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个陆原,打伤淮王,擅闯皇宫,目无法纪,简直是罪大恶极!”
皇宫当中,元景帝暴跳如雷道:“传朕旨意,定北侯陆原阴谋造反,除其爵位,天下搜捕,生死勿论!”
不得不说,元景帝有些失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陆原竟然如此生猛,不仅重创了三品境界的淮王,还闯入皇宫,直接掳走了慕南栀。
元景帝的里子面子,可以说都丢尽了!
“陛下且慢!”就在这时,魏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皇宫,朝着元景帝,躬身说道。
“魏公此来,若是想劝朕放过陆原这厮,还请免开尊口。”很明显,元景帝还在气头上。
“陛下!恕微臣冒昧,不知陆原何罪之有?”魏渊一本正经道。
“何罪之有?这厮先是在淮王府,打伤了淮王”元景帝还要再说些什么。
却被魏渊打断道:“陛下,可微臣得到的消息是,陆原只是在与淮王,切磋武艺,失手误伤。”
“失手误伤?”元景帝怒极反笑道:“听爱卿的意思,那他擅闯禁宫,是走错门喽?”
“非也!”魏渊说道:“微臣记得陛下曾经说过,山海关一战立功最大者,可娶慕南栀为妻,陆原不过是少年慕艾,想早点接妻子回家罢了。”
“魏渊!”元景帝疾言厉色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魏渊与元景帝目光对视,凌然无惧道:“陛下,您可知道您在做些什么?挑拨离间,亏待功臣,这是要让天下人寒心么?”
元景帝不说话了,难道他要说,自己是想剪除你魏渊的羽翼不成,那不是一个成熟的帝王,应有的举动。
只是,若是这样轻易放过了陆原,他元景帝的威严何在?
所以,对于陆原,必须严惩不贷!
就在这时,魏渊突然说道:“此事,监正他老人家也是知道的,还特别提到陆原乃是国家栋梁,望陛下能网开一面。”
“监正真的是这么说的?”即便身为九五至尊,在大奉有些人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比如监正。
这位坐镇京城五百年的老人,便是元景帝背后的贞德帝,也忌惮不已,否则也不至于假死脱身,甚至藏身于暗无天日的地下龙脉里,一躲就是几十年。
魏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陆原毕竟年少,纵是有些错误,也请陛下海涵,故微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良久,元景帝才神情阴沉道:“爵位可以保留,但楚州重地,不能无人镇守。”
“淮王陛下在山海战役里亦是屡立战功,可为楚州总兵。”魏渊很默契的和元景帝达成了交易。
“也罢!”元景帝道:“朕富有四海,不跟他一介武夫斤斤计较。”
“陛下圣明!”魏渊遥遥一拜,见目的达成,躬身告退。
魏渊走后,元景帝猛地把手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气煞我也,陆原!还有魏渊!”元景帝的脸色阴沉如水道:“若非朕还需要时间修行到更高境界,定不会轻松放过尔等!”
虽说拿回了楚州兵权,但陆原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居然还保留了爵位。
对一个皇帝来说,这就是失败!
“若不是朕还需要时间修炼,岂会容你!”
元景帝,亦或说其背后的贞德帝忿恨道:“且在容尔等逍遥几年,等朕功成一品,得享长生,便是监正出手,也拦不住朕了!”
这位幕后黑手,如今毕竟还见不得光,所以他这一次,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了。
陆原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大奉京城又横生了这么多的波折,魏渊更是不惜请出监正,力保了他一次。
此刻的陆原,早已离开了京城,带着慕南栀一路东行,不日便抵达了大奉临近东海的襄州。
&t;divtentadv>大奉东北方与巫神教接壤的便是楚州,豫州和襄州,其中襄州靠海,陆原来这里,其实是想出海远航,寻找上古神魔后裔的足迹。
先前他曾试过,饕餮大法吞噬上古神魔血脉的极限,是三种。
他之前已经吞噬了“九凤”和“青鸾”的血脉,最后一种,则要好好思量思量。
陆原思前想后,来到了号称上古神魔后裔乐土的海外诸岛。
“陆原,我要那条鱼!”一艘中型渔船上,慕南栀指着海中一条游速极快的大鱼,娇声笑道。
“好好好!”陆原屈指一弹,一条血色丝线一把钻出,缠绕在那只大鱼的身上。
陆原一牵一引,轻松把那条鱼,拉到了船上。
慕南栀看着这条浑身透着金色鱼鳞的大鱼,欢喜的上去就抱。
却被金色大鱼用尾巴扇了一巴掌,若非陆原察觉的早,一把拦住,天下第一美人,恐怕就要破相了。
“哼!”见陆原以血神蝶蛊轻易将金色大鱼定住。
慕南栀方才有些惊魂未定道:“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夫君,今天晚上咱们吃鱼汤,炖了它!”
陆原哭笑不得道:“好好好!”
这是两人离开京城的三个月后,慕南栀的心情也从最初的忐忑和不安,慢慢的化为如今的娇憨和喜乐。
她发现陆原还真没有说谎,山海之役第一功臣,娶大奉第一美人,这是元景帝说过的话。
而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所以从内心深处,慕南栀也认可了自己新的身份,哪怕以后要跟随陆原浪迹天下,也心满意足。
两人之所以先来东海,也是因为茫茫大海,方便跑路。
二品的战力,虽然足够陆原任性一次,却不足以让他镇压一切不服。
以元景帝的脾气,接下来定要将自己捉拿归案。
哪知等了一个月,也没有等到元景帝降罪的消息,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后来,魏渊差遣张开泰亲自送来一封密信,他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首先,二品战力已经是当世顶尖,处理不好,整个大奉都会陷入动乱当中。
其次,淮王只是重伤,并没有死,且陆原带走慕南栀说起来也是理所应当。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监正出面给陆原背书。
元景帝有再多不满,也只能选择,化干戈为玉帛。
毕竟所谓的权力,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妥协的艺术。
当然,陆原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楚州总兵的实权,被淮王弄走。
不过说起来陆原也不在乎这个,拳就是权,当他的修为成为天下第一以后,看看谁敢拦他?
魏渊密信的末尾,让陆原在外面避几年风头再回来,陆原表示理解。元景帝都退让成这样了,怎么说也得给陛下一个面子不是?
读完密信,陆原也写了回信,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深知魏渊定在其中来回奔走,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