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突发昏迷,好在并无大碍,一个时辰内必能醒来。”
方鸿诊脉过后,温声提醒。
“属下医术不精,待姜神医过来,再让他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有无遗漏吧?”
顾寒安颔首,初步确认季幼笙没事后,让彩杏照顾着季幼笙,便大步往外走去。
看见众人已经停下动作,拧眉道:“把人泼醒。”
深秋,冰盐水落身,安姨娘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
身上的疼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密密麻麻的啃咬着。
安姨娘面色发白,抬头看向顾寒安。
虚虚道:“该发泄的你们已经发泄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顾世子,我掌管定远侯府那么多年,无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的一个长辈。”
“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打笙笙的,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是她故意不躲开。”
“呵。”顾寒安冷笑一声,不屑的目光落在安姨娘的身上。
“一个贱奴,也配自称为主?”
“安氏,你该庆幸笙笙并无大碍,不然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一直被按压着,看着安姨娘受罚的张嬷嬷气得近乎吐血,咬牙切齿。
“顾世子这般,就不怕我们老爷夜半回来找你吗!”
“大小姐这些年,也并未为我们定远侯府做什么贡献。”
顾寒安回眸,视线从安姨娘的脸上扫到了张嬷嬷身上。
“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一句简单询问,张嬷嬷立刻面色白如纸,后退两步。
“你们不能打我!”
可话已经迟了。
同禄手中的鞭子直接扫向她的后背,把她鞭打得直接当场跪地。
张嬷嬷抬起头来,正想狡辩两句。
一块臭汗巾塞进了她的嘴里,密密麻麻的鞭打紧随其后,令她便是连呼吸都提不上。
直到呼吸微弱,顾寒安才抬手制止同禄的动作。
站在两人面前,明确表示:“本世子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但、伤我辱我妻儿老小者,杀无赦!”
“今儿只是一道开胃小菜,若是你们日后再敢伤害笙笙,我必严惩不贷。”
安姨娘和张嬷嬷气如游丝,完全提不起力气回应。
顾寒安警告完毕后,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下人们。
“把这两个人给我直接丢出去,以后见她们来一次,就打一次。”
“除非我死,否则尔等休想要再伤害笙笙!”
安姨娘闭上眼睛,强压下眼底的嫉妒。
她要蓄足力气,尽快离开顾国公府门口,省得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咚、咚。”
两道落地声剧烈响起。
安姨娘本来就被摔得够疼了,可张嬷嬷那般重量级人物竟被人直接抛到了她的身上。
她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就彻底晕死过去。
彼时太阳正好,不少百姓在长街上游逛。
顾国公府虽没有很临街,但是附近也有不少好吃的。
这个点本就正热闹着,瞧见有好戏看,一群人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百姓甲围着两人走了一圈,一脸惊奇。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人瞧着都穿戴得挺好的,怎么会被人从府里扔出来?”
百姓乙拧拧眉头,迟疑不定地说。
“她们好像是定远侯府的姨娘和嬷嬷吧?前阵子我好像还瞧见过她们。”
百姓丙一脸不解。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和顾国公府不是亲家关系吗?怎么会将人从府里扔出来呢?”
其余百姓相视一眼,全都摇头晃脑。
“富贵人家的事,谁知道呢?我们啊,就站在这图个热闹就行了呗。”
“不过这定远侯府的姨娘还真的是小有姿色啊,可惜了、定远侯无福消受。”
“啧啧啧,兄弟们,我要是有这么个腰细的姨娘,那还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八卦聊着聊着就歪了。
安姨娘苏醒,刚好听见了那些荤话,老脸一红,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张嬷嬷。
张嬷嬷苏醒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大吃一惊,却第一时间爬了起来,又扶了安姨娘一把。
顾寒安从始至终站在上方冷眼旁观。
瞧见两人都已经苏醒后,当众再敲打一句。
“若是以后你们再恶奴欺主,害得笙笙受伤,我必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话落,顾国公府的大门便缓缓关上。
有眼尖的百姓留意到了一旁立着的告示,忍不住咋舌。
“定远侯府的姨娘,这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顾国公府竟然恨她们、恨到了这个地步。”
路人甲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大官人的私宅后院里还能有什么事?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呗。”
路人乙赞同点头,嫌弃的眼神直勾勾落在安姨娘身上。
“定远侯府大小姐嫁到了顾国公府,那个嫡亲的男娃也是个没有出息的,我估摸着呀,这个姨娘掌家多年,怕是想做真正的一家之主呢!”
路人丙长叹一口气。
“原先的定远侯府一家人都是心善的,这顾国公府也是,只可惜啊,出了姨娘这个搅屎棍。”
有人抱怨,有人不屑,亦有人小石头、臭鸡蛋、烂菜叶的往她们的身上招呼。
安姨娘和张嬷嬷顾不得辩解两句,就落荒而逃了。
毕竟她们一个被杖打,一个被鞭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且衣衫不整。
这长街上人多眼杂,她们身边又没有侍卫保护,若是一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那半生所图,估计会全都化为乌有了。
……
顾寒安回到玉露轩中,就看到彩杏一直在抹眼泪。
眉目一拧,问:“哭什么?”
彩杏的哭音瞬间戛然而止,抬头对上顾寒安不耐烦的眼睛时。
吸了吸鼻子,道:“奴婢心疼大小姐。”
“从前,安姨娘便几次三番以为大小姐好为缘由,行偏袒之事。”
“大小姐爱好读书,且成绩拔尖,但安姨娘掐尖要强,总是不满意,说大小姐对不起老爷和大少爷的牺牲。”
彩杏回忆起过往时,更是泪水涟涟。
在顾寒安的注目礼下,哽咽着缓缓道来。
“那时候她便命人暗掐,或是故意扎大小姐,可大小姐自幼性子便是委曲求全的,就一言不发的全都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