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

普通修士一向依附于造物修士的势力。毕竟这些不事生产的修士虽然实力不俗,但还是需要通过合作来维持生活质量。

按照一直的通行关系来说,普通修士基本上是人身依附于造物修士以及其所属的组织与势力。由于领导者的身份与造物修士本人直接重合,因此一直以来也没有出什么倒反天罡的事。

不过这种事多半还是不可避免的。

从事生产的修士不是生产工作的全部。即使是在工会还在的时候,这些造物修士也经常会把很多基础供应外包。造物修士基本上只是技术特权阶层。

而替他们完成生产的,自然是那些进不了修士一道的人。这些人因为其的一些需求,已经基本上完全与各武学势力融为一体。

普通人想要跟得上产能需求,自然需要更改他们的生产模式。于是实际上在工会完全瓦解之后,继承了他们生产模式的反而是一直被抱有敌意的武学势力。

之所以说是武学势力,就是因为其没有严格的结构,非常单纯地作为一个无法忽视的势力存在。

生产工作需要相对优质的劳动力,因此沾不上修士的人群们的生产工作与武学势力密不可分。

说起来武学势力称不上习武,更多算是体修。理论基础是一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些人们的群体中,从事生产的人们并不具有特权,因此该势力的主要权力集中在武学造诣更高的一批人手中。

工会倒了,现在变天了,理所当然这片区域的现状也会因此产生剧烈波动。

现在,过去已经越来越难完成阶级跃升的人们彻底拿去了头顶的一座大山,现在他们并不想让另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头上。

原本的地主和工人被从特权地位上赶下来,曾经属于他们的城区由各个领导反扑行动的指挥们直接管理。

当下权力分散,门派林立,房租是再也收不上来了。上面有令下来,任何收房租的行为都被明令禁止。

这么干自然有不少门派不满,但此时他们都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他们的门派太多,太散了。有些撑不下去违抗纪律的门派会借此机会被清除,以稳定之后的时局。

生产特权与技术特权还是在各地广泛存在。在他们的体系之中,有人想打压他们的势力基本上是逃不过的一劫。

武学势力整体都比较远离权力中心,高度自治,这种时候被核心弄权算计太正常了。即使是明知如此,却也难以改变现状。

正在这个时候,转机出现了。有人来调动各地的武学势力,以类似清君侧的名义带队,竟开始围攻首都。

稍作改动,这些修武学的体修便能与普通修士过招,这围攻非常有效,一举成功。

计划能这么顺利地进行,还是因为这清君侧与他们当下最高的统治者有相当的联系。他正计划斩草除根地重制他们的权力结构。

重置权力结构可是个大活。没有准备,一直以来都与家族分支保持联系的领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此选择。

有人对于权力结构的重组一直有想法,那便是之前从那学府出来的领队。

不夜城计划与这个领队的计划看起来没有关联,但实际上新公会早已和该计划合作。新公会的基本盘便是竞争得工会那边的造物修士们喘不过气来的一部分,新公会早在腐蚀这已经倒下的工会。

目前修士们所仰赖的生产模式基本上都是这新公会散布出去的,这新公会可以说是生产与技术核心的双巨头了。只是照局势来看,主要还是技术巨头。

这技术巨头的宝座他们坐得相当稳当。毕竟虽然造物修士很多,但绝大多数造物修士都是花瓶样板,都是特权阶层,与计划不同,造物修士们不论在哪里基本上都是脱产的。除非有紧急需要。

因为基本上所有的生产都外包给武学势力处的部分,因此造物修士们在这方面基本上毫无长进,只剩这个新公会位置非常稳当。

稳当归稳当,那领队的目的还是在重铸权力结构。他们当下的大家族制度尚未被打倒,还有很多家族正在准备熄灭的计划之中。

岗位有他自己的客观需求,用人不慎很容易引起麻烦。而家族制酚醛却完全没有在在乎可能的问题,反倒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人人都不问后果,觉得无所谓,反倒害了整个势力本身。

在这方面,这新公会虽然基本盘在技术特权的立场上,可实际上却和整体架构都大不相同的武学势力站在一起。

紧接着不夜城计划的结束,熄灯计划又在这个组织内展开。

他们的领袖对于家族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但回忆起乱局带来的你死我活,他选择了重置权力结构。

他的选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部下的这批人也不是他的家族成员。这些部下和同分支家族成员对他都有再造之恩。他的这些部下可都有本事把他的家族成员一个个都送走。

比起逃避,此时自然更加倾向于更加高度地限制家族势力的生长。让悲剧不再重演,直接改变命运的轨迹。

但不论如何,竞争优势都是客观存在的。他们很难阻止腐化终有一天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之前的对抗更加你死我活,在熄灯计划开始之后,这对抗变得温和不少。很多家族被整家族地投入这学府之中,这个学府的容量也因此快速扩大。

这么多大势力整建制地进入这学府,宗门想要维持过去的唯一顶点就很麻烦了。大多相对完整的分支组建起一个新的宗门,完全就是给他们的联合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这就有点过于坏规矩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学府内的宗门大概又要经历一些重大的变动。

由于之前环境因素的影响,这些被扔进学府里的人们并不都追求更高的执行力。压力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