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初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一些细节。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有些复杂,涉及到一些我不方便透露的事情。
总之,你先帮我问问曼曼,但千万要嘱咐她,不要引起冯婉婷的注意。”
陆怀礼从许槿初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明白,许槿初不想告诉他,一定要她自己的道理。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会按照许槿初的要求去做。
回到大院,贺晏梅迫不及待地提起手中为李娟稍回来的物品,踏着轻快的步伐向李娟家走去。
许槿初换了衣服后,正准备去厨房做饭,突然一阵敲门声想起。
许槿初微微一愣,以为是贺晏梅又回来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向门口。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东西给李娟嫂......”
然而,当她打开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时,她的话音却猛地戛然而止。
在看清楚敲门之人时,许槿初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停住。
因为刚刚敲门的不是贺晏梅,而是冯婉静。
冯婉静穿着一袭淡雅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既优雅又高贵。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暗芒翻涌。
可开口时,语气是她惯有的温婉娴静,“我能进去坐坐吗?”
许槿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冯婉静轻步走进屋内,许槿初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她昨天回来李娟就告诉她冯婉静来找过自己,没想到第二天就上门了。
就是不知道,她来找自己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家里没备茶叶。”
许槿初这话意思很明显,是让冯婉静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
此刻,冯婉静站在屋内,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许槿初见状,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家里没备茶叶。”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逐客之意,希望冯婉静能够尽快说出此行的目的,然后离开。
冯婉静似乎早已料到许槿初的反应,她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反而以一种更加认真的态度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许槿初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她不禁开始猜测,冯婉静所说的事情是否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有关——贺晏舟。
毕竟,冯婉静刚从前线回来,她一定了解贺晏舟在战场上的情况。
许槿初紧紧地握住双手,努力保持镇定,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期待。
她想知道贺晏舟是否安好。
“他怎么了?”
许槿初还是问出了口。
冯婉静淡淡一笑,“他没怎了,是我......”
说到这里,冯婉静抬手,缓缓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看到她这个动作,许槿初有些疑惑,“肚子疼?”
冯婉静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被许槿初一句话搞得差点破防,但还是压住脾气,细声细语地说“......我肚子不疼,我怀孕了。”
“怀孕了?”许槿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但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淡。
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矫揉做作的冯婉静,“又不是我的,你怀不怀孕和我说不着吧。”
冯婉静似乎早就料到许槿初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并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是贺晏舟的,我怀了晏舟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冯婉静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丝情绪的变化。但许槿初却像是被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
冯婉静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槿初会如此冷静,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吗?
于是,冯婉静决定再加一把火,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去了前线当战地记者,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访那些受伤的士兵。
晏舟就是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我日夜不休地照顾他,直到他高烧迷糊之际把我当成了你……然后,就有了这个孩子。我并不后悔,反而很感激那次的高烧,让我有了这个孩子。”
冯婉静说得声情并茂,但许槿初却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冯婉静有些急了,她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许槿初的眼睛说道:“许槿初,我说我怀了贺晏舟的孩子,你就真的没什么想说的吗?”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张焦急而期待的脸,她的内心却像是一潭静水,不起一丝波澜。
她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淡漠和疏离,仿佛冯婉静的话对她来说,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
“那你想我说什么?”许槿初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就像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面上的温婉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愤怒。
她大叫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许槿初,我怀里贺晏舟的孩子,我会生下他,而且我还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要你跟贺晏舟离婚!”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几近疯狂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漠然。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然后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厕所在那边,那是你肚子里‘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惊得愣在了原地,她呆呆地看着许槿初那张冷漠而坚定的脸,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她突然明白,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许槿初内心的平静和坚定。而她的那些所谓的计划和期待,在许槿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和无力。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的怀里贺晏舟的孩子是吗?”
许槿初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她淡淡地瞥了冯婉静一眼,语气中满是嘲讽:“不然呢?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自己相信吗?有屎就去拉,别在这儿给我演什么携子逼宫的戏码。如果你没别的事儿就请从外面帮我把门带上,快走不送。”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刺得心痛如绞,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戳穿她的谎言。她心中的愤怒和羞耻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狠狠地盯着许槿初,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真的是怀了贺晏舟的孩子!”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厌恶。
冷冷地说道:“冯婉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早就看穿你了。”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彻底激怒,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许槿初的鼻子大声说道:“许槿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贺晏舟付出了多少吗?”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厌烦。她冷冷地说道:“冯婉静,你演够了吗?没演够就去找个戏台慢慢演,我这儿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彻底击垮,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心中的怒火和期待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屈辱与难堪。
但她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你最好能永远让贺晏舟的心留在你身上,否则......”
冯婉静最后的话没说完,但相信许槿初能明白她的意思。
贺晏梅从李娟家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出门离开的冯婉静走了个碰头。
冯婉静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过。
贺晏梅愣了一下,看着冯婉静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她回头看了看许槿初,问道:“嫂子,那不是王政委的前妻冯婉静吗?她怎么来这里了?她来干什么?”
许槿初轻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烦,冷冷地说道:“她啊,发神经来了呗。不用管她,做饭吧,我都饿了。”
由于吴敌的肥皂厂坐落在相邻的镇子上,距离许槿初的住所颇有些远。
而且,她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供使用,每次往返通勤都显得尤为不便。
考虑到这一实际情况,许槿初决定暂时搬到肥皂厂这边来。于是,她简单打包了几件必需品,便毅然住进了肥皂厂的员工宿舍。
吴敌作为肥皂厂的老板,对许槿初的到来表现出了极高的重视。
所以他为了让许槿初能够在这里安心工作,特意为她安排了一个条件极好的单间。
这个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温馨而舒适,足以让许槿初在忙碌之余,得到充分的休息与放松。
住进宿舍之后,许槿初感到自己的行动变得更加自由了。
她可以随时随地出入肥皂厂的各个角落,与工人们进行深入的交流和了解。
而且,由于有了吴敌的信任与支持,她在查找证据的过程中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她开始在厂区内四处探寻,搜集线索,逐步揭开隐藏在这背后的秘密。
“许姐,你明天准备准备,我那个亲戚要过来视察”
许槿初刚刚从生产车间出来,就听到吴敌兴高采烈地声音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