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质问

她站在原地,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完了。

这些照片总不是秦玉书找人偷拍的,对于外面的那些事,男人比谁都清楚。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拍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拍的,交到了秦玉书的手里都像是一种示威。

秦玉书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能容许背上这样一个污点。

想到这里,她重心不稳几乎都要站不住。

人到眼前了,秦玉书忽的冷静下来了,这大张旗鼓的就是是谁要搞他。

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任由烟雾在眼前缭绕,管艳梅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色。

她心里打着颤,沉默的这十几秒内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秦玉书越是不说话沉默越是证明他在积攒怒气。

“噗通”一声,最后还是她熬不住先跪了下来。

秦玉书的视线转移到女人的脸上,老实说关于管艳梅在外头养的那些人,干的那些事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夫妻二十载要谈什么感情都是屁话,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偷东西也得悄摸不吭的,而她偷腥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算计着拍到这样的照片。

连带着他都跟着被人笑话,一想到这些天只有他被蒙在鼓里,被别人在背后笑话,秦玉书恨不得把这个贱女人给抽筋拔皮,挫骨扬灰。

“跪着做什么?”男人淡淡开口道。

管艳梅缩瑟着身子,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我错了…”

“之前交代你办的那事,办好了吗?”秦玉书没有搭话,反而扯到另一件事情上去。

“在,在和林娇说了,只是这毕竟不是小事,还没那么快。”她说着,屈膝向前就准备抱住男人的大腿。

要是熟悉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不敢承认这居然是高傲不可一世的秦夫人。

“那就是说,没办成?”短短一句话,再次把管艳梅判了死刑。

秦玉书眉头微微皱起,还没等女人再解释什么,下一秒烟头就落在管艳梅的身上。

“啊,啊…”女人叫着往后躲,只是秦玉书哪里会让她如愿,见她面色狰狞甚至把烟蒂更用力戳进去了下。

“爸,你在干嘛。”

“爸,你松手。”

男人混着女人的惊叫声响起,他们都是被老管家给通知回来的。

老人在电话里说的含糊闪烁,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们还是回来看了眼,却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场景。

几个孩子围在管艳梅身边,这无疑是给女人增添了一份自信,不管怎么说她还有孩子。

此刻孩子就是她的依靠,为了这几个长大成人的孩子,秦玉书恐怕也狠不下心来惩罚她。

殊不知她低估了男人的狠厉,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爸,你今天做的实在太不像话了。”老大上前将自己的母亲扶起,言辞和眼神间都是对男人的指责。

秦玉书名下的孩子多,坐到他这个位置想看他笑话的人自然是多,即便是为了一个好名声他也从来不会苛刻任何一个孩子。

在这群孩子眼里,自己的父母说不上恩爱,也算是相敬如宾,更想不到秦玉书居然会把烟头烫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荒谬的。

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秦玉书也只是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管家的自不量力还是这群小孩的自作主张。

“你好好看看桌子上的照片,再和我说话。”

话音一落,几人才注意到桌上的那沓照片。

管艳梅站起身,想阻止这群人的视线,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妈,这…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几人拿起照片,只一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管艳梅垂着头,一言不发,沉默在屋里蔓延。

最终还是老大先开口了,“妈,你糊涂啊,你是秦家的夫人,做这些岂不是丢了脸面。”

在今天以前,要是谁和他说秦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是这样的丑陋不堪,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事实就这样赤裸裸的摆在面前,他敬仰的母亲出轨,他记忆中与人为善的父亲把炙热的烟头烫在女人身上,丝毫不管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管艳梅的手狠狠拧了下,秦玉书说这话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多难堪,或许夫妻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把彼此给看透了。

可换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这话,管艳梅怔愣一瞬,呆呆看向面前的儿子。

她从没想过,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丢脸…

“是啊妈,你说你做这些对得起爸吗?”小女儿也回过神来了,她一脸恼怒看向管艳梅。

秦玉书是不缺孩子的,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如今又莫名其妙冒出个林娇。

可他们缺不能缺少秦玉书这样的父亲,抛开秦这个姓他们在沪市也不过是不值一提。

管艳梅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连带着他们几个孩子都被男人厌恶,豪门也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他们不是脑子空空的笨蛋。

身体上的创伤,还有几个孩子的埋怨,管艳梅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些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太多的情绪积攒到一起,把这个女人彻底冲垮了,“你们知道什么。”

突兀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所有人的动作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纷纷转头看向这个女人。

“我对不起谁,我都没对不起你们。”

“这些年,表面上看着我是风光无限的秦太太,上头没有公婆,

“但你们眼中的好父亲,每天花天酒地在外面的女人还少么?”

她一字字一句句说着,语气激愤像是把埋藏在心里的话通通发泄了出来。

话音一落,空气中满是寂静,没有一个人想得到她居然会说这些。

过了半晌,才从管艳梅的身上,转移到秦玉书的脸上,男人阴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把话说出来了,管艳梅心里反倒是舒服许多,这些年要不是为了她的娘家和这些孩子们,她又何必苦苦守着活寡。

她是出轨了,可秦玉书要是一心放在她身上,她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这个世道只允许男人花心,却不允许女人出轨,算是什么道理。

“原来嫁给我这些年,竟不知道你是受了如此多的委屈。”隔着烟,男人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