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教

那教祖并不全知,但其可以侧面借用全知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们已有的全知模式是主动全知。这种全知实际上局限不少,与他们想象中的全知水平差得多。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的全知并不完善。

但他们的全知不完善,全知的端口却能发挥出完善全知的能力。尽管他们无法完成完善的融合,但对他们来说,却与真正的全知全能没有区别。

怎么不算呢。那引导创造出真神,并且将自己化为全知的化身,掐灭危机源头的造物也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只不过他自己作为全知全能的一部分,他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关于人造真神拯救世界一事,他实际上既好奇又将信将疑。顶层切片对外界一无所知,对一切的存亡漠不关心。比起传言中的真神,他更想看看那号称全能的教祖如何以相对低层的出身达到如此全知全能的。

不过提起这个教祖,不能忘记他一直在计划什么。他在想办法登上顶层切片,在真正修行全知的顶层切片中找到全知一事的终极解决方案。

全知并没有制造什么破坏性极强的打击,但顶层切片的人们却因为对全知的探索与尝试而瓦解了自己的一切,以至于顶层切片的组织架构灰飞烟灭,身为他们世界顶峰的的存在现在只剩下一群守墓人停留。

若不是世界分层切片,怕不是这种瓦解早已传至世界的每个角落。高层切片中的人对发生了什么不怎么感兴趣,顶层切片遗留着庞大的力量,即使什么都不懂,也能依靠其中的力量轻易扭曲现实。

教祖并不追逐其中的力量,毕竟如果正从强度的角度来说,这已经发挥不出威力的顶层切片现在甚至不如外面那些造神的造物。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他的追求和那教祖非常相似。教祖自有全能之法,只需要与之配套的全知。而他也是顶层切片中自然衍生的产物,认知即是力量,如果他能够窥见全知,他自己便能化神。

不过他自己不太愿意回去顶层切片。自然如此,他刚从顶层切片中出来,一回过神就又要回去,这算什么事。

然而再抗拒都改变不了现实。他在悲伤中受困的时间里,不知多少高层切片中的人涌进顶层切片,之前遍地是野人的顶层切片现在相必更符合他曾经说过的样子,更利于他的实力增长。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心态的转变,显然他已经没什么追求了。之前的各种大话不过是随口说说,他哪里追求什么强大。

“如果是终有一死的凡人,真相是什么自然没那么重要。但凡人已经在之前的浩劫中消失殆尽了。即使是这高层切片,也是曾经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巅峰。现在整个世界充斥着像你这样的造物,你觉得这高层切片还能庇护你多久?”

此意再明确不过。这世上已经没有他们置身事外的土壤,与其直到最后也无能为力,不如将一切只当作记忆,让其停留在一切还没有完全恶化的时候。

他哪有保住这一切的能力。除非他也如同之前传说中的补天人一样,能把这高层切片截一块,然后整个躲起来,方有机会置身事外。

对于外面的那些造物来说,补天人的诞生相当难得,毕竟他们的心想事成能力没那么强,但对他来说却并没有那么遥不可及。只要他肯花时间,这种力量对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

正在他还在徘徊的时候,那些预言到他的造物提前一步找上门来。

在他们的预言中,这个想法与众不同的衍生产物是未来那教祖接触全知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他们能提前控制这个目标,大概率是可以抑制那教祖胡来的。

那教祖在他们眼中完全误入歧途而不自知,他们是不可能放任对方轻易变强,通过造势把他们都踩在脚下的。毕竟对方甚至对神通一无所知,对他们和他们造的神都嗤之以鼻。

让他自己想办法接触,他可能没什么动力,但对方主动找上门就是另一回事了。认知即是他的力量,任何扩展认知都未尝不可。

如此,在外力的影响下,他改变了计划,决定首先了解一下造神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有点轻信了上门之人,跟着这些同样非人的造物走了,但他大意有大意的资本。他是不死的,若是他人负他,他自有自己的报应可以给人当头一棒。

归根究底,这些心想事成的造物还是倾向于是某种生物。他们可以用一些奇术不死,但却并不似他一般拥有完全不同的本质。他自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试图削弱他的人却因为错误的反馈而失衡,遭到反噬,一身的气力都被抽空,在睡梦中气绝。

这已经超出了带着空头支票来找人的人们的能力范围,他们不得不向上请示,请求另外的解决办法。

他们已经通过预言扼杀了不知多少那教祖创造出来的属于其自己的机缘了,大多数都没有什么问题,他们都可以轻易击杀对手,让对方不明不白地死去。

从头到尾都是暗中害死,不必撕破脸,行动者脸上自然也不会有能看出破绽的漏洞。从不摘下的假面让他们的伪装天衣无缝,事到如今终于算是栽了。

对别人来说是空头支票,对他来说,只要他常问,他就能从别人的认知中提前榨干对他而言最有用的部分,令他自己的实力快速真正地提升。

“怎至如此,他们是怎么气绝身亡的?”

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些下黑手的人是怎么死的。他只觉得自己悄悄自己解决了身上一些水土不服带来的不适之处,哪有伤过人。那些没有动手之人不明真相,完全被震慑住了,之后的路上只能知无不言。

之后的路程之中,这些来与他接触的人看起来明显热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