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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这就对了,到这婶子这儿就别把自己当外人,你妈是你妈,你是你。
婶子知道你是好孩子,等急了吧,赶紧吃饭。”
刘云虹虽然平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其实为人明理和善。
只因为年轻守寡,不得不用泼辣强势来保护自己和女儿不被人欺负。
贺晏安被刘云虹慈爱的笑暖了心房。
在温暖的灯光下,贺晏安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刘云虹的感谢。
“嗯,谢谢婶子。”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真诚。
晚餐过后,许槿初站起身,对着贺晏安扬眉一笑道:“晏安,你带过来的书拿出来,我给你补课。”
贺晏安听到这话,双眼立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连忙起身,将放在角落的书拿了出来。
这些书可都是他的宝贝,是他用省吃俭用的钱买来的,每一本都是他的心头好。
就在这时,刘云虹的眼神无意中落在了贺晏安身上。
她注意到他身上的棉衣不知何时被刮坏了,里面的白色棉絮都漏了出来。
她的心猛地一揪,感到十分心疼。
这赵桂芳一天天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孩子衣服破了都不给缝。
“贺晏安,赶紧把棉衣脱下来。”
刘云虹心疼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她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新的棉衣,递给了贺晏安。
“这是我给你哥做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你先穿着。”
贺晏安接过棉衣,眼中满是感激。
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刘云虹还会注意到他的衣服坏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婶子。”
刘云虹接过衣服,听到他那声谢谢,拿出针线笸箩的动作顿了一下,说:“跟婶子一口一个谢谢的是不太见外了?
行了,赶紧让去学习吧。”
刘云虹脱鞋,盘腿坐到炕上缝衣服。
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许槿初拿着凳子坐在了贺晏安身边,两人低声交谈着。
许槿初手中拿着书,专注地翻看着,还不时地指着书中的内容,给贺晏安讲解着。
贺晏安则听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小初,宴安学习呢,你别在那儿捣乱,去仓房拿几个冻梨,冻柿子,给宴安吃。”
刘云虹轻声吩咐道。
“婶儿,我嫂子没捣乱,她给我补课呢。”
贺晏安转头,笑着向刘云虹解释。
听了贺晏安的话,刘云虹惊讶地停下手上缝补的动作,“给你补课?”
随即她的视线又落到许槿初身上,脸上划过一抹不可置信:“她中学没读完,能给你补课吗?”
见刘云虹发出质疑,贺晏安眉飞色舞地说:“婶儿,真的,嫂子可厉害了,她虽然中学没读完,但知识储备可比我那些读了高中的都强。
她给我讲的都是我在学校学不到的,方法简单还有效。
我这学期成绩提高了不少呢。”
刘云虹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许槿初,心中满是疑惑。
她忍不住问道:“小初,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高中知识的?
我怎么不知道?”
许槿初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她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转头看向刘云虹,嘴角勾起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其实没继续上学我挺后悔的,就偷偷借了书学习。
发现还挺简单,没办法,谁让我是您养大的呢,随您,聪明,想想没继续学习真是可惜了。”
她惋惜的捧着手里的手,顺带还夸了刘云虹一通。
刘云虹被许槿初的话逗笑,“你那是随你爸,你爸可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提起原主父亲,刘云虹满眼都是崇拜之色,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爱惨了他。
突然的回忆击中刘云虹心底最怕触碰的伤,她眼圈突然就红了。
但一想到大过年的掉眼泪不吉利,她急忙逼退眼底的泪意。
“你们接着学,我去给你们拿好吃的。”她试图掩饰内心的难过,披着棉衣出了屋。
“嫂子,我婶儿咋了?”
贺晏安一脸茫然的看向许槿初。
“没事,咱们继续吧。”
许槿初轻轻叹了口气,翻开书,继续给贺晏安讲题。
夜晚悄然而逝,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空而出时,许槿初就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
她得赶早坐车,否则又要等两天才能去县城。
许槿初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
为了配齐钟老药方上最关键的几味药,她几乎走遍了县城所有的药店,才勉强凑齐。
想着来都来了,便买了点东西去了县医院。
刚到医院楼下,她就看到贺晏舟在送贺正慧一家。
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拎着网兜站在不远处的许槿初。
一看到她,贺晏舟眼底骤然一亮。
低沉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你怎么突然来了?”
许槿初轻轻踏步上前,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满了精心挑选的礼品。她微笑着将网兜递给贺晏舟,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关心。
“我顺路抓了点中药,顺便过来看看爸恢复的情况怎么样。”她的声音柔和,透着亲切。
贺晏舟接过网兜,“恢复得挺好的,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大夫说明天做个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再有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贺晏舟的语气中透着欣慰。
一旁的贺正慧笑盈盈的走上来,亲切的说:
“晏舟媳妇,你来了啊!
晏舟,既然你媳妇来了,那就让你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那么大岁数在医院这么熬着,也受不了。”
说着,她就给自家儿子递了个眼神,说:“小远,你去把你舅妈叫下来,跟咱们一起回去,就说你嫂子来了,正好能伺候你舅,这里不用她了。”
贺正慧也不管许槿初同意与否,就自顾自的安排着一切。
许槿初眸色寡淡地看着贺正慧对她指手画脚。
一旁的林大伟见许槿初眼底的沉郁,不动声色地捅咕着妻子,让她少说点。
“啧,你捅咕我干啥?”
贺正慧不高兴地白了丈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