丁一诺冷哼了一声,

“不杀你是因为佳颖现在还有生命危险,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一根头发丝受损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丁一诺放出了这样的狠话之后,这便直接走了出去。

这一刻,我的心凉到了极点。

这种感情上的割裂,真的很让人难以接受。

特别是曾经跟自己很熟的亲人或者朋友。

以这样的方式分崩离析,再好的感情也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丁一诺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有那么一刻,是心如死灰一般。

我一直在想着,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真心换真心,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再次有人进来了。

其实我是没有知觉的。

只到他一只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才清醒过来。

“还疼吗?”

低沉的而极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抓紧了他的手。

“顾远洲!”

“嗯,是我!”

“顾远洲!”

“怎么了?”

“我想出院了!我不想在这医院住下去了!”

“不行,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再过几天,等伤势恢复了再看,好吗?”

“反正手术已经动完了,再去其他医院也是一样的啊,反正就是术后愈合的问题。”

“不一样的,这边医院还要看你的伤口愈合情况。如果有问题的话,可能需要第二次手术,你别急,眼睛是个比较精细的器官,不能一步到位的。”

顾远洲似乎远比我了解得更多。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我不想呆在这家医院……”

在顾远洲面前,我崩不住了。

就像个小女生一样任性,撒着娇,发着脾气。

“为什么觉得难受,是哪里不舒服了?”

以前我生完做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各种不舒服。

人在生病的状态,本来就是心情非常沮丧,压抑。

再加身体上的疼痛,不适感。

这让人很容易崩溃。

特别是生大女儿之后,我有时候抱着孩子,看到孩子哭的时候,我也跟着哭。

那时候顾远洲就会过来,不厌其烦地哄我。

他常常是哄完女儿,等女儿睡着了,他再过来哄我。

给我按摩,讲一些有趣的段子逗我开心。

仔细想来,婚后,他的确是很宠我。

也正是因为这极致的宠爱,导致我,在知道他背叛我之后,对他的恨意也拉满了格。

此时此刻,我们放下了心里所有的芥蒂。

他从身后抱着我,就像从前抱着小女孩那样,非常宠溺地将我揽到怀里。

他的下巴紧贴着我的后颈窝。

然后轻轻地帮我按摩着颈部,肩部……

特别是手背打针的那一块,因为长时间的输液,血管周边很是疼痛。

他先用了热水袋帮我敷一会,然后慢慢地帮我按摩,这样缓解了大部分的痛感。

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我也不想再问他什么了。

到了晚上,他又用热毛巾,一点点帮我擦试着脸上,颈脖间,手臂,试图让我更舒服一些。

他给我按摩肩膀的时候,那感觉特别舒服。

“顾远洲,我在想,等我眼睛好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沉默了。

“顾远洲!你能留在我身边吗?”

他摸了摸我的脸,

“你还想做顾太太吗?”

“我不想的话,你要另娶别人吗?”

“你看看你又在说傻话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确定了。我分不清现实,我搞不清楚我是死了还是活着。顾远洲……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呢?”

顾远洲没有说话,他只是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跟他亲吻了。

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他唇中的滋味了。

他亲吻着我的唇瓣,轻轻地,细细地摩梭着。

我有些笨拙地与他回应着。

其实只要脑子里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还是很享受这些与他亲密的过程。

顾远洲对男女之事倒是非常有手段,那些小快乐他能把握得很好。

哪怕是一个吻。

他也能撩到我心里上火……

他唇中清爽的薄荷香气,急促的呼吸声之中,我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不过,他并没有缠绵太久,热吻过后,他便扶着我在病床上躺下来,大手探入了我的衣内。

“顾远洲!”

我脸色微潮,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乖,我想让你舒服一点!”

他咬着我的耳尖,我被他弄得有些意乱了。

的确,在做一些美好的事情时,便会忘了所有的痛苦,身体上的病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恍惚之间,我无法抗拒。

是他!

又似乎不是他!

这一刻,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