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凡听到大学学生与国子监发生大型冲突的时候,望月楼的混战已经结束了了。
“老爷,不好了,金陵大学的学生在望月楼和人打起来了!”
张亮一脸惊慌地冲入值房,将偷看春宫图准备拉含烟实践的李凡吓了一大跳。
“张亮!你会不会敲门啊……等等,你说大学学生打架了?”
“对,听说是国子监的监生骂了老爷,在场的学生不忿反驳两句,最后就打起来……”
张亮一边汇报一边偷瞄李凡书案,李凡见状,猛然将图册往公文中一塞,若无其事道:“不就是打了几个国子监的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打着打着,就有人报信摇人,听到消息的大学学生和国子监都赶了过去……”
李凡的脸色刷地绿了。
“……两边三百人全部挂彩……”
李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势均力敌就好。”
“……但我方大学学子因为前期人少,卢易生,边木还有陈一三名学子被打残。”
张亮继续说着,李凡的脸色一点点由绿转黑,眼中更是迸发出了些许杀气。
卢易生,边木,陈一?这不是蒸汽机研发小组的人吗?
李凡怒气冲冲质问道:“你说谁被打残了?”
“卢易生、边木,陈一他们三个。”
张亮老老实实道:“已经送去大学医务室了,听说一个断了条腿,一个双臂骨折,还有一个不仅骨折还伤了内脏。”
“欺人太甚!”
李凡拍案而起,怒火冲天道:“谁打的?带头打架的人呢?”
张亮一脸尴尬,欲言又止。
“说!”
李凡厉声呵斥着,张亮被吓了一哆嗦,紧忙道:“带头的国子监士子打赢了架,已经带人堵了金陵大学的大门,正在叫骂呢。”
“岂有此理!”
李凡闻言大怒,连公文中的春宫图都忘在一边,怒气冲冲地走出值房:“人呢?大理寺的人呢?去给本官叫人!本侯倒要看看,那帮士子到底要干什么!”
……
金陵大学大门外。
齐敬贤、尤子直、罗疏等人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完全不影响他们带着一众国子监士子,洋洋得意地叫骂着,享受着国子监女学学子们敬佩的目光。
“有种出来啊!躲在学校里面算什么本事?一群怂包!”
宋怀仁鼻青脸肿地带着大学士子在校门前对峙。
“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们的人受了伤,正在医务室抢救!”
宋怀仁瞪着眼睛解释着,却迎来了国子监士子的一片嘲笑。
“那又如何?”
罗疏洋洋得意道:“反正你们先跑了!你们输了!”
宋怀仁听着更加气愤了。
“那是因为我们要救人!要不是你们打伤了卢易生他们……”
“怎么,输不起啊?”
尤子直打断了宋怀仁,大笑着反问道。
齐敬贤与国子监士子纷纷大笑起来。听到消息赶来的女学学生也捂着嘴笑了起来,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挂了彩的监生们。
“就是!你们大学学生输不起!”
周芜跟着嘲笑着,悦耳动听的声音下,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子们争先恐后地表现了起来。
“周姑娘说的对!大学学生都是一群输不起的怂货!”
“诶呀周姑娘,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里面那些都是什么人。”
齐敬贤阴阳怪气道:“一群贱民而已,平日里偷奸耍滑,懒散成性,偷鸡摸狗惯了,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骨气嘛!”
“那是!贱民就是贱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对我们国子监监生说三道四。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他们也配?”
罗疏马上拍起了齐敬贤的马屁:“别以为你们划一块地,开个不伦不类,乱七八糟的书塾就是读书人,就也能当官了!”
齐敬贤看了眼罗疏,继续道:“上不了台面的人,就该认命,找一个角落老老实实猫着!别成天兴风作浪!”
“你看那个李凡,就是作着作着作到了今天这地步,说不准哪天就会成了平息凉国怒火的牺牲品……”
“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李大人!”
宋怀仁握紧拳头,气急败坏地喊道。
齐敬贤见到大学学子激愤的模样,心中更加得意了:“我就说我就说!你来打我啊!”
“你!”
宋怀仁握着拳头正要冲上去,齐敬贤一脸傲慢地再次开口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爷爷可是当朝的大鸿胪寺卿!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你们谁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听到齐敬贤的话,宋怀仁身边的同窗按住宋怀仁的胳膊,摇头制止道:“宋兄,人家势大,折了你自己不值当……”
“你们不是要打人吗?倒是来啊!”
齐敬贤大声叫嚣着。
就在这时,张亮带着一队带着刀的衙差忽然拨开堵在大学门口的士子们,清出一条路来。
“都让让都让让!狗不挡道!”
张亮大声说着,毫不手软地将叫嚣自己身份的齐敬贤推到一边,这才回过身,毕恭毕敬地侯着缓缓驶来的马车,摆好梯子,掀开车帘。
“老爷,可以下车了。”
张亮傻笑着说道。
李凡钻出马车站在车前,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士子与大学学生。
“呦,大家都在欢迎本侯啊?”
李凡玩世不恭地笑着,目光却十分冰冷:“这么热情,真是让本侯愧不敢受啊!”
见到李凡,大学学子们满脸惊喜,宋怀仁更是脱口而出道:“李大人,你终于来了!”
李凡居然亲自来了?
齐敬贤等人心中一惊。
“全都挂彩了?”
李凡循声看了宋怀仁一眼,皱眉询问道:“卢易生、边木、陈一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情况不乐观,医学院的教授们正在努力接骨抢救。”
宋怀仁神色黯然,老老实实回答着,听得李凡心中一阵火大。
那三人可都是蒸汽机骨干啊!
身负重任,却如此不爱惜自己随便和人打架,这是觉得研究太容易,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
李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自家孩子要关门再打,平复自己心中的怨气。
到底走不走?
见李凡不说话,一众国子监士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纠结。
可他们刚当着周芜等女学学子的面装过逼,现在走了不就说明他们和大学学生一样怂了吗?
齐敬贤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将自己送到了李凡的枪口上。
“你就是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