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苏宇立即想通了一切,这是一个夺舍之人,原身应该是十多年前被阎罗王击杀了的魔尊。
这一发现让他震惊不已,在这一方修仙世界,夺舍几乎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传闻,出现的例子极少。
这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魂道属于至高法则,需要达到极高的境界才能淬炼灵魂,在此之前,修仙者的灵魂强度不足以支撑他们离体独立存在。
因此,大多数修仙者在死后,灵魂也会立即跟着消散。
除非,有着特殊宝物或手段,能够支撑灵魂留在世间,才有机会进行夺舍,但就算如此,夺舍的成功率也达不到十分之一。
是以这个世界的夺舍才如此希少。
“没有想到,你竟然有手段保存灵魂,这次是我疏忽了。”
阎罗王和苏宇在它道出身份的
“阎罗王!”
天魂魔尊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充满着浓浓恨意:“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多年了,今日,我就要报当年你斩我肉身之仇!”
话音刚落,他便从山谷一跃而起,就要落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过程之中身体极速扩张,不断膨胀,最终化作漫天黑影,覆盖整个小山坡。
而后在砰的一声中,碾平了整个小山坡,威势骇人,目测足有三十多米高,六十米长,黑色铠甲般的外壳在阳光下亮起光泽,一双大螯子闭合间发出巨大的响声,压迫感极强。
与人类修士不同,妖兽专修肉身之力,靠着各种天赋秘技逞凶,看其体型和气息,至少已经到达了妖王层次,对应人类的七阶,实力强悍。
他刚一落地,两道匹练的剑气便同时袭向他,一道冒着寒气,一道弯如新月,尽管这两道剑气是两人随手试探的招式。
但也足够强悍,削山断流不在话下,寻常六阶极限触之必死,弱一点的七阶不小心应对也会重伤。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
发出一道斩击后,阎罗王冷冷地说道。
“狂妄!”
天魂魔尊巨大的身躯异常的灵活,冷哼一声后竟然主动迎向两道斩击,一螯子砸向寒冰剑气。
两者一相撞,便爆发出距离炸响,一股寒冰之意瞬间弥漫开来,带着疯狂席卷山林,将一颗颗大树化为冰雕。
而天魂魔尊的螯子根本不见半点伤痕,只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薄冰。
至于苏宇的斩击,天魂魔尊似乎连挡的欲望都没有,任其落在了它的盔甲之上,结果也只是斩出大量火星,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剑痕。
饶是如此,天魂魔尊也不由地多看了苏宇一眼,要知道他如今的身体可是在妖王境界中沉浸了许久的存在,比他生前强出许多。
但没想到一个初入七阶的小喽啰竟然能破他的防,这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他依旧胜券在握,狞笑道:“如果你们只有这点水平,那就死在这里吧!”
说着,他便向两人冲了过来,宛如行走的大山,每一步都踩的大地颤抖,刺破口气,带着阵阵爆鸣声向阎罗王袭来,一螯子剪向他,势要将其剪成两半。
“苏宇你退后,他由我来处理。”
苏宇清楚阎罗王的实力,并没有坚持,退到一边为其掠阵。
就在魂天魔尊的螯子快要剪断阎罗王时,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中爆发了出来,在惊天动地的吼声中,一条冰龙和一条火龙相互缠绕而出,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巨大的能量顿时向四方炸开,方圆百米瞬间化为了冰与火的地狱,狂风席卷着天地,吹得苏宇都几乎睁不开眼睛来。
首当其冲的天魂魔尊更是连连倒退,巨大的身躯竟离地而起,而后怦然落地,炸起漫天尘沙,遮天蔽日。
它艰难起身站立,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解,而他攻向阎罗王的那只螯子,早于空空如也,正不断流出鲜血。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怎么轻易就被碾压了,惊恐道:“你怎么可能那么强,十多年前,你明明和我一样初入七阶!”
“区区十多年时间,你竟然变强了怎么多?”
“不要觉得谁都和你一样是庸才。”
阎罗王声音中满是不屑,随着他浑身气息爆发,数条大道出现在了他头顶上方,三条九千五百米的大道,加上一条三千一百米的大道。
达到了三万一千六百米的恐怖数字,苏宇更是注意到,短短数日时间,阎罗王的大道竟然又进步了一百米。
这等进度跟他开挂比起来看似不算什么,但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看到阎罗王头顶的大道,天魂魔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绝望地喊道:“不可能!十多年就进步一万多米,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可能。”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庸才。”
阎罗王说完又提剑主动冲了出去,每一道剑气都堪称惊天动地,天魂魔尊根本不敢硬接,只能狼狈躲避。
短短数分钟之后,天魂魔尊便被斩的七零八落,挂件掉落满地,血液几乎在地面上结成一条河流,伤势极重。
“这一剑,我斩你
阎罗王对准天魂魔尊脑袋轻飘飘斩出一剑,好似只是随手而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面对他的天魂魔尊却是心生绝望。
他感觉面对这一剑,巨大的身躯都变得渺小了,仿佛面对一尊远古巨人般,一切的挣扎都显得毫无意思。
这一剑之下,他必死无疑!
天魂魔尊不甘心这样憋屈的死去,猛地发动前世秘法,将灵魂从肉体抽离出来,迅速凝聚成散发黑气的小型鬼影,冲向阎罗王。
“我以灵魂湮灭为代价,练为魂魔,势要将你一同带往地狱!”
天魂魔尊的肉体脑袋直接被一剑斩下,而与此同时,他的灵魂也化作魂魔袭向阎罗王。
“小心!”
