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不会弄出人命吧,这个赵长贵媳妇也真是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高大娘刚从地里回来,准备来帮刘云虹做盖房子的工人,刚好就看到李玉玲被拖拉机给拉走了。
刘云虹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啊,太狠了,她老李婆子烧了我房子,我都想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许槿初则默默地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菜叶一片片捡起,放回篮子中。
安慰道:“有村长在,咱们管不了那么多,先做饭吧,一会儿大伙要回来吃饭呢。”
说着,她将那些捡回来的菜叶扔进了猪圈。
看到新鲜的菜叶,小猪仔们立刻哼哼唧唧地跑了过来,欢快地啃食着。
许槿初看着这些因为这段时间忙碌而显得有些消瘦的小猪,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疲惫之感。
然而,当她回头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时,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起精神。
她知道,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坚强面对。
李玉玲被送到镇医院,经过检查和治疗,并没生命危险。
只是这段时间家里接二连三发出了那么多事,她一连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赵长贵两口子磋磨,身体这才终于承受不住。
李玉玲的本家叔伯爷都因为老李婆子火烧许家这事儿和李玉宝蹲监狱的事儿,彻底和他们断了往来,所以即便李玉玲如今躺在医院无人照料,也没有一个人说去看看她,照顾她的。
所以老村长只能自己掏腰包帮着跑前跑后。
但毕竟年纪大了,只得让人通知于朗过去帮忙。
于朗听到信,放下手上的活,就去找许槿初。
“嫂子,我爷爷那边让我过去,说李玉玲那需要帮忙,等我忙完就回来。”
许槿初点点头,但不忘多嘱咐他一句,“你忙你的,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但是你和老村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嫂子,有我在,那个赵长贵和他媳妇,不敢做什么。”
——
夏日的云城,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热浪翻滚,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沉闷和燥热,让人窒息。
虽然下了两场雨,然而,它并未带来预期的清凉,反而像是煮沸的开水,狠狠地倾泻在这片大地上。
冯婉静站在王政委面前,脸色苍白,双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冲破这无形的束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突然调离岗位的愤怒和不解。
“我不明白。我的工作从未出过差错,我对这个岗位的了解和熟悉程度无人能及。
你为什么要把我调走?让新人来接替我,他们需要时间熟悉,这会影响到整个工作的效率。”
冯婉静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决和执着,她期待着王政委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王政委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冯婉静,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马上收拾东西,一会儿乘坐运送伤员的车离开。”
王政委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他早已预料到冯婉静的反应。他没有给冯婉静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冯婉静追过去,可王政委根本不再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
无奈她只能去找贺晏舟。
但贺晏舟这会儿正忙着。
“晏舟,你跟他一说声,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工作的好好的,我不服。”冯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她紧紧地抓住贺晏舟的手臂,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丝支持。
但贺晏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和疏离,仿佛冯婉静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冯婉静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点。
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希望和坚持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晏舟,你是讨厌我吗?”
冯婉静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望着贺晏舟,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晏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冯婉静,我之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要我说几遍,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你不知道吗?你在这跟我哭哭啼啼想干什么?”
贺晏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戾。冯婉静仿佛被他吓到,怔怔地望着他。
贺晏舟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他用最冷静的语气说道:“冯婉静,我没想到你变成今天这样。”
冯婉静从未见过贺晏舟用如此漠然的眼神看过自己,那种眼神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她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每一滴都像是心头的微痛,汇聚成无尽的悲伤。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冰冷彻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期待,都只是一场笑话,一个荒谬的梦。贺晏舟的离去,像是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无法站立。
贺晏舟早已忙碌得不见了身影,只剩下冯婉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阳光照在她身上,却带不走她内心的寒冷。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辆送伤兵回后方医院的车上。
她的东西和调任书都在她身上,那个冷冰冰的现实再次提醒她,她已经彻底离开了。
“呵...呵...呵呵呵呵......”冯婉静躺在车上,望着头顶的军绿色棚顶,发出渗人的笑声。
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自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她突然明白,自己的真心便不能换来同等的对待。
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流转,冯婉静的心也在逐渐复苏。
一丝疯狂自眼底慢慢浮上来。
——-
于朗刚刚协助爷爷将李玉玲的事情处理妥当,就是找了许槿初。
“嫂子,你先别忙了。”
他找到许槿初时,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几块红砖。
听到于朗的呼唤,她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于朗的语气有些急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许槿初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红砖,站起身来。
她看着于朗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于朗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低声说道:“嫂子,我今天才知道李玉宝的事情。原来她和王丽娜之间还有牵连,我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因为违禁药的事情被抓。
只想着赶紧跟她把婚离了利索,也没细问。
要不是帮我爷处理李玉玲的事儿,我都没想到那儿。”
许槿初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解,“你发现了什么?”
