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眼睛顿时一亮。
这就是张雄？看起来挺狼狈啊！
李凡上下打量了一番兵卒打扮的凉王，顿时对凉王的遭遇猜出了七八分。
“恭喜姜将军立下大功了。”
李凡笑着对姜子仁道贺道：“姜将军将张雄逼成了这个样子，果然英勇非凡！幸好当初本侯厚着脸皮去寻了姜将军一起出使，不然还真未必能拿下这家伙。”
姜子仁听着李凡夸赞，心中十分不好意思，连忙推辞道：“属下能抓到凉王，多亏李大人妙计击溃大军，这才让属下捡了个便宜。”
姜子仁一脸真诚地说道：“若不是侯爷特地相邀，或许本将根本没机会生擒凉王。仔细算起来，此战您才是真正的首功。”
“好了，子仁兄，你还嫌本官在金陵不够惹人嫌吗？”
李凡闻言一阵哭笑不得。
“放心吧，你抓住了张雄，该你的功劳一定不少。本侯一定好好回禀陛下，为你请功的。”
姜子仁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抱拳一礼道：“那就多谢侯爷了。”
送走了姜子仁，李凡这才将视线投向冷落半天的凉王张雄。
身为一国之主，张雄心中难免有些傲气。却不想李凡根本没将他当回事，先与姜子仁交谈，心中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贱人！畜牲！
张雄暗自骂着，李凡恰巧这时看了过来。
“凉王陛下，心里骂人呢？”
“没有！”
张雄脱口而出道。
李凡似笑非笑地轻轻挑眉，意识到自己犯了蠢的张雄脸色瞬间一黑。
“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李凡淡淡说着，缓缓在帐中坐了下来。
穿越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李凡身上逐渐养出的一种让人生畏的气势。
因此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在那里一坐，便让凉王张雄汗毛根根竖起，一阵心惊肉跳。
李凡这贱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野兽一般的直觉清楚地告诉着张雄，给这位昔日的凉王带来巨大的恐慌。
“李大人，什么遗言啊？”
张雄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脸。
“得罪大夏根本不是本王……不，罪臣的本意。罪臣也是受到魏国的威胁，迫不得已，这才不得不对抗大夏的。还请李大人明鉴啊！”
张雄大声求饶道，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看起来好不凄惨。
“当真是魏国从中作梗？”
李凡似笑非笑道：“金陵可是疯传是本侯杀了凉王您的长子张匀啊！”
“啊，对了，您二子张平似乎也因本侯而死，凉王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吗？”
凉王张雄面上一僵，想着自己死去的孩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得更凶了。
“李大人啊！罪臣如今年事已高，已不可能再有子嗣，又身陷囹圄，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如今只想留着残驱，苟且偷生，逢年过节给两个孩子祭奠一番，如何会有机会报复大人啊！”
张雄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满脸哀求地“咣咣”磕着脑袋。
“若大人愿留罪臣一命，罪臣愿效忠大人，为大人和大夏效犬马之劳。还望大人恩准。”
李凡看凉王的模样，心中一阵唏嘘不已。
他还以为凉王张雄会是一个铁骨铮铮，满身傲气的人物呢。谁知竟然如此没骨气。
李凡悄悄想着，淡淡道：“说完了吗？”
张雄看不懂李凡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得一愣。
“说完了。”
张雄呆呆傻傻道。
李凡当即翘起嘴角：“既然说完了遗言，想来凉王应该没什么遗憾了。既然如此……来人，推下去砍了！”
张雄闻言顿时慌了。
“大人！李大人！本王绝无向大人复仇之心啊大人！”
李凡冷哼一声，大声道：“堵上他的嘴！拖出去，砍了！”
见李凡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给他，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李凡！你个贱人安敢如此辱我！本王乃是凉国之主……呜呜呜！”
张雄眼睛瞪得溜圆，如同要蹦出眼眶一般恨恨地看向李凡。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李凡定然已经被刀得千疮百孔了。
可就算如此，依旧无法改变张雄的命运。
一盏茶时间够，张雄的头颅便被送到了李凡面前。
“不错。拿去给守城将士看，叫他们即刻开城献降吧！”
李凡淡淡扫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脑袋，捂着鼻子示意手下将头颅拿走。
“给城上的人看完了，即刻找人用石灰处理了，回头装了盒子随着战报送往金陵。”
……
第二日，凉州城城门大开。
李凡带着高昌公主和大军浩浩荡荡进入凉州城，直奔宫殿而去。
凉州城的王宫外，百余名凉国大臣跪在地上，俯首迎接王师进城。
“老爷，这还是属下第一次被人这么跪着呢！”
张亮跟在李凡身后兴奋道，若是有尾巴，定然早早就已经翘到天上。
“他们跪的是你吗？他们跪的是能取他们性命的大军，是暴力机构背后的权力！”
李凡嫌弃地看了眼被权势荣耀冲昏头脑的张亮，道：“你别忙着翘尾巴了，本侯有事让你去办。”
张亮闻言顿时稍稍收敛。
李神色凝重道：“你去替老爷找找魏国使者。要是魏使跑了，就去替老爷把凉国的兵部尚书请来。”
“好嘞，去找魏使和兵部尚书对吧？没问题！属下这就去……”
张亮咧嘴笑着，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不解道：“不对啊老爷！有什么事去找姜将军这种自己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找外人？”
为什么要找外人？当然是因为外人才能给出一些他需要的信息了。
李凡悄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向北方看了一眼。
据说魏国一直在派遣使者。所以凉国凉王张雄临死前提到魏国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甩锅。
只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凉王与魏国之间早有勾连。
也就是说，打下凉国王城或许并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新一场大战的开始。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叫你去你就快去！”
李凡一脚踹在了张亮身上。
张亮捂着屁股，幽怨地看了李凡一眼一眼，转身就走。
李凡见状，毫不客气喊道：“要是让人跑了，张亮你就等着老爷给你穿小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