苏宇见状大声提醒道。
虽然魂魔的速度很快,但阎罗王早就看见了他,立马身形一闪,躲开了这一击,但很快那魂魔便转了个弯继续追来。
见退无可退,阎罗王无奈拔剑斩去,却诡异地穿了过去,像斩过了一道幻影般。
而那鬼魂魔趁机就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虽然不清楚那魂魔到底是什么,但苏宇用不用脑袋想,都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阎罗王被那魂魔击中,他急切地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
阎罗王此刻于盘腿坐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你帮我护法,这魂魔我听说过,是针对魂海的法术,我看看能不能将他驱逐出去。”
“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见到阎罗王有应对的手段,苏宇也放松了下来,专心为其护法。
但不到几分钟时间,阎罗王的身体便止不住颤抖了起来,汗水打湿了衣襟,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苏宇见状不由地担心道:“你怎么了?那魂魔太棘手了吗?”
阎罗王虽然听说过魂魔,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怎么难应付,这东西直接入侵了她的魂海,一口一口地侵蚀他的魂海。
而自己的魂海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挡,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魂海就会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变成个傻子或者一个植物人。
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她也不再强撑。
睁开眼睛,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个白若羊脂的玉石,对苏宇艰难说道:
“我自己的神魂力量对付不了那魂魔,这是连魂石,只要你我一同接触,你就可以进入我的魂海当中,帮我对方对付那魂魔。”
竟然是作用于神魂的宝物,这种宝物苏宇闻所未闻,于是他看了一眼,刚想问些什么,阎罗王又接着说道:
“但是你的神魂也可能受到那魂魔的攻击,导致你我死在这里,而且连魂会导致灵魂交合,会互相窥探到彼此的记忆,你必须想清楚,如果你不想帮忙,我也可以理解。”
苏宇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想到之前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帮他解决蓝星的虚空裂缝。
他苏宇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阎罗王死在他面前,于是他一咬牙,将手放在了玉石之上,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他追问道:
“到时候我该怎么做?”
“你进来就知道了。”
听到阎罗王的回答后,苏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恐怖的吸力从那玉石里传来,他的神魂波的一下从魂海里飘了出来。
神魂离体后,苏宇只感觉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年幼时期,被人扔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极其的没有安全感,他只是略一停顿,便冲入了阎罗王的身体中。
随着进入阎罗王的身体,他便瞬间感觉暖洋洋的,好似又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房子里,某种吸引力不断吸扯着他的神魂,向更深处移动着。
很快,他就重新看到了事物,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不断扭曲变换的记忆画面,弥漫着丝丝黑气。
这里就是阎罗王的魂海吗?
苏宇见到目标,二话不说便往里面撞,这黑气便是魂魔所化的力量,正不断侵蚀阎罗王的魂海,他必须要进去帮忙。
可刚一进入对方的魂海,苏宇便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向他袭来,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快感,饶是以苏宇坚韧的心神,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阎罗王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尽管她下意识抗拒,但他此刻正是魂海虚弱的时候,根本拒绝不了这种温暖刚阳的力量,心神失守。
这种快感便是来自于神交,乃是灵魂层面的深度交合,远超肉体交合数倍,销魂蚀骨,难分难舍。
这种感觉只是一触即分,但在两人灵魂层面中却是过了许久。
待苏宇神魂清醒过来后,还带着对刚才那种状态的深深迷恋,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彻底落入阎罗王的魂海之中。
一处堂皇华丽的府邸之中,阁楼亭台林立,奇异草盛开,水榭华庭临水而立,一个身穿青色齐腰襦裙的小丫头正在河边戏水,用饲料喂着水下的五彩鱼。
他肌肤白哲,好似吹弹可破,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可爱,十足的美人胚子。
苏宇看着这幅画面,便莫名的知道,这就是阎罗王小时候的记忆。
通过这些记忆,他得知阎罗王还真的是女生,名字叫阎清宁,而且还是天马座帝国四大家族,阎家家族的女儿。
阎家公主般的存在。
这处记忆画面对阎清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这是他童年关于是死亡恐惧的回忆。
只见画面之中,看似平静的水面上,隐隐泛着黑气,下一刻,小阎清宁失足落水,尚却年幼他慌张不已,不断挣扎着想要向上,想要呼救。
在原本的记忆里,他刚落地不久,家里的下人很快就将他救了上来。
但是,如今在记忆画面里,那些泛着黑气的河水,如有生命般向他涌来,让他沉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住了她。
她现实的身体更是因为恐惧不断剧烈颤抖着。
“彭!”
苏宇见状从河边一跃而入,几掌击碎那些黑气,游入河面之下,将小阎清宁救了上来。
随后画面不断变化,魂魔不断潜入阎清宁不好的记忆中作祟,而苏宇则是紧跟着他,逐个打碎这些黑气。
苏宇也逐渐对她越来越了解。
最终,阎清宁记忆里的府邸,陷入了混乱之中,鲜血横流,满目疮痍,两拨人在巨大的府邸之中交手。
长大后的阎清宁跪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哭泣着,而他身边有下人在保护他,但明显快撑不住敌人的进攻了。
在那些身穿统一红色制服的敌人之中,簇拥着一个唯一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俊朗,哪怕是在战场中也一尘不染,像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眉眼中带着一丝邪气,因狞笑略微扭曲的面容,彻底破坏了他的形象。
“我的好妹妹啊,多亏了你送药,那个老不死的才肯吃下那毒药,你真是立了大功啊。”
他是阎清宁父亲收的养子,对阎家人一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阎清宁也视他为亲哥哥,却没有想到他有着如此狼子野心。
为了坐上阎家家主之位,蒙骗阎清宁,毒杀了他的养父。
这也是一直深藏在阎清宁内心之中,最大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般,每个夜晚都疯狂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