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任务,霍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还没洗漱,就有个人跑过来道:“大哥,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霍行看着面前的人,身材高大,样貌英俊,五官十分立体,京城的人或许看不出,可是霍行久居住燕北自然知道,这人有一半胡人的血统,也就是燕北人俗称的二胡子,为了方便流云叫他二虎子。
这人还是上回他出去喝酒,被流云带回来的,据说当时是躲在他们的马车上,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看着没心没肺的,霍行便留下了他,叫他没事做点杂活,谁能想到霍行拿他当长工,他拿霍行当大哥,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的很热情。
流云皱眉道:“去去去,公子要休息。”
二虎子道:“大哥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流云懒得和他说。
等霍行洗漱过后,才觉得身上舒服了,陈氏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看了看霍行,将放鱼的盘往他那边推了推。
“还走吗?”陈氏问。
霍行摇头:“暂时没有外派的。”
陈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叹了口气,有有缘无分说的就是他们,霍行的性子完全像了她,一根筋,非常的倔强,可是有事又喜欢闷在心里。
“回头找个大夫看看吧,二虎子今天头又疼了,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陈氏看了看大口吃饭的二虎子,这家伙很能吃,馒头三口一个。
霍行吃饭的动作一顿,想到了裴湛。
可是……
陈氏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说:“裴湛开了个医馆,我带二虎子去过了,是个老大夫看的,说他脑袋受了伤,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也不知道。”
陈氏看着傻乎乎扒拉饭菜的二虎子道:“看他这样,也不像穷苦人家长大的,我就怕…”
陈氏也是燕北人,二虎子这个长相一看就不是正统的大顺人,想必是和胡人那边有什么牵扯,霍行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初来乍到,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挡了别人的道路,若是这个二虎子的身份有问题,到时候有人借机做文章就麻烦了。
霍行忙着官场的事,确实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听陈氏一说,到是有道理。
不管二虎子的头能不能治好,这个人也不适合留在身边。
实在不行,让流云给他找个活干也成。
霍行这么打算着,陈氏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最终没说什么。
霍行问起了裴湛,裴夫人说进宫去了,一会儿才能回来。
霍行等着的功夫,陶真来了,霍行看到她的打扮差点没认出来。
陶真穿着粗布旧衣服,头上围着一块头巾,只露着两只眼睛,她刚进来没看见霍行,还在台阶上磕了磕鞋子上的土,身后丫环和她一个打扮,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裴夫人站起来,也好笑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样子?”
陶真道:“咱们后院空着,我和明燕他们收拾出来了,以后给裴湛晒药材用。”
其实就是为了方便裴湛研制那种解药。
医馆人多眼杂,太医院更不可能,家里到是很合适。
陶真说完才看见霍行,本来想打招呼,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有损她的形象,干笑了一声,问:“霍大人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霍行嘴角也染了几分笑意。
没一会儿陶真就出来了,还让明燕切了些西瓜,霍行本来没兴趣,但是想起那天众人的话,就拿着尝了一口,果然如传说的好吃。
霍行拿着西瓜有些出神,想起了在流放村的时候,那时候条件那么恶劣陶真都能种出草莓去卖,如今种出西瓜好像也不足为奇了。
“霍大人?”
霍行抬头,陶真正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他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成亲了的关系,她比以前更多了几分风韵,霍行看她的时候,心跳还是会不自觉的加快。
“嗯。”
他点点头:“叫我霍行就好。”
陶真笑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行说了来意,陶真道:“也是失忆了啊……”
她是假失忆,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霍行也想到了陶真失忆的事,顿时觉得来找裴湛不靠谱,毕竟陶真都没治好,估计别人他也治不好了。
陶真道:“他在哪儿?一会儿叫裴湛看看吧。”
“就在外面”
流云带着二虎子进来的那一刻,陶真还愣了一下,指着二虎子道:“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
霍行看她反应,不由问:“你认识?”
陶真还真认识,她走到那人身边,问:“景和,你认识我吗?”
景和看着她茫然的摇头,笑着问:“美人,你认识我?”
陶真:“算…算是吧。”
呵呵…
这傻小子怎么跑到京城了?还失忆了,别人或许是装的,景和的智商肯定干不出这样的事。
霍行也没想到陶真和二胡子认识,狐疑的看着陶真,陶真道:“把他交给我吧,我认识他娘,这小子是白石城的人。”
霍行当然知道白石城在哪里,可是…
霍行看着陶真:“你怎么会认识白石城的人?”
他皱眉思考了一番道:“你做牛肉干要不少盐吧?”
陶真“…”
霍大人你这么聪明有点讨厌啊。
陶真干笑了一声道:“伯母也在京城吧,回头我去看看她哈。”
霍行眯着眼睛看陶真,脑子里却在思索,陶真是什么时候和白石城的人有了联系?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才三年啊,她就在燕北待了三年,怎么干的事比别人三十年做出来的都要多?
就在陶真被霍行盯的心虚不已的时候,裴湛回来了,一进门就见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说话,刚要吃醋,就看见了旁边的景和。
上回吉祥回来说看见景和了,裴湛也派人去找了,可是一直没消息,原来被霍行收留走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陶真走过来,裴湛收拾好心情,看了霍行一眼,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上回姓霍的打了他,他疼了好几天。
“霍大人是不是记错日子了?”裴湛忽然问。
霍行一愣,一脸茫然,没明白裴湛什么意思。
裴湛笑道:“我和陶真成亲给你发请柬了,你现在才来可不就是记错日子了?”
陶真无奈看着裴湛,霍行虽然没来,但是送了礼的,而且价值不菲,现在故意这么问,不就是为了故意刺激霍行吗。
真是幼稚。
陶真不知道的是,裴湛不只是给霍行送了请柬,他连远在燕北的许云知都没放过,明知道许云知根本来不及来参加什么婚宴,可他就是给许云知写了信,最后茶里茶气的表示,以后许云知成亲的时候,他也会去,还说如果许云知有时间一定要来京城。
只是裴湛没想到他太得意乐极生悲了
因为许云知真的来了。
许宁生作为云德的优秀学子和府城的学子们一起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许云知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来,他走了,医馆生意一定会被影响,可是看到了裴湛的信,一直没脾气的许云知有了怒气,他觉得他不来恶心恶心裴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医馆是裴湛的,生意好不好关他屁事?
如今他们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