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慧跃跃欲试,显然还有话说,陶这无奈,好奇心可真是人类的天性啊。
“还有什么问的,一起问了。”
刘慧慧问:“那是做给霍大人吗?”
陶真“…”
“不是,是一个亲戚。”
“就是身子骨不好,总咳嗽那个吧?”
陶真一愣:“你怎么知道?”
刘慧慧说:“他那两天在村子里转悠好多人都看到了,咱们村子你也知道,别说是来了个大活人,就是来只鸡,大伙都知道。”
陶真“…”
刘慧慧拿着皮子看了半晌道:“真要做手套吗?”
陶真不是很懂:“有什么问题吗?”
刘慧慧说:”到是能做,但是感觉做出来不好看,戴上手就跟熊爪子似的了。”
陶真一想还真是啊。
燕明修是个挺讲究的人,肯定不会戴,那她做了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大氅的话,感觉品质不是很好。”刘慧慧说。
陶真摇头:“不要大氅。”
她见过燕明修的大氅,精品中的精品,陶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要不做个靴子?或者帽子?”刘慧慧中肯的给着建议。
陶真忽然想到后世那些皮毛做的帽子,感觉裴湛要是带着那样的帽子一定很好看,而且裴湛为了挡住脸上的刺字,也经常戴帽子。
于是她画好了图,又回家拿了些皮子过来,和刘慧慧商量好样子之后,做了两顶。
一个给燕明修,一个给裴湛。
帽子很快做好了,陶真拿着帽子正打算回家,就对上了要出门的柳氏,两个人都是一愣,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柳氏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了。
陶真看了眼,柳氏的房子也是素色的对联,门口挂着一个褪了色的灯笼,正随着风来回飘荡。
这么一耽搁,陶真就遇到了赵氏,赵氏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柳氏门口干什么,发现陶真在看她,她还瞪了陶真一眼。
陶真也翻了个白眼,赵氏也回瞪了一眼,非常得意,今年来了个免费干活的,她可算是轻松了。
而且孙小凤怀孕了,那她就跑不了了,一分钱没,白得了个媳妇和孙子,赵氏心里美着呢,这几天,她见人就炫耀说他们家大宝有本事,以后等孩子生了,孙掌柜死了,孙家的财产可都是他们家的了,到时候就要接他们夫妻去城里享福去。
她这是刚从别人家串门子回来,路过柳氏家,想起黄家的事情就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就遇到了陶真了。
陶真对此人非常无语,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转身走了。
“我呸,长的跟狐狸精似的,还不知道要勾引谁呢。”
赵氏扭着腰回了家,家里孙小凤正挺着大肚子做饭,她来了之后,赵氏就彻底不管了,她和王大宝一起搬进了原来王三的屋子,孙小凤以前就知道流放村条件不好,可没想到能差成这样,偏偏赵氏还沾沾自喜一脸得意的说这房子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专门留着给他们做新房的。
孙小凤讷讷的点头,没想到赵氏还让她干各种活,她爹就她一个女儿,从来没让她干过活的,现在她像是王家的下人一样,干活就算了,赵氏还对她挑挑拣拣的,各种不满意。
孙小凤也和王大宝说过,可是王大宝只会和稀泥,只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赵氏为此没少挤兑她,说她千金小姐吃不了苦,不行就回去享福算了,是吃准了她怀了身孕没办法离开才这么说的。
孙小凤心中正苦闷,这时候赵氏又回来了,见她还没做熟饭,顿时就黑了脸,扯着嗓子就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呢,做个饭而已,哪个女人不做饭?哪里像你这样,成日耷拉着脸,看着就晦气。”
孙小凤眼眶红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好不容易做好了,赵氏又不高兴了。
“我说你还真是不知道过日子呢,一个菜你放这么多油?这油不要钱的?”
赵氏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你是要咸死人是不是?”
孙小凤拿着筷子,小声嘀咕道:“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赵氏冷哼一声:“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吃饭的时候,孙小凤因为夹了一块肉,又被赵氏好一通的数落:“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你爷们还没吃呢,你倒是会吃。”
孙小凤又把肉放下,她委屈的看向王大宝,王大宝吃了一大块肉,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吃了饭,孙小凤去洗碗了,赵氏的坐在炕上一脸的得意,她觉得自己挺有本事,孙掌柜女儿怎么了?还不是倒贴上她们家大宝?而且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王正有点看不下去道:“你这样别得罪了她,万一她走了……”
赵氏冷哼:“她现在肚子大了,名声也臭了,除了咱们大宝谁还要她?”
王正道:“可她现在怀着孩子呢……”
“怀孩子咋了?”赵氏一下子炸了毛:“你个老不正经的,你倒是关心她,老娘当年怀孕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上心,寒冬腊月还要出去打水伺候你和你和那个死鬼侄儿呢。”
王正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敢说话了。
……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宁州的天气也是如此,明明已经过了年,可是天还是很冷,陶真本来还打算进城走一趟,可是刚出门就被西北大风彻底的吹服了。
裴湛刚从厨房拿了个饼子出来,裹紧了衣服正要回房去,见她去而复返,有些好笑:“怎么又回来了?”
陶真冷的直哆嗦,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裴湛是无辜受连累的,早上大家起来后,就发现屋子里水壶的水都结冰了,冷的不行,裴夫人也是躲懒和裴恒继续睡懒觉去了。
偏偏陶真不行,她要去看看她的生意,尽管知道很冷,可是她不甘心,跑去叫裴湛,裴湛被吵的不行,靠着顽强的毅力爬了起来,将自己的屋子加了炭火烧热后,又窝在了炕上,怎么也不肯出门了,他恨不得抱着炉子睡。
陶真连哄带骗都没能把他叫出来,她自己赌气出去了,结果村口都没出,就被吹回来了。
宁州风冷的时候吹在身上就跟冰刀子一样,能钻进骨头里,而且流放村又在山脚下,荒郊野岭没个遮挡物就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