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汉这么一说,现在是什么情况,袁耀基本明白了。
这丹阳太守笮融,是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
以建立佛寺为名搜刮民财,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奉佛祖,还是就只为了钱。
“多谢老丈告知。”
袁耀挥手向老汉告辞,而后对身边文武道:
“这浴佛会挺有意思,咱们也去看看吧。”
袁耀等人跟随着百姓一路向前走,很快便来到广济寺前。
这寺庙红墙青瓦,香火鼎盛。
寺外摆满了流水席,供百姓食用。
可惜这席位虽多,终究还是比不上百姓的数量。
无数百姓挤在一起,叫嚷着想要混一口吃的。
负责看管流水席的管事高声喝道:
“不要挤!
大家都有份,排好队按顺序来!
谁要是敢闹事,就把他打入大牢!”
百姓们都有过吃流水席的经验,知道眼前这些公差不是唬人的。
要是惹恼了他们,这些人真敢把自已抓进去。
所以这些百姓虽然叫嚷得欢,倒是没有人真正上前抢夺食物。
这种流水席,袁耀可不想上前吃上一口。
童飞眺望寺门,对袁耀道:
“主公,这寺内好像也在摆席,里面的人却很少,根本没人争抢。”
袁耀抬头看了一眼,确实如童飞所说,便对众人道:
“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
众人走近寺门,负责把守广济寺的公差便上前拦住了他们。
“诸位,太守大人正在寺中主持浴佛会。
你们想要进去听太守大人讲佛,每人需要出一千钱香火钱。
否则便是向佛之心不诚,禁止入内!”
袁耀闻言心中了然,怪不得百姓们宁可在寺外排队,也不进入到广济寺中。
原来进入寺内,需要如此高昂的门票。
果然是佛渡有元人啊。
袁耀一摆手,太史慈便掏出一两黄金给了公差。
公差们收了钱,态度立刻转变。
让出一条路来,对袁耀等人笑道:
“公子爷,里面请。
您一直向前走,到了主殿,就能听到太守大人讲佛了。”
众人踏入寺内,向前行进。
发现寺内两侧也摆满了流水席,有酒有肉,菜品比门外的流水席强多了。
袁耀这才想起来,汉末的寺庙,是不禁酒肉的。
僧人不得吃肉的规矩,还是南北朝时由梁武帝萧衍提出来的。
不过寺内的流水席虽好,吃席的人却没几个,根本就不用排队。
能花得起一千钱参加浴佛会的人,估计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也不会在意这点吃食。
反倒是大殿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笮融讲解佛法。
袁耀等人随意在后排坐了下来。
只见这大殿之中有一座数丈高的佛像,浑身上下金黄一片,看上去宝相庄严。
这佛像要是纯金铸造,绝对价值连城。
一个身材削瘦,身披白色袈裟的中年男子,盘膝坐于佛前。
面对众人,高声诵读佛法。
此人应该就是笮融了。
周围的僧众都是光头,唯独笮融蓄着长发,倒是让袁耀感觉很新奇。
笮融讲了一阵佛法之后,便宣布这次浴佛会讲佛结束,众人可以散去了。
若是没吃饭,也可在寺中吃饱了再走。
有不少虔诚教徒,在笮融讲佛结束后还意犹未尽,上前跟笮融讨论佛法。
笮融也是来者不拒,与众人讨论起来。
这些信徒基本上都是问笮融几个问题,被笮融忽悠几句之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袁耀本就是来找笮融的,也跟着众人聚了过去。
袁耀故意排在众人之后,等他们的问题都问完了,才上前找上笮融。
笮融见袁耀相貌英俊,一身贵气,只感觉眼前之人不是凡人。
这样的公子哥,自已怎么没见过呢?
他定然不是丹阳之人。
既然此人能来浴佛会,那么显然也是信佛的教徒。
多了一个有钱的信徒,对笮融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笮融抬头望向袁耀,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施主,你终于来了。”
笮融这句话,倒是让袁耀没想到。
“你知道本公子要来?”
笮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当然,佛法修自高深之处,可得慧眼、慧心。
知晓前世今生,过去未来。
这世间一切有为之法,吾都了然于胸。
公子与我有缘,来此与我相见,我自会知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大师既然修为如此高深,为什么还蓄着长发?
你不是应该跟这寺中的僧众一样,剪一个秃头吗?”
“阿弥陀佛,施主妄言了。
僧人们之所以剪去头发,是要剪除三千烦恼丝。
不生烦恼、不动妄念,心无挂碍。
又岂是一个‘秃’字可以形容?”
“至于我的头发...
我虽一心向佛,可却身在红尘之中,是这丹阳郡百姓的父母官。
为了当好太守,我也不得不遵守世俗的规矩。
讲法渡世人,为官渡百姓。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功德。”
听笮融在这一本正经的忽悠自已,袁耀心中忍不住对他称赞一声‘6’。
这也就是自已,经过后世的信息洗礼,也知道笮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是换一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还不得被笮融忽悠瘸了?
袁耀笑着对笮融说道:
“听大师这么一说,大师你还真是厉害啊!
不但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有功德护身,简直要超凡脱俗了!
大师这么厉害,不知是否能猜出我的名字?”
笮融又没见过袁耀,哪知道袁耀叫啥?
可他如果直说不知道,又太掉逼格,所以轻轻摇头道:
“吾与公子相见,乃是缘到了。
有缘之人,当相互通禀姓名,吾不必动用神通来猜。”
“原来如此,大师还挺有原则。”
袁耀继续对笮融笑道:
“那本公子就换一件事,让大师用佛家神通猜猜。”
“公子想让我猜何事?”
“大师不妨猜一猜,你今天是否会挨一耳光。”
听袁耀这么一说,笮融顿时有些发懵。
这公子哥啥意思?
脑子坏了吧?
自已在广济寺好好的,受众人敬仰,怎么能平白无故挨一个耳光?
笮融心中很是不满。
可为了维护自已高深莫测的形象,他还是耐着性子对袁耀道:
“公子说笑了。
吾在广济寺中讲佛,普渡世人。
断无被人扇巴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