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一致将可怜兮兮的目光转向季幼笙。
季幼笙掩嘴偷笑,主动解围。
“既然孩子们现在还没有心思去做功课,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锻炼锻炼身体吧?”
“好久没和大家一起舒展筋骨了,我倒是有些怀念了呢!”
两小只的进度已经到了练习防身术上,他们怕季幼笙跟不上,眼睛一直瞥向顾寒安。
顾寒安却是微笑应允。
“行呀,正好让夫人检查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效果。”
他神色宠溺,很自然的挤开顾成茹,握住了季幼笙的右手。
顾成茹:“???”
爹爹最近改行针对我了吗?怎么感觉他对我不太友好?!
她在心中嘀咕着,面上略显狐疑。
季幼笙自然留意到了这一点。
两个孩子的家庭,大部分时候都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但是身为家长,得有公平公正的意识,尽可能做到公平。
前几天晚上,她试探性的和顾寒安表达了这个想法。
没成想,顾寒安竟然会放在心上。
他之前因为顾成乾沉默寡言,懂得进退,所以都从顾成乾那边挤进来。
省时省力。
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
季幼笙眉宇间的喜悦更上一层楼。
顾成乾看到顾成茹扁扁小嘴巴,有些委屈。
立刻松开了季幼笙的手,轻声呼唤。
“阿茹,你来这边。”
季幼笙面上的喜意一僵,见着顾成茹欢喜过来,顾成乾眼底有些黯然。
忽而松开了顾寒安的手,正色看向顾成乾。
“阿乾,是你先牵娘亲左手的,你不想让,那就不用让。”
话语还没完全落下,两个小孩就像听训一样,站得笔直,头也不敢抬。
季幼笙的语气忽而软和下来,拉着两人到一旁的树底下坐下。
“娘亲今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可以为身边的人着想,但第一时间,一定是以自己为先。”
“在不故意伤害他人的前提下,重视正视自己的需求,这不是自私和不懂事。”
“我们只有好好爱自己,才值得更好的被爱。”
她陆陆续续的说着,循循善诱。
顾成茹理解能力很强,第一时间明白了季幼笙的意思。
但,顾成乾很拧巴。
他低下头来,鼻子酸涩,语气委屈。
“那我、不该让着妹妹吗?”
季幼笙张了张嘴,一时不懂该怎么辩驳。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顾寒安却突然温声开了口。
“你娘亲的意思,不是你不该让着妹妹。”
“她是希望,你想要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你就拿着。”
“你可以和阿茹一起分享,也可以让阿茹牵着你,那都是你的自由,但是。”
他停顿一秒,神色严肃。
“你不用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即便是自己的父母。”
夫妻两人几乎是在某一刻达成了共识。
顾成乾咬了咬发白的唇,点了点头。
“爹,娘,我明白了。”
谦让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要心甘情愿。
季幼笙这一刻的心莫名有些沉重。
孩子还小,需要教育,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顾寒安看出她的走神,打发两个孩子先去练习。
才握住季幼笙的手:“笙笙,你是在想怎么教他们吗?”
从这几次笙笙的出口可以看出,她是真正的想为两个孩子考虑的。
但是,她好像有些茫然。
季幼笙抿抿薄唇,点头。
“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娘亲。”
顾寒安忽而笑了,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的面容诚如花开。
季幼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神色不解。
顾寒安开口:“但你很努力了呀。”
“于我而言,我的妻子这个角色,只有你一个人选。”
“而我对你唯一的想法和要求,就是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
季幼笙小圆眼中带着开心和忐忑,没多久又低下头。
她有些紧张。
顾寒安神色温柔,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慢慢的往下开导:“孩子们都会长大的,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做父母的,只要管着大致方向没有出错就好。”
“至于其它的,尊重他们的天性,多多理解他们,加强沟通就很棒了。”
季幼笙身为一个活了几十年的灵魂,在这一刻忽而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活了那么多世,一直是个母胎单身。
说白点,是个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的娃娃。
如今甫一有了两个娃,虽然有在努力做好家长。
但实际上,还是会不知所措的。
她乖顺点点头。
“夫君,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呀。”
“我第一次为人妻,为人母,怕自己做不好。”
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失落和难过。
顾寒安安抚:“你很棒啦,按照你自己的步骤去走就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指缝溜走,有了顾寒安支持,季幼笙的日子越发的顺心了起来。
萍儿出来采买,看到季幼笙竟然在广聚轩吃香的喝辣的,眼里满是贪婪。
她快步回到府上,在安姨娘面前上汇报道。
“夫人,奴婢亲眼所见,小姐她在广聚轩大堂点了一大桌子吃的。”
“您不知道,那广聚轩的掌柜和伙计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金子似的!”
“我猜想,这个广聚轩一定和她有点关系!”
安姨娘眉目狠狠一拧,“你还看到了什么?”
按照顾国公府的财力,去广聚轩吃顿大餐倒没什么。
不过,这季幼笙有钱财不拿回娘家,竟然去大吃大喝?
萍儿低下头,一副为难模样欲言又止。
安姨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有事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萍儿咬紧唇瓣,状似不安的吐出一句。
“我听路过的人说,她最近买了很多衣裳首饰,都是一箱一箱的往顾国公府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季秀玉从门外踏步而入,声音冷漠。
“当然是真的了。”
“娘,那季幼笙手头上一定有不少银子,但她就是不想给我们花,她该死!”
“我上次也瞧见了!”
季秀玉心中不甘。
安姨娘神色幽深。
“她既然那么有钱,可以到处挥霍,为何一个铺子都不愿意给我们?”
“没准她是觉得不值得呢?毕竟她如今性情变了那么多。”
“从前的她一心为侯府考虑,也许这段时间被谁怂恿了,变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