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跟你一张床,我怕做噩梦

自从贺晏舟当兵后,赵桂芳就一直没有来过部队。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到很是新奇。

之前贺晏舟受伤那次,她也到榕城,留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本来赵桂芳早就应该来到这里的,但是因为这边大雪封路,她才开通不久,她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路上,她颠簸了好久,才终于来到了这里。

现在赵桂芳最担心的就是贺晏梅的婚事。

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敢不听她的话。

她可是她的母亲,是把她养大的人,她的话她怎么敢不听。

还让贺晏舟给家里寄了一封那样的电报。

那封电报就像一把火,把她的心烧得焦躁不安。

眼看就要过年了,她必须在年前让贺晏梅把婚结了才行。

否则就得把彩礼都退回去,可那些彩礼都让她花出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人家。

再说,让人退了婚的话,她还如何在村里立足。

赵桂芳的心情此刻就像被热锅上的蚂蚁,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所以她这趟来,必须把人带回去。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女儿在年前把婚结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才能保住自己的面子,才能保住那些彩礼钱。

等在接待室的赵桂芳一会儿站起来瞅瞅,两会儿站起来看看,一直没等到人来带她去见贺晏舟。

眼看着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赵桂芳终于忍无可忍,准备亲自出去打听一下。

这时,招待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立刻转过头,看向门口,只见刚才那位接待她的士兵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怎么是你?”赵桂芳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满。

许槿初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不是我还能是谁?”

赵桂芳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老大和小梅呢,我要找他们。”

“贺晏舟出任务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哼,我跟你说得着吗?还真拿自己当根葱,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赵桂芳不屑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轻蔑。

许槿初轻笑出声,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自便吧。”

许槿初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赵桂芳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许槿初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转过身,眼神寡淡地望向赵桂芳。

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赵桂芳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啥的,所以......你要是愿意帮......”

“我不愿意,毕竟我是个外人,参和你家的事儿不合适。”许槿初突然出声打断赵桂芳的话。

她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她知道,贺晏梅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是谁,跟赵桂芳都沟通不了一点。

毕竟思想不在一个维度上。

赵桂芳被许槿初怼得顿时哑口无言。

她没有想到许槿初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她。

她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行,我不和你说了,我累了,要休息,带我回我儿子家。”

赵桂芳冷哼一声,拎着自己的包就走。

可当她被许槿初带到部队招待所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就让我住这儿?”

赵桂芳指着招待室的小铁床,气愤地质问。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赵桂芳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我要住我儿子家。”

许槿初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这也是为你的身体考虑,家里就一张床,这大冬天的,让你睡地上也不合适。

跟你一张床,我怕做噩梦。”

“我......”

赵桂芳刚要反驳,就被许槿初抬手打断,只听她接着说道:“这里是部队,可不能乱说话,小心犯错误。”

赵桂芳一听犯错误,急忙吞下了即将要出口难听的话。

可却把她气得不行,胸口起伏不定地冲许槿喊道:“我不住这儿!我要去我儿子家。”

许槿初皱了皱眉,“你要是留不住就出门左拐。”

赵桂芳瞪着许槿初,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

可许槿初那双失去耐心变得凌厉的眼眸让她不敢多说什么。

她气哼哼地把包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扑通一声坐在铁床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你,我那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贺晏梅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让她感到无比煎熬。

许槿初听到门外传来微弱的动静时,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从椅子上弹起,急匆匆地冲向门口。

“嫂子,我妈呢?”贺晏梅的声音透露出意思紧张。

她朝许槿初身后张望一眼,没有看到母亲赵桂芳的身影,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重重的她松了一口气。

“她在招待所,想住过来,我怕她可能会和你闹,就没同意。”许槿初一边换鞋一边解释道。

贺晏梅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知道许槿初的决定是为了她好,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争执。

“嫂子,你的那个主意能管用吗?”贺晏梅不安地问。

许槿初把棉袄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服架上,看着贺晏梅泛红的眼睛,安慰道:“按照你妈的性子,应该能管用。

行了,先睡觉吧,只要明天你别露馅就行。”

这才是许槿初最担心的,就怕赵桂芳一瞪眼睛,贺晏梅就啥都忘了。

果然,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梅迟疑了,“我......我能行。”

不行也得行,否则她就只能回家嫁人了。

第二天早上,赵桂芳是被部队的起床号叫醒的。

其实一晚上她也没怎么睡,这数九寒冬的睡习惯了热炕,冷不丁睡硬邦邦的铁板床,拔得她手脚发凉。

她拿着包走出招待所,遇到一个同样来探亲的家属,问道:“大妹子,你也是来部队看儿子的?”

被她拦住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到赵桂芳,和善地笑着回道:

“是啊,这不儿子大了,我在家里给他说了门亲,

他这一天天忙着没时间,我就带着姑娘过来给他相看相看。”

“可不,他们这当兵的天天忙得家都回不去,我家老大也是。

你说他一个营长,怎么还那么忙,我这来了,他还出任务没在家。

这不,被他那媳妇给撵招待所来住了,家门都没让我进。”

一说起许槿初,赵桂芳的话就多了起来。

只是没啥好话。

那妇人一听她说来儿子家门都没进去,顿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你儿媳那么不是个东西啊,连门都不让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