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宁远侯府相应事宜,全权交由我们姐弟俩负责。”
“我不管你们在这之前,是谁的人,做了何事。”
“往后,在我的眼皮底下,若是胆敢做背主求荣之事的,通通杀无赦!”
季幼笙在顾寒安的支持下,重新接管了家业。
看着跪倒一地的奴仆,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等会,你们这些管事的,统一上交一份工作报告。”
“详细交代一下你们手头上负责的相关事宜,好让我心中有数。”
“往后,在这个家中,一切先以我弟弟的意愿为主。”
“他,就是我们宁远侯府的家主!”
季幼笙逡巡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直接开口定下了后续事宜。
季明玄本局促不安的站着,如今听闻季幼笙的吩咐。
惊得身子一个哆嗦,直言。
“姐姐,我不行的。”
“我从没做过类似的事情,我害怕搞砸了。”
“你以前便负责府中的相应事宜,如今也继续掌管,不好吗?”
他起了退缩心思,神色惶恐。
底下的众人面容生诧,心思复杂。
季幼笙直接拽着季明玄回房。
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明玄,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
“宁远侯府是你的家,你得支楞起来。”
“我身为外嫁女,虽说你不介意,但我也不能一直掌管着府中大权。”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马上就可以娶妻了。”
话语说到这儿,又情不自禁的软和下来几分。
“等日后你的夫人进府了,这个家是需要你们一同打理的。”
“你从现在开始,慢慢接触,慢慢尝试着管。”
“这样等以后,就能得心应手了。”
道理季明玄都懂。
可是一想到要负责那么多人,他心中就没有底气。
季幼笙知道他的性情被安姨娘等人教养坏了。
虽然表面上可能嚣张至极,但心里头却是怂蛋一个。
叹息一声:“你就放宽了心,尽管往前走吧!”
“我呀,会一直在你身后的。”
“若是有什么拿捏不准的事情,你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过去了多少年,我们都是一家人。”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她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看向季明玄的眼神里也满带鼓励。
“明玄,我们季家每个人都超厉害的。”
“我相信,只要你用心了,就一定能够把家管好!”
季明玄抬头,看到季幼笙眼底都是鼓励。
认真道:“好,那我去试一试。”
两人达成了一致共识之后,就一起往外走去。
季明玄站在众人面前,虽然腿有些微不可查的抖。
但是声音却无比坚定。
“以后,我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大家若是有什么事没法解决的,都可以来找我。”
“我虽然是第一次掌家,但我会尽我所能,把一切做好。”
“若是大家有什么想法的,也可以私底下多和我沟通交流。”
“我会尽我所能,带领大家,将宁远侯府建设得越来越好。”
“好!”
顾寒安带队鼓掌。
季幼笙、顾成茹和顾成乾也十分捧场。
这些主家都表态了,底下的人除了附和,别无他法。
掌声一下如雷。
季明玄回头看向季幼笙。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发言完后,便打发众人去各做各事。
季幼笙一边整理着这些年的账本,一边做补充。
季明玄是个按耐不住性子的,不过看了一个时辰,就对季幼笙道。
“姐姐,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去吧。”
季幼笙大方的让他休息。
看着季明玄如释重负,往外走去时,唇角笑意很快勾起。
想当初,她第一次掌家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情。
那时候爹娘都鼓励她,陪伴她,夸奖她。
同时也在暗地里给她撑腰,让她有底气应对一切。
纵使做错也全然不怕,因为父母会帮她料理好后续。
她只需要认真、负责,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把事情做好。
无论做得好坏,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她分析。
让她深刻的明白:自己哪儿做得好,哪儿还需要改善。
如今明玄第一次掌家,她也应当这样做才对。
季幼笙打定主意后,合上账本,慢慢往外走去。
季明玄已经到了御花园中。
不远处,几个小厮侍女正在处理花草。
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着今儿的掌家权旁落事宜。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竟然将掌家权让给季明玄那个废物。”
“是啊,这哪是带着我们宁远侯府越来越好啊?我看他分明是想让这个家彻底散了!”
“啧啧啧,所以说,投胎也是一个技术活,你们瞧瞧,便是季明玄这般一无是处的人,也能成为人上人。”
更多污言秽语从他们口中而出,在不自觉中将季明玄贬得一文不值。
季明玄躲在假山后,听着那一句句坏话。
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无数怒火上涌。
险些被气得撅过去。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
也没有上前和这些人争论一些什么。
正想着转身离开,把这些话当做耳旁风。
一道熟悉的女音瞬间响起。
“你们几个,舌头这么长,嘴巴这么碎,不若将夜壶舔干净?”
“食主家俸禄,背地里却妄议主家长短?”
“我弟弟没本事,莫非你们有?”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宁远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
“尔等这些狗奴才,贱婢,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愤怒之下,季幼笙说出狠话。
整个人态度强硬冷漠,仿佛一块巨大的冰块。
恶狠狠地砸向这些人。
季幼笙自幼开始学习掌家,她的手段狠厉。
在府中的老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有些人新来的,也听了几耳朵。
人人都对她敬畏。
如今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纷纷神情惶恐跪下磕头。
“大小姐饶命啊。”
“是奴才嘴贱,请大小姐将我的话当屁放了吧。”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或磕头,或打自己巴掌。
不过是眨眼间,就将“势利眼”三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