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切肉的时候可要万分小心啊。”
“哎呀,伤到手了,快快快,拿纱布和止血药来。”
小厨房中,季幼笙为了让顾寒安能够喝到新鲜的肉粥,亲力亲为。
可是却在切菜时,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
众人一阵头秃,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彩杏对上大家幽怨的眼神。
尝试劝说:“小姐,不然您就看着大家做吧。”
“无声的陪伴,也是另类的参与啊!”
厨房里的众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世子先吃到东西啊!”
“夫人您伤到手了,切莫再碰水啊,否则会感染的。”
大家关切的话滚滚而来,季幼笙抬起头。
笑道:“那我就不碰砧板啦。”
“锅里的粥沸了吗?我可以放肉片进去了嘛?”
一声乖巧询问落下,纵使众人再多话语,也转为无奈。
老厨子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应:“沸啦。”
“夫人您小心些,顺着锅沿慢慢往下放,别溅到手了。”
季幼笙听话的慢慢的将肉片倒了下去,又顺时针搅拌。
等到肉片变色,她才将其盛了起来,神色中尽是欢喜。
彩杏递过食盒:“夫人,您把东西放进去,稍后直接送去世子那边即可。”
季幼笙点头,拎着食盒一步步往前走去。
一进到房间中,她的声音就无比欢喜。
“夫君,开饭啦!”
之前的季幼笙虽然也会喊用膳,但神色却没有这么自豪过。
顾寒安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支撑着身子慢慢起身。
“今儿的是肉粥吗?闻着好香啊,小厨房的人厨艺又精进啦?”
季幼笙摇头晃脑。
“没有哦,今天的肉粥是我煮的呢!”
“爱心餐,独家专供,夫君专属。”
季幼笙小脸骄傲,搀扶着他往前坐下。
“我已经开始晾晾了,你等会尝尝看好不好喝。”
顾寒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夫人呀,真棒!”
“以后你要是天天这样做饭给我吃呀,我怕是会胖好多好多。”
他用手比了好大的宽度,说:“也许会变得这么大。”
季幼笙吐吐舌头。
“那么大也好,多大都好,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不过长点肉才好呢,你太瘦了,硌人儿。”
顾寒安一愣,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那就听笙笙的,我努力多吃些,长点肉儿。”
不过在喝粥期间,他却留意到了。
季幼笙的左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摆到台面上,似乎在遮掩着一些什么。
他问:“笙笙,你是不是不小心伤到手了?”
季幼笙大吃一惊,心急口快:“你怎么知道?”
顾寒安无奈笑了笑。
想当初,他为博美人一笑,也是去做过饭的。
不过纵使伤了双手,煮出一桌略微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也没有得到她的一句夸奖,或是品尝。
好在、都过去了。
顾寒安抬头:“大概是因为十指连心,我心痛了?”
“胡闹。”
季幼笙嗔笑锤了锤他的肩膀。
“不可以胡言乱语的,有些话是有能量的。”
顾寒安失笑,摊开大手。
“好,我知道啦。”
“现在你先把你受伤的手给我瞧一瞧吧!”
季幼笙扭扭捏捏:“那你看了不能生气啊。”
“当然,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她中气不足的挺直胸膛,强调。
“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不会阻止我。”
“如果上面这些你都能做到的话,那我就给你看。”
顾寒安猜到她的话都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犹豫道:“这我得考虑考虑。”
“笙笙,无论怎样,我都是希望你能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如果说做饭这件事伤害到了你,我就不想你去触碰。”
季幼笙低下头。
顾寒安的考虑,她是能够理解的。
甚至、如果换做是她。
她也会这么想、这么说、这么做。
可是如果当事人是她,她很难接受。
因为受伤的是她最在乎的人,她想要倾尽全力去为对方做点什么。
若是没法,她于心不安。
只能够这样子,略表心意。
季幼笙低下了脑袋,神色有些委屈。
最终没僵持几分钟,顾寒安就败下阵来。
“好好好,你既然愿意做,那就做吧。”
“现在先将手放上来,给我瞧瞧你伤到哪儿了。”
“以后呀,还是要多注意些,像这种洗洗切切的事,完全可以让给侍女们做嘛。”
“我挣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们能过自由舒适的生活呀。”
“如果事事都得你们亲力亲为的话,那我们家养这么多佣人做什么呀?”
“让他们来我们家做主子嘛?”
“笙笙,不必事事过于较真,有你陪在我身边,于我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季幼笙听着顾寒安的絮絮叨叨,心里无端升起喜意。
将左手放了上来,道:“那也行吧。”
“以后我会多加留意、小心的,也会把夫君的话儿放在心上。”
她乖顺似的卖萌话语中透露着娇俏。
顾寒安忍不住笑了笑。
一边轻轻解开绷带,一边给她吹着,问:“疼不疼啊?”
“刚伤到的时候挺疼的,不过刚才不太疼了,现在有夫君呼呼,更不疼了。”
季幼笙笑魇如花,歪着脑袋,眼底满是亮光。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一句话,胜过顾寒安以往得到过的所有评价。
他搂着季幼笙,轻声说:“再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昨晚忙完已经后半夜了,他只浅浅睡了个把小时。
生怕季幼笙会冲过来,早早起床等着,早就困得不行了。
季幼笙也打了个哈欠,应:“好呀。”
“在你书房的榻上嘛?那儿会不会太挤了呀?”
顾寒安笑着点头:“不会,小点我们就抱抱睡。”
后三个字让季幼笙脑海里骤然浮现黄皮书中的场景。
面色一红,瞧见顾寒安的满脸正色,又压下自己心中不该有的心思。
夫君都不是那样子想的,她可不能胡思乱想。
尤其是夫君现在身体不适,更加不能胡来。
季幼笙一边给自己心里建设,一边爬上了床。
顾寒安躺下时,贴着季幼笙,将下巴凑到了季幼笙的脖颈后。
“笙笙,我真的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