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南熵没你见的那么简单

开了药,将程宁的手和腿都用膏药缠住,太医才退下煎内服的药去了。

营帐里就剩他们两个。

这不是程宁的营帐,是卫宴洲的。

情绪起伏,此时反而睡不着了。

方才太医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程宁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

她昨天拉弓时,心底是有些叹息的。

曾几何时,她的弓箭是敌军闻风丧胆的利器。

可她昨天射出那一箭,恐怕谁见了都要笑话一番。

她想自嘲,可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程宁早已不是那个程宁了。

她甚至看见弓箭和烈马的时候,会由衷地产生胆怯。

“叹什么气?”卫宴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立刻就不悦了:“叹气什么意思?”

他始终将程宁搂的很紧,蹙着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虽然嘴上很凶,但是心底觉得程宁是不是这么坐着不舒服,将她仔细放在了床上。

做完又觉得自己未免被程宁拿捏太过,她稍微不舒服一些自己就担忧,多没出息。

程宁就在一边,看他的情绪几经变化,不知道这人心底又在想什么。

这人显然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氤氲的水气,还有他衣衫上惯常熏的香很浓烈。

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气,莫名好闻。

程宁侧了侧脸,因着卫宴洲坐在旁边,凑近了那味道就更为明显。

沁人心脾。

完全缓解了她胃中源源不断涌上的难受。

而且卫宴洲看起来清清爽爽,昨天谢轻漪身上迸溅的血曾染红他的衣裳。

程宁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受伤了。

而现在看他浑身上下连个细小的伤口都没有,又感叹自己多余。

可这个动作落在卫宴洲眼中,犹如她在躲避他的注视。

刹那间皇帝陛下又被惹火了。

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就这么入不得程宁的眼?

是不是南熵入了程宁的眼?

不然他们怎么会一同从鹧鸪庙出来,南熵衣衫上又挤着个平安扣?

程宁要不是去求平安扣,能在那一呆一夜么?

气血翻涌,理智瓦解。

如果说傅佑廷,卫宴洲有信心程宁对他没有什么,只是傅佑廷单方面而已。

可是南熵呢?

南熵这个人,不可否认皮相不错,性子....放浪不羁。

可这样的性子,不是说最讨姑娘家喜欢么?

反而是他自己,当初许多人说过,他的性子冷,说他不会讨姑娘家喜欢的。

就连王喜也一直劝他,要他做出一些改变。

可是性格本就长成这样,卫宴洲就是这副模样的。

程宁是不是更喜欢南熵那样的?

如果是....如果是.....绝不允许她是!

程宁闻着卫宴洲身上的味道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他大喝:“送热水进来!”

送热水....干什么?

程宁睁开眼睛:“我不要,我要睡觉。”

她深知卫宴洲这个疯子,大白天也能做出这种翻云覆雨这种事来。

但她不行,她真的体力到极限了。

“不要?”卫宴洲伸手将她捞起,禁锢在怀里抱起来:“由不得你。”

热水一直备着有,送来的很快。

程宁又被卫宴洲箍在怀里,这次他根本不顾程宁的挣扎,挥退人后,脱掉程宁的衣衫。

“你、疯了吗?”

程宁羞耻地双手横在胸前,将自己紧紧护住,这下是睡也睡不着了,眼睛都气了个通红:“别碰我!”

最后一层亵裤被卫宴洲一手扯落,他将程宁放入浴桶中。

水很热,几乎瞬间就裹住了程宁冻了一夜的身体。

但是她防备着卫宴洲,以为这人又要兽性大发,因此在水里挣扎,溅起的水花都扑了他一身。

“程宁,”卫宴洲摁着她,低沉又阴鸷:“别闹。”

怕程宁手臂上的药被打湿,他始终拎着她的那只伤臂。

又撩起一捧水,浇在程宁的肩头上,帮她清洗肩颈和手臂。

程宁穆地愣住了。

因为卫宴洲就连力道都放的轻柔,似乎怕弄痛她。

但是非常仔细,连腰腹和膝盖都没有放过。

指腹擦过膝盖的时候,还非常轻柔地揉了几下。

热水与指腹温热,让程宁双膝的酸痛都减轻不少。

她愣愣地看向卫宴洲,不太懂他此刻的行为是为什么。

“看什么?”卫宴洲叽谑地道:“在外头鬼混一夜,身上全是味,还想在朕的榻上睡觉?”

程宁那点柔软的情绪瞬间消散一空:“.....陛下可以放我回去。”

不在这儿就不会碍他的眼了,反正他们在一块也总吵嘴。

“放你回去,方便你又出去见南熵?”卫宴洲冷了声:“做梦!”

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南熵这么介怀的,她跟南熵明明是偶遇在山道,她连人都没有看清。

虽然她也不知道南熵一大早的去那儿干什么。

她出身的样子分明是在想南熵,卫宴洲手上一重:“不准想!”

“嘶——”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一麻,程宁在水里弓了要。

分不清是被热水泡的,还是被卫宴洲的动作激的,总之她脸上多了一团殷红。

像是某些时候,她在床上被卫宴洲逼狠了,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手上又触摸了她身上满手的滑腻。

卫宴洲的眸子也渐渐幽深了。

他原本半靠在浴桶外,忍不住将程宁拎着到他面前。

程宁猝不及防撞进一双裹满情欲的眼里。

她:“.......”

卫宴洲提腰一抱,也不顾自己是否被打湿了,就这么将程宁抱上了榻,拿了沐巾将程宁裹住,身子压下去。

若说方才是混着怒意的发泄,那这会儿就是全然的求欢。

很奇怪,他平日对女人并没有太强烈的需求。

甚至是谢念瑶给他下了三倍的催情香都能忍住。

但是只要碰到程宁,鼻尖闻到她的味道,卫宴洲就有收不住手的冲动。

“程宁,”卫宴洲埋在她的脖颈处,细嗅轻吻:“南熵没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程宁躲开脖颈间的痒痒,她被卫宴洲的手指撩拨过腰腹,激起战栗:“我跟南熵什么也没有!你别发神经。”

起码,她只是有求于南熵。

条件达成之前,什么也不会有。

但是她这句话就像一个解释,难得的解释。

卫宴洲开心了,手指强硬地撬开程宁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人也随之亲吻下去。

“陛下,粥来了——哎哟我的老天,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