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我很可能陷入危机之中。
透过车窗,我远远看到温雅仍旧站在原地等着我,我顿时心里有了底气。
这便直接道,
“是!顾远洲太不人道了!他要把丁家人逼到死路上,做生意不带这么做的。”
宋世雄看了我一眼,随后拿出来一张纸条交给我。
“回去看吧!不要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好!”
我握着那张纸条下了车。
下车之后,宋世雄这便一脚油门,远远地驶离了。
温雅则立即从马路对面跑了出来。
“怎么样,你俩谈得怎么样?”
我将纸条慢慢展了开来,温雅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她比我还兴奋,
“阿蕴,你跟顾远洲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吗?我就说了,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怎么可能没有嘛。这下顾远洲要完蛋了。”
温雅倒是挺开心的。
但是我却想得更远了一些。
因为宋世雄给我的资料里,我随便抓到一条,的确是可以让顾远洲吃瘪,但附带的却是对臻一公司的巨大创伤。
“阿蕴,你说,为什么你舅舅肯帮我们啊?”
温雅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点,就是让顾远洲收手。
晚上,我回到了西山居。
跟我预想的一样,丁一诺没有回来。
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脱掉鞋子,一个人后背靠着墙壁……
想着怎么把这些事情理清楚。
我洗完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出笔来写方案。
虽然心里乱,但也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面对这些事情。
我至少要保证,天骄公司不能倒下了,不然我们全盘皆输。
我一直忙到十点多钟。
感觉腹部隐隐有些疼痛,也没有办法写文案了,这便爬到了床上去躺着。
关了灯,原本以为这样躺一会就会好些了,但是没有想到,那疼痛的感觉一直还在。
后来,直到浑身直冒冷汗。
但是这大半夜里,我也不想去医院,就这么躺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阿蕴!阿蕴!”
那道声音很遥远,仿佛在梦里一般,我听得并不真切。
片刻之后,房间门打开,一道光亮也随之倾泻而出。
随后,卧室里的灯也亮了。
我看到丁一诺从外面走进来,
“阿蕴,我喊了你这么久,怎么不吭声啊?”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额头上抚了一把,脸色变得急切起来,
“发烧了,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丁一诺,我这是在做梦吗?”
他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外套给我披裹上。
“我送你去医院吧!”
“呃,丁一诺,我不去医院,我又没有生病!”
我非常懒,我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你自己难受不知道吗?能站起来吗?”
他扶着我下床。
可是我一起身,那剧烈的不适感再次传来了,我感觉五脏六腑都有些疼。
“丁一诺,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瞧一眼,我吃点药就行了呗!我好困,我想睡觉!”
“要去医院里先检查,不能乱吃药!”
见我似乎不太能走路,丁一诺直接将我抱了起来,就这么一个公主抱,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我很疼,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夜空有些清冷。
墨蓝的深邃无际,没有月亮,只有一片繁星。
他抱着我上了车,随后将我平放在后排的躺椅上,他俯下身子问我,声音很轻很柔,就像哄小朋友一样。
“阿蕴,告诉我你哪里疼?我帮你揉一下!”
“这里!”
我艰难地指向左下腹部。
他温暖的手指,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法棒,所到之处,有一股力量慢慢地消融了那份疼痛。
几分钟之后,那种疼痛渐渐平息下来了。
因为贴得近了,我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因为焦急而流下了汗珠。
“现在怎么样了?”
“呃,好很多了,丁一诺,我真的没事,你别把我想象得那么弱鸡,我其实……”
“乖,别说话!保存体力,你先好好躺着,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一只手还拿出来体温剂擦在了我的胳膊窝
“测个温!我去开车了,再忍耐一会,一会就到医院了。”
我现在才知道,跟一个医生在一起,是多么的有安全感。
我的腹部没有那么痛了。
就安静地躺在后座椅上,随着车子摇摇晃晃,我的思絮也在飘飞。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
丁一诺将我抱了出来,然后直奔急诊室。
抽血,检查,丁一诺全程陪着我。
十几分钟之后,便有了结果。
丁一诺拿着单子看向我,“阑尾炎!”
“需要动手术吗?”
我有点害怕动刀子。
“尽量不动手术,走,我给你挂瓶去!”
丁一诺的话,我还是信的,既然他都这样安慰我了,我渐渐冷静下来。
挂吊瓶的时候,都是他亲自上手,那护士站在旁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丁医生,你好厉害!这打针的技术比我们护士长还高!”
市一医院,大家都还认得丁一诺。
的确,他打针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给我挂好吊瓶,他又去倒开了温开水,给我额头上贴上了退热贴。
其实挂上吊水之后,我感觉到疼痛便渐渐消失了,原本由发烧引起来的不适感也渐渐消失。
“丁一诺,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放心不下你,原本打算回来看你一眼就走!哪知道你生病了!真是傻啊,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去看病!”
“呃,我以为没有什么大碍,又不是大病!”
“别忍着,小病会变成大病的!”
他坐在旁边,握着我的小手,温柔地陪我说着话。
“我帮你看着吊瓶,你睡一会吧!睡眠能让身体恢复得更快!”
“一诺,你母亲她怎么样了?”
我原本想就丁爸爸去世的事情,安慰他几句。
没有想到他很平静,反倒是我自己,显得有些局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