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想了很多,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已经做错过许多事,难道现在还要将错就错,继续错下去连自己的家人都搭上吗?
他想到从前的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麻木不仁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的。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过自责,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往回看。
陈诚知道林娇的潜台词,如果顾琛有个三长两短这疯女人一定会要自己偿命,他死了死不足惜,可他的父母还没安顿好。
几乎是天一亮,陈诚就开始呼叫外面看守着的人来。
“叫叫叫,上赶着找死啊你!”被打断清梦的人自然不高兴,男人揉着眼睛嘴里也不停骂着。
陈诚眼下两团青黑,他眼底都是红血丝,干裂的嘴唇开口道,“去把昨天那两人叫来,我要招了。”
林娇穿好衣服火速赶来,大清早的她连早饭都来不及吃。
她的目光审视着陈诚,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这才过了一晚上陈诚就想通了?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耍诈,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核实,要是被我发现你是乱说的…”林娇的话未尽,陈诚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只有一个要求。”男人抬起头,下巴上的胡茬很是明显。
“我要你去接我的父母保证他们的安全,做错事情的人是我,一切冲着我来就好了。”
提到父母,林娇这下懂了陈诚妥协的原因,“好,你把位置给我,今天我就派人去接他们。”
得到林娇的承诺过后,陈诚垂着头没有丝毫保留将李爱国让他做的那些事通通说了。
屋内一片寂静,林娇没想到这事情的起因居然还是因为她。
顾琛是因为喝了她的灵泉水,身上的伤才彻底好了的。
林娇不懂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误打误撞将顾琛的伤治好,这群人居然还以为顾琛是有什么灵丹妙药。
此刻她不得不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拿着灵泉水乱用过,就凭借着这威力要是拿出来面世岂不是要疯狂。
林娇后知后觉的终于察觉到自己的马甲恐怕早就被顾琛给扒完了,他之所以说是被老中医给治好的就是为了保护她。
灵泉水的作用那么大,顾琛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他选择了沉默帮林娇一起掩盖这秘密。
“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林娇喃喃说着,迈开腿朝外走。
王鹤年一把将人拦住,他眉头挑得高高的,黑眸看向林娇呵斥道,“你疯了!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顾琛还在等我。”林娇用力甩开王鹤年抓着的手,此刻她脸颊滑过几滴热泪。
积攒在心中的情绪迸发出来,带着一副必不可挡的气势,看她这架势今天是不见到顾琛誓不罢休了。
王鹤年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二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秦玉书也是满脸不赞同,“再等等,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不差这一会了。”
两人出乎意料的没有针锋相对而是合力将林娇给拦下来。
她的情绪实在是不稳定,王鹤年索性叫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镇定剂管不了多久,还是得早日把顾琛给接回来才行。”看着趟在病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林娇,王鹤年语重心长道。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搞定那边的事。”秦玉书分工完,头也不回地就走。
病房里安静了没几分钟,王鹤年带上来的秘书小声在他耳旁低语道,“外面来了个自称是江子的,说认识林小姐,他身上有关于顾琛的消息,您看要不要见一面?”
“江子?”王鹤年在嘴里呢喃着,他对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印象。
“把人带去隔壁。”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见上一面。
江子在隔壁等了一会,却并没有等到林娇,而是个陌生男人,他当即朝门口看去,语气中也带着点警惕,“我要找的人是林娇,你是?”
王鹤年自顾自坐下,他仪态端正看起来便是非富即贵之人,“我是林娇的…舅舅。”
“她这会状态不好,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江子内心纠结片刻后道,“既然您也是自己人,我就直接说了,我找到琛哥的行踪了。”
“你是说,你发现顾琛被关在哪了?”王鹤年语气不可置信反问道。
他和秦玉书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的,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给发现了。
江子的表情认真,看着也不像是会拿这事开玩笑的样子。
“在里面采购的那人是我的老熟人了,我用了点手段混进去这几天在里面终于被我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王鹤年追问道。
“是里面那个李营长的办公室,他经常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天然后才出来。”
“而且有次我还发现他出来的时候,袖口湿了。”
他顿了顿把剩下后半句话给说完,“可是那办公室里面不可能有水,我怀疑他里面有地下室。”
王鹤年起身踱步,这小伙子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若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反倒好办,就非法拘禁这件事都够喝一壶了。
“把车开来,去趟警察局,顺便把秦玉书给找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王鹤年雷厉风行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