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反

他们因迷信未来而暴露弱点,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不见得不能因此得知此事。

在他们中的一员被收回力量,打回原形之后,剩下的几人也得以从未来得知此事。

因为对力量的信任而强大,即使在高频率作战下依然能以因果律的能力无懈可击,但也同时令他们因此可以被轻易夺走一切。成也迷信,败也迷信。

抛开这魔道赋予他们的一切,他们只不过是从一开始就借助这来自未来的预言才翻身的可怜虫。如果放弃这魔道的优势,想要弯道超车,拯救自己根本不可能。

明知对抗虚假未来的方式就是找回自己,不迷信这些本就并非未来的可能性,但这些名扬四海的大人物们却根本做不到。

到头来,他们还是只能依赖这魔道本身的力量,希望能找到能够保全自己一切的道路。从实力的角度来讲,这些偶然间得到这魔道力量的几人从一开始就德不配位。

用老办法抵抗倒也没什么难的。他们自己现在什么都没经历过,能力完全不足,但他们可以依然利用这魔道,让已经经历过很多的未来的自己接管一切,与来回收他们力量的对手对抗。

这是同时封印自己和对手,令自己失去因果律级别的庇护的同时,对手也不能在事后安插虚假的指引,令他们走上错误的道路,被无损回收。

失去了因果律级别的庇护,任何一个魔道实际上都足以压制他们。他们那些来自改变之前的未来的记忆不足以让他们应付所有突发事件。

如此实际上也是必败无疑。因此他们想了折中的办法,一部分人锁定一部分记忆,抛头露面,作为他们的代言人,一部分则继续保留因果律级别的力量,隐藏起来,反复检查错漏所在,避免被虚假记忆占位。

好歹也是掌控整个新派区域的掌权者,对于精神上的攻防相对擅长得多,只要有所准备,清除占位也并非难事。

深挖这种力量,在有了新事要关注,而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过往的残念之后,这因果律力量的潜力自然也因此得到了进一步开发。他们跳过研究步骤,各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新法术冒头,旧派所谓的绝世天才们研发能力被轻而易举地甩在后面。

旧派的地位与权威被严重动摇,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称这些固守不出的思维网络势力一声乡巴佬了。

旧派对此束手无策,干脆只能充耳不闻,装聋作哑。从他们这里诞生的魔道种类虽多,但在这种地方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看似是那个意图回收力量者失算了,无意间让对手的实力因此反而急剧攀升到不可触及,然而现实却并未恶化到如此程度。

分工合作使得合作双方的实力迅速拉开了差距,不患寡而患不均,并未触及到魔道更深潜力者显然不服,因此提出轮换,要求分享在魔道上造诣的变化。

如果他们看到威胁依然存在,那谈谈也没有坏处,问题就在于他们因果律的法术显示,他们千防万防的对手似乎早已放弃,可能是由于对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此魔道放任到接近因果律的水准,他们的威胁似乎早已不翼而飞。

天平失去了一端,另一方自然因快速坠落而摔在地上。他们依靠自身的优势压制这些曾经的盟友,将他们换成了自己的人。

至此,魔道不再是相对而言内核更独立的联盟,而是完全变成了一个站在顶峰的核心。在其影响下,新派控制的区域开始快速发展起来,失传的法术开始陆续重见天日。

然而时空运输并没有。其似乎与什么极其危险的未来绑定在一起,于是作为秘密被收在权限极高的地方保存,没什么人能接触到。

虽然危险,但其被作为某种殊死一搏的底牌保存起来,相关的信息上记录着整个浩劫的全程,告诫试图使用之人莫要妄行。

那要回收力量之人当然没有真的放弃。只是他已经赢了,因此才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非要把剩下的几人也一同打回原形。

他冲破了太像人的执迷,使得剩下的人协作在一起,以至于忘记自己是人,而完全被泄露知识的缺口当作泄压闸。

他们已经不会再与任何人有交集了,等到成为烂柯人回返,那时候的事早已不需要他们多事。

看似是杀出来要回收魔道之人失算,以至于只能逃之夭夭,实际上是对一切了若指掌,不费吹灰之力便达成目的,深藏功与名。

这魔道作为作为一个可以推动他们身边的一切飞速迭代的核心,迅速让产能不高,大多数人争权夺利的新派领地变成了进步的象征,以那魔道所在为核心,一个超大型的城市开始迅速建立,并且自行崩毁。

这迭代实在是太频繁了。刚开始靠近核心城区的住房房价飙升,第二年便因为交通变革而房价崩盘。交通变革极大扩展城市辐射范围,人口暴增的同时人口密度稍有下滑后的又一年,交通又变成了笑话。人们开始以类似传送的方式通勤,空间这种东西又不存在了。

年年有东西兴起,第二年又变成废物。如此反复,哪个人敢继续投资。翻来覆去,只有想办法得到核心权力的认可,提升权限等级,得到社会地位才是唯一不会亏的。

然而再怎么不会亏的玩意也撑不住人海战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没有什么会永远受到利益青睐。慢慢的,高层不如狗,大才遍地走。一切都在土崩瓦解。

他们无法理解这种永不停歇的洪流。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保值的,除了那些挣不到什么大钱,没什么利益空间的必需品和炒作品,没有什么东西能长久保值。

他们的经济几乎被完全冲烂了,迭代也因此急剧迟缓起来。贫富差距极快拉大,社会运转几乎完全失去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