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振雄背脊发凉,下意识回头。
对上保镖伟岸身躯和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寒毛耸立。
保镖粗糙浑厚的大手,一左一右,分别掐住了宋振雄和宋飞的后颈。
“林欣雅,我是金牛集团董事长……省内一把手是我好朋友,我……”
伴随大手攥紧。
宋振雄声音从尖锐到嘶哑,最后连话都说不完整,鲜血不断从嘴巴里涌出。
“不要杀我……”宋飞更为凄惨,凄厉大喊着,声音戛然而止。
伴随嘎啦一声,宋飞的脖子扭断,耷拉吊在肩膀上,已然气绝。
宋振雄紧随其后,被利落地捏断了脖子。
“啊!”
跟娘们似的尖叫声从赵顺昌嘴里发出。
他趔趄后退,左脚拌右脚,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看着地板上两具尸体。
宋振雄眼珠凸出眼眶,布满血丝,眼角有鲜血,死状凄惨。
赵顺昌恰好对上这双恐怖的眼睛。
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了。
“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赵顺昌疯了一样呢喃。
怎么都没想到,宋振雄父子会死在这儿。
再怎么样,宋振雄明面上是丽阳的慈善企业家,有众多头衔,属于社会影响力大的商人之一。
就这么死了?
林欣雅面色淡然,“赵市首受惊了,死了一对蛀虫而已。
“金牛集团的产业还在,宋家还有第二第三继承人。
“对外宣称,父子出车祸身亡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事。”
“……”赵顺昌吞咽口水,迟疑过后,目光回到了楚轩身上。
楚轩依旧是泰然自若的姿态,这两人的死亡,就好像是两只蚂蚁死掉。
赵顺昌下意识觉得,楚轩比林欣雅和她的保镖更加可怕。
一时间,不知所措。
原本是来调解两方恩怨,现在宋振雄都死了,这儿其实没他什么事情了。
“赵市首,宋家父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时候不早了,我想你应该也累了。
“秋月,替我送一送赵市首。”
楚轩吩咐道。
“是,赵市首,请。”秋月莲步轻移,在楼梯口侧手带路。
“那我走了……”赵顺昌走路都在哆嗦,下楼时,还差点摔下楼。
纵使他的地位在西洲数一数二。
可宋振雄同样不是等闲之辈。
两人实际上可以看作处于同一阶层的人物。
现在难免会有兔死狐悲的伤感。
“假如是我惹上楚轩,我也会跟一只鸡一样,被林欣雅的保镖给宰了?”
赵顺昌浮现一个念头,脸色惨白。
惊惧之余,又非常后悔。
他已经彻底知道楚轩的深厚背景了,如果态度再坚决一些,不惜代价力保楚轩,现在必然能和楚轩交情更上一层楼。
然而现在……他在电话以及会面中已经多次表态了,这事情过后,便恩断义绝。
“楚先生……”林欣雅赔着笑脸,“您可满意?”
“满意?”楚轩哑然失笑,“我没让你的人出手杀他们父子俩,事实上我的计划是暗杀他们,现在他们死在这儿,多少会给我添麻烦。”
“您放心,我会去宋家一趟,宋家以及宋振雄以往的人脉,不会迁怒于任何人。”
林欣雅强颜欢笑。
楚轩沉吟两秒,“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友善仁厚了。我可是对你在黎家时的傲慢、高高在上,记忆犹新啊。”
“这……让您见笑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做了些坐井观天的事情。
“事实上,之后我仔细思索过您的说法,事后仔仔细细调查了黎镇海以及黎家这些年暗地里的卑劣行为。
“的确是我误会冤枉了您。所以理当给你赔罪道歉。”
林欣雅解释道,一副诚恳的模样。
“你在说谎。”楚轩突然目光坚定,仿佛能看穿人心,“你并不是因为调查到真相,意识到错误,才千里迢迢跑来真龙山庄道歉。”
“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你属于就算做错了,也不可能跟一个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低头认错。”
楚轩斩钉截铁。
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林欣雅神色越发尴尬,笑容透着一丝僵硬,“这……这不重要,对吧?我诚恳向您道歉,才是关键。宋振雄这件事,我多少尽了心思,您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不,心不甘情不愿,能算是诚恳?你是迫于老爷子或者家族长辈的压力,才过来的。
“至于宋振雄,尽力的不是你。是林家的死士,林家的权力。就你个人,没能力做到这件事。”
楚轩理直气壮。
林欣雅目光充斥难以置信,“你……”
“诚恳?你真觉得自己诚恳?在道歉这个事情上,你敢说是出于自己真心实意?”楚轩反问。
“楚轩,你这是借题发挥,故意刁难我!我承认,是爷爷吩咐我,要跟你道歉,取得你的原谅。那又怎么样呢?
“我林欣雅出生以来,第一次跟人低头认错,态度还不够?那你想怎么样?”
林欣雅攥着粉拳,心头涌现一丝恨意和屈辱。
被迫来西洲找楚轩,对她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了。
现在更是被楚轩咄咄相逼,已经算得上羞辱了。
“我想怎么样?”楚轩微微一笑,给她的保镖打了个眼色,“让他去楼下吧,我们俩私下谈。”
“什么?”林欣雅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没等她吩咐,林家死士林十剑已经转身往楼下走去。
“十剑叔,你……”林欣雅无比震惊,“楚轩的指令权限高于我?爷爷怎么能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外人啊!”
按林家规矩,这位贴身保护她,优先听从家族指示,也就是父亲和爷爷的命令,第三序列就是她了。
可现在楚轩却能指挥动林十剑。
整个林家,只有她的爷爷老战神林狂,才能做到。
连楚轩都有些诧异。
但他很快露出轻浮的笑容,“想取得我的原谅?简单,你先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林欣雅猛地回头看他,“你疯了吗?你让我脱衣服?你应该清楚,我是林家的女人,你现在已经不是在羞辱我了,你是在羞辱的是整个林家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