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去看了林舒选的奶茶店铺子,有两个,一个小一点,但是在正街上,人流量很大,另一个虽然不在闹市,可旁边就是一家很大的戏院,周围还有不少小店铺,饭馆什么的。
陶真先去了那家小的,店主之前是卖的,陶真也觉得神奇了,在宁州从未见过店,那些个大家族都是有自己园丁栽种的,而且无论是宁州还是府城,天气都不太好,养非常困难,古代也没有玻璃,植物冬天照不到太阳,也很容易死。
陶真看了看店里零星摆放的这些草,心里也明白,这个店倒闭的原因了。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说话也慢吞吞的,看着很佛系,让陶真他们随便看。
陶真在店里看了一圈:“多少钱啊?”陶真问。
中年男人还在摆弄一盆草,随口道:“十两一个月。”
陶真看了看笑道:“有点贵。”
男人道:“不贵,这房子都这样,你们应该是打听了才过来的。”
林舒点点头,这个价钱确实不贵。
陶真四处看了看,倒是也不错,但是她还是决定去另一个看看。
男人也没搭理他们,继续摆弄他的草。
出来后,林舒说:“这地方倒是不错,可就是地方太小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另一个。”
另一个旁边是一个很大的戏园子,如今正是中午,没什么人。
店面确实很大,环境也不错,林舒给陶真介绍道:“这条街后面有好几个茶楼,咱们牛肉干都往那边送。”
陶真点点头:“租金呢?”
林舒道:”他们掌柜的前两天不在,我们等等吧,一会儿就过来。”
两个人在店里转了一圈,陶真也是佩服开这个店这人的脑子,戏园子茶楼旁边开个书店,谁过来看啊。
“抱歉,来晚了。”
进来的人,陶真认识,看到陶真,他也有些意外。
“陶真?你怎么在这里?”
楚成林诧异的看着陶真,不过看到林舒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是你要租铺子啊。”
陶真点点头。
因为是熟人,楚成林还降了价,陶真道:“你店里的书要怎么办?”
楚成林很无奈:“实不相瞒,这个铺子是我娘的嫁妆铺子,可她不善于经营,就是我在打理,一直在亏本,这些书也不是什么好书了,都是杂文野史话本子之类的,也不值得什么钱,你如果想要,白送你了。”
陶真心想楚公子很聪明啊,她开了头他就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了,她笑道:“我按照市价买,林舒你算算价钱,连租子一起给楚公子。”
楚成林也没有拒绝,这个铺子亏了太多钱了,如今能收回来点,他娘说就给他了。
“你买下要卖什么?”楚成林好奇的问。
陶真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楚成林笑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楚成林一走,陶真就安排铺子的事情,她打算弄成一个后世咖啡屋那样的地方,旁边的书架保留,客人来喝东西可以看书,或者有学子们可以进来复习功课,等等。
她画了几张草图和林舒商量了一下午,才敲定了。
“我还住在来福客栈,暂时不会走,有事就来找我。”陶真说。
林舒点点头
陶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奶牛找到了吗?”
林舒点点头:“找到了。”
可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陶真很少见到这样的林舒:“怎么了嘛?”
林舒说:“奶牛是骰子哥帮忙找到,陆哥有门路,他自己就养了一头,天天喝牛乳,每晚还要用牛乳泡澡,说能变白…”
陶真“…”
她咽了咽口水,一言难尽的看了看林舒,干巴巴的道:“挺…挺好的。”
她见过陆哥,很英武的北方汉子,皮肤是麦色,很有男子汉气概,可是陶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每天会用牛奶泡澡,就只是为了美白…
比起陆哥,她糙的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有林舒在,陶真没什么可操心的,她白天去书院讲学,白鹿和月见书院都有藏书阁,里面的书很多很多,陶真没事就待在藏书阁看书。
燕白祁以为她会来找自己,可惜没有,等了半月后,燕白祁的耐心终是耗尽了。
他本想来找陶真的,可是燕北王忽然找他有事,他便去了燕北王府,出来时,脸色很不好。
“殿下,我们去哪里?”
燕白祁沉了沉眼睛道:“宁古塔。”
宁古塔出事了,和上回的情形差不多,燕东远带着人进了宁古塔,可是十多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这下众人都慌了神。
燕北王府两位公子都没出来,这可不是小事。
随从去准备东西,燕白祁坐在马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随从告诉他可以出发了,燕白祁忽然笑了一下道“我们先去一次来福客栈”
随从一愣,虽然疑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白祁去找陶真,可到了来福客栈才知道,陶真好几天前就退房走了,至于是回了宁州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可燕白祁感觉,陶真一定也是得到了消息去了宁古塔。
她去找裴湛了。
为了一个裴湛,就为了一个裴湛……
她就那么在乎他!
燕白祁脸色阴沉,看的出是压着火,可是这火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他早就该知道的,他们孤男寡女,发生什么也不稀奇,可为什么他这么生气?
随从看了一眼燕白祁,知道他心情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时候不早了。”
燕白祁长舒了一口气,上了马车。
被燕白祁惦记的陶真此时的确已经在宁古塔了。
和流放村异曲同工,这是一座由各种犯人们组成的城,四周用灰色的城墙围着,有两个大门,中间有一座七层的高塔,关押着大顺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整个宁古塔,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监狱。
裴湛他们就是从东门进去的,如今已经过去五天,进去的几十个人就再没了音信,就如同前面的那几组小队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