于朗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我那次我离开后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和王丽娜说清楚,所以我就回去了。
但是,在我回到那里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于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王丽娜的行为举止变得异常神秘,她经常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接电话,而且说话的语气十分紧张。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手腕上纹了一个奇怪的类似徽章的东西,当时我发现的时候,她吓得连忙遮掩。
我刚刚跟着我爷爷去探视李玉宝,看到他的手腕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徽章。”
许槿初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逼近。
“你说的那个徽章我好像也有印象,在李玉宝手腕上看到过,但当时我没在意,只以为他随便做的纹身。
所以没仔细看,那你能画出来那个徽章的样式吗?”
于朗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徽章的轮廓。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勒起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是个六菱形,”于朗边画边说,“里面是一条盘着的蛇,这条蛇有两颗头,对,就是一个两颗头的蛇。”
随着于朗的描述和笔下的勾勒,一个诡异的徽章逐渐浮现在纸上。
许槿初盯着那个徽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个徽章背后所隐藏的黑暗力量,正在悄然逼近,试图将她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之中。
“你看,就是这样的,对了,那条蛇的眼睛是红色的。”
于朗的心中依然残留着那次瞥见那枚徽章时的深深恐惧,那恐惧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他心中潜伏,时不时便会跳出来,让他惊悸不已。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会对这个纹身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感?他试图找出原因,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所以,嫂子,你说那个神秘组织为啥会找上王丽娜和李玉宝,而且......”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仿佛被某种力量扼住了喉咙,他抬头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而且他们都跟我有关系。”
她的话音刚落,于朗的心就猛地一沉。
许槿初想了想接着说道:“或许也可以说,他们是因为我,才找上李玉宝和王丽娜的。”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可吓坏了于朗,“难道那个神秘组织是奔着你来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你?”
许槿初微微垂下眼帘,心中虽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理智却告诉她,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
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于朗说:“是的,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他们确实是冲着我来的。”
有了这条线索,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似乎在一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那些突如其来的麻烦,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原来都是这个神秘组织精心安排的。
那个人,对她究竟有何企图?为何要对她如此煞费苦心?又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接近她?这些问题在许槿初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于朗看着许槿初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他听说过一些关于神秘组织迫害无辜的新闻,那些故事中的受害者往往都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他不禁想,如果那些人也对许槿初不利,那该怎么办?
许槿初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白云,投向那遥远的天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转过头,对着于朗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坚定,“放心吧,于朗。如果他们真的要对我做什么,早就动手了,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相信,只要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们就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
说到这里,许槿初淡淡一笑,“只要他们行动就会有破绽,我且等着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虽然许槿初说的轻巧,但于朗还是心里惴惴不安。
最后,许槿初嘱咐道:“于朗,这件事情真的很复杂,也很危险。你必须记住,对谁都不能提起这件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保护好自己。”
于朗点了点头,他明白许槿初的担忧和顾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嫂子,我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但我也会注意,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等他们再做什么,你要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多个人多分力量。”
许槿初看着于朗那焦虑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她知道,于朗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人,重情重义的人,他愿意为她挺身而出,哪怕面临未知的危险。
但是,她更不想让他卷入这个漩涡,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嘱咐道:“谢谢你,于朗,但这件事太神秘诡谲,在我没弄清楚之前,你万不可让他们找上你。”
于朗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别没帮上忙,再给她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好,嫂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