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朕还以为你怀了

程宁无声地睁开眼。

卫宴洲似乎还在克制脾气:“有什么话摊开了说,别耍这种小孩子脾气。”

程宁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到底闹什么了。

她就是不想说话,不想看见卫宴洲。

除夕夜西子桥上的火,烧的连皇宫都能看见弄弄黑烟。

她一看见卫宴洲这张脸就会想起来。

“你就是气,我不将人命当人命,一百零二条人命只为了换李连北一个人头,你觉得不值,是不是?”

看来今天是注定要扯了。

程宁掀开被子坐起来,她很平静:“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逼着她承认,还是逼着她否认?

卫宴洲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几乎黑脸的地步。

程宁叹了一口气:“你做这件事的时候,不奢求我的理解,不奢求百姓的理解,那为什么现在要生气?”

她想平心静气地跟卫宴洲聊。

事情发生前她就跟卫宴洲聊过的,那时候他不也不曾在乎吗?

“所以我的态度,到底重要吗?”

程宁有些苦涩:“如果重要,你当时怎么会固执地去做,如果不重要,你为什么又要为此生气?”

她已经没有质问了。

不论是谢念瑶的事,还是烟火走私的事。

她理解了所有的人都有立场,所以卫宴洲在气什么?

她说完,卫宴洲良久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程宁,从眼底的森寒来看,快要气炸了。

突然他攥住程宁的手,将人一把拖到近前:“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撇清关系?”

这是什么理解?

“你觉得你是我,我是我,不管我做什么,你生不生气,从今以后你都不会管,是不是这样?”

程宁被他拉的有点痛:“放开我。”

她想说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卫宴洲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只不过这跟程宁会不会管没有关系,而是她知道卫宴洲不会听她的。

就像这次,她做什么,只要没有遂他的意,那最后一切就都是徒劳。

她不过问,不管也是错?

“你做梦!”卫宴洲反而将她的手扣在身后,一只手摸着她额头上那块巨大的结痂。

王喜要他好好说,将话摊开了聊。

可他跟程宁之间,本就缺少了‘好好’这样的契机。

程宁也生了气。

“你还要怎么样?”程宁气节:“你做的都对,是要我这样说吗?那卫宴洲,你做的多,你多棒啊,一切尽在掌握,李氏一族被你连根拔起,你做到了当年先帝不敢做的事——是这样吗?放开!”

他们之间只有对立,程宁的妥协也气人,根本就不是他要的妥协。

她根本就不懂,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都是叽谑。

显得卫宴洲多可笑。

他就着将程宁的手扣在身后的姿势,被迫她仰起头,就这么亲下去。

程宁刚吃了红豆圆子,唇角有一抹牛乳甜丝丝的味道。

“唔——!”

她现在根本不是卫宴洲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这人对她连亲带咬,撬开牙关,竟然还在她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程宁气喘吁吁,她本来就精神头不太好,这会更是头晕难受。

“卫.....唔。”

程宁大概不知道,她只有这种时刻嘴才不是硬的。

被自己亲狠了,会发出细小的轻哼,愈发撩拨心弦。

只有这种时候不会惹得他想打她。

程宁被镬住了唇舌,可是她实在不舒服,喘不上气冒冷汗,胸口冒酸水。

不得已,她重重将卫宴洲的舌头咬下。

这才令他吃痛退开,唇角立刻涌出两滴血珠。

而程宁则趴在床边,干呕了一声。

卫宴洲又沉了脸,抓着她肩起来,逼问:“嫌朕恶心了?”

程宁这个反应,实在过于伤人,就想是一点都忍受不了卫宴洲。

他穆地升腾起无法忽视的怒气。

手指轻抬,解开程宁的中衣扣子,顺着摸了进去。

玉肤被他粗糙的掌心触碰,激的程宁一片战栗:“不要——”

她是真的难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有一百只鸟在转圈圈,忍不住想要往下倒。

想来是还是跟脑袋磕伤有关。

“不要?”卫宴洲动作不停,解开程宁的抹胸:“如果碰你的是傅佑廷呢?”

旧事重提,他想起那日在殿外的卫宴书和傅佑廷。

“如果是卫宴书呢?”

卫宴洲将那件绣着粉荷的抹胸取出,指尖落在程宁的白肤上。

细腻的触感令他几乎失去理智。

“卫宴洲你——还有脸提傅佑廷?!”程宁使劲推拒着他的动作。

又屈辱又生气。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挣扎不得,整个人被卫宴洲裹在怀里,累的气喘吁吁。

“因为你是朕的妃!”卫宴洲将她抱到腿上,恶意地衔着她的耳垂,是做亲密事情的姿态。

“朕要最什么,你都不能拒绝!即便朕是暴君,做尽一切被百姓唾骂,但有一天朕若是死了,埋进皇陵里,也一定让王喜把你埋在朕的身边!”

他恶毒地道:“傅佑廷这辈子,活着没有机会,死了也不会有机会!”

“傅佑廷难道不是被皇后设计的么?你要护着皇后,便连为国卖力的将军都弃之不顾,有罪不罚,你昏聩!”

“你说什么?”

惩罚一般,卫宴洲的手伸到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轻轻一按。

程宁没忍住,屈辱地哭出来:“卫宴洲!你昏聩!”

太屈辱了,她的眼泪没忍住,滑落脸庞,又难受的想吐。

手握成拳砸在卫宴洲身上:“你混蛋!”

这下是真惹急了,卫宴洲看着程宁,哭的呛了一口,声都止不住。

他眼中的暴戾渐渐分明,只剩程宁这张哭花了的脸。

依旧抱着人,只是这次将程宁靠在自己身上,让她顺气。

几日前她脖颈被宫女抓破的地方已经掉痂,只剩一层淡淡的粉色。

“¥%¥#@+”程宁边哭,边不知骂着什么。

卫宴洲垂下脸,听见她说的是:“不埋在一起,你妄想。”

是了。

程宁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埋在一起。

哭的喘不上气了,还不忘要反驳他。

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苦涩,卫宴洲故意在她的小腹上按了一下。

恶劣地道:“恶心成这样,朕还以为你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