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嗔的手指猛地收拢,朱蕊和海云舒的脖颈被掐得青筋暴起。
江成璟深吸一口气,豁然站起身:“慢着!”
元嗔动作一顿,眯起眼睛看他,很好,他还是有软肋。
江成璟冷冷道:“你要飞石,我可以给你。”
“哦?”元嗔放开两人,负手而立:“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
元嗔闻言,放声大笑:“好!我等你!”
江成璟负手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光:“不过我有个条件。”
元嗔不肯:“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什么条件不条件,我可不中你的缓兵之计。”
江成璟义正言辞:“那好,你只管动手,飞石这辈子你也别想见到。”
小皇帝慌了:“摄政王,你不要意气用事。”
元嗔的徒弟也跟着劝:“师父,当务之急是找到飞石,救回皇上,不妨听听他的条件,如果不行,再拒绝也不迟。”
元嗔想了想,最终道:“好,你说来听听。”
江成璟:“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本王知道飞石的具体位置,你把她们俩放了,本王随你去。”
“你当我傻吗?”元嗔冷笑:“两个换一个?”
“那你把朱姑娘放了,本王只换她一个。”
江成璟和海云舒……元嗔有片刻的犹豫,可以看出,他心动了。
小皇帝更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不希望朱蕊出任何差错。
海云舒也是默默地看向江成璟,她相信他,也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元嗔的徒弟提醒:“师父,江成璟武艺高强,不得不防,谁知他是不是要使一招金蝉脱壳。”
元嗔转头看向江成璟,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以为本座会轻易相信你吗?”
江成璟道:“你可封住我的穴道,如此一来,我使不出武功,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金蝉脱壳。”
元嗔冷笑一声:“好,本座就封住你的穴道。你可不要后悔!”
说罢,他迅速出手,点住了江成璟的几处大穴。
江成璟身体一颤,顿时几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他强撑着站稳,慢慢压制着。
“王爷,没事吧!”
元虚道长连忙扶着:“其实王爷大可不必,贫道……”
“无妨。”江成璟道:“有些事总得做个了结。”
元虚道长暗暗点了点头:“我们等您回来。”
小皇帝直冲对方喊道:“可以放人了吧!”
元嗔头一仰:“把朱姑娘放了。”
手下从命,将朱姑娘推了出去,于此同时,江成璟也卸甲走了过去。
朱蕊z脚下无力险些摔倒,小皇帝忙上前接着,她扑在了他怀里。
“阿蕊,你怎么样?还难受吗?”小皇帝吩咐:“来人啊,传御医!”
“皇上,”朱蕊劝:“我没事,只是王妃……王妃她可怎么办啊?”
小皇帝心里嘀咕,他还顾得上海云舒怎么办?
最好他们夫妻俩都丧命在这妖道手里,也省的他日日活在江成璟这独裁者的掌控之中了。
心有所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
他假意说道:“你放心,有摄政王在,王妃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朱蕊仍是担忧地点点头。
这边,江成璟刚走到跟前,就被从上到下搜了身,任何可能被用来当暗器的东西,哪怕一个扳指都被卸了出来。
“至于吗?”江成璟冷嗤一声。
元嗔道:“摄政王名声在外,我们不得不防,多有得罪了。来人,绑了。”
随后江成璟就被几个道士强行摁住,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生怕他有半点能动弹的迹象。
此时的江成璟,虽然被绑,但依然傲骨铮铮。他凌厉的眼神在元嗔身上来回打量,仿佛要将他看穿。
元嗔不由得心生畏惧,这个男人确实不好对付。
若不是江成璟自请封住了武功,只怕他们永远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拿下他。
其实,元嗔也打着自己的算盘。
等找到飞石,他们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还能是自己对手?一句话的事儿,说杀不就杀了?
此时,江成璟走到了海云舒身边。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掌心,海云舒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江成璟是为了她而来,为了救她而甘愿冒险。
他一个眼神,好似在说——相信我。
虽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元嗔道:“摄政王,咱们走吧?”
元嗔一挥手,身后众人簇拥着江成璟和海云舒往无极观外走去。
魏国士兵不得不让出一条路,任这帮西夏人自由离开。
江成璟始终走在海云舒前面一步的距离,擦身而过时,眼神中满是安抚。
他说:“别怕,有我在。”
“嗯。”
江成璟的背脊挺直,尽管被捆绑,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减。身上散发出的坚定和从容给了海云舒力量。
简单的几个字,驱散了她的恐惧。
海云舒紧紧跟在他身边,他们一步步踏着落叶与荆棘,朝着未知前行。
元嗔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海云舒被元嗔抓得死死的,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成璟。
江成璟的眼神却如同冷冽的刀,直指前方。
望天山……莲花峰……思过崖……水灵谷……
一行人前前后后,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而行。
山谷中,风声呼啸。
夜深时,他们休息在了一处山洞。此地树木葱郁,荒芜人烟。
元嗔让徒弟起火煮了一锅粥,虽然不美味,但荒山野岭能有东西果腹已经是不容易了。
“唉?他就不用给了。”
元嗔阻止徒弟把白粥端给江成璟:“从今天开始,每天只给他喝两碗水,一个青果,其余的一概不许拿给他。”
看来,元嗔还是防着江成璟。
想通过这种方法,消耗江成璟的体力,即使他有什么计谋,也无处施展。
徒弟手里端着粥,指向海云舒问:“师父,那这位女施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