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韩大人说到做到。”
李君言接过金边令,冷笑一声。
“否则李某也不介意与府尹大人好好聊聊。”
话音落下,便是再不看二人一眼,转头自顾自离开府衙。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曹峰恼怒不已。
但面对韩川,却没有任何发作的理由。
只是诧异不已的问道。
“韩大人,那小子不过是有几个臭银两罢了,他拿出来的到底什么东西?大人为何要如此对他?”
在曹峰看来,这种只有钱没有权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韭菜。
毕竟只要他们一句话,这种人就只有任由宰割一条路可走。
若是敢反抗,不好意思,只要找几个由头查抄你几次,没罪也要有罪。
但韩川却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将曹峰打了一个趔趄,好些没站稳。
怒吼道。
“蠢货!你懂什么!这一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韩川现在是想给曹峰宰了的心都有了。
毕竟当初李君言派来的人,便是曹峰接待入内的。
也没有好生调查过他的背景,就这般草率按照老套路行事。
这才惹来如今的祸端。
李君言拿得出金边令,已经说明了他的底气。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家中长辈赐予,能将这种东西给予一个没有官身的后人,可想而知,那位家中长辈的身份何等超然。
要么就是这玩意是李君言自己的。
这个猜想显然更为可怕。
看李君言的面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数就算是家中有长辈的庇护,在朝堂一帆风顺,也不过从五品顶了天,绝对不符合得到金边令的要求。
也就是说,这个小子,很有可能,是朝堂之中那几位三品的大佬之一。
韩川感觉自己头都要裂了。
他虽然更偏向于第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代价都不是他韩川能吃得下的。
“这件事,到底还是要府尹来做定夺……不行,必须马上找到府尹……”
“他娘亲的,小小的桂宁城怎么会来这么个怪物?!”
韩川骂骂咧咧道,随后拔腿快速离开此处。
另一端。
相比于里头被金边令突然现世带来的风起云涌,李君言却是极为淡定。
他没想过要将府衙整顿一番。
说到底,就算手上有这玩意,但他如今也没有官身。
不在朝堂,就不做朝堂的事情,否则自己离开有什么意思?
因而缓缓散步之中,便是走到了府衙之外。
此时马车仍旧在
外头等候。
顾引桥坐在马车辕辙上,目光死死盯着府衙大门。
手掌若有似无按着刀柄,眼眸微微眯起。
似乎李君言再不出来,便要杀进去一般。
宋曦桐此时也有些疑惑。
“少爷进去之后如此之久,为何还不曾出来?”
“莫非是里头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与李万金一同从官府手中购置产业,但没有一次像是今日一般等这么久。
加上舟车劳顿,不免担忧。
但苏轻歌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放心,你家少爷不会出什么事。”
她此时微微眯起眼睛,话虽然这么说,但李君言一身华贵装束,又是外地人前来购置产业。
说不得便是有人利欲熏心,想在其中分一杯羹。
要纠缠几番也是说不准的。
李君言在里头等了多久,几女也就在外头候着多久。
两个时辰过去,顾引桥已经没有等下去的心思。
按着刀柄起身。
快步便是朝着台阶走去。
但果不其然,才刚刚上了台阶,便是被人拦在外头。
“布政使大人说了,只能他一个人进去。”
先前门外守卫一人跟着李君言进去,此时剩下的另一人沉声说道。
“滚开。”
顾引桥微
微抬起眼睛。
只是看了一眼,那人便感觉好似眼前陡然铺开一片尸山血海。
一时间身子不由自主震悚,下意识想要后退几步。
但到底还是撑住了。
这里是府衙,正对的街道也是整个桂宁城最为繁华之地。
若是他一个府衙的衙役,在这种地方被人踩着脸,日后也就不必想着见人了。
索性一咬牙,拔刀出手,挡在顾引桥身前。
“莫要放肆,此处可是桂宁城府衙!”
“不管你是龙是虎,来到这里,都得按照府衙的规矩来!”
“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顾引桥眼眸之中的杀心越发凝重。
这种话,在她跟着李君言之后,早已经许久不曾听人说起过了。
大概天下单人交手,能有百分百斩杀她能耐的人,也只有程擒虎一人。
其余就算是许云锦,岳定方等人,顾引桥也有相当的自信未必逊色。
现如今,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说这种话?
倒是有意思。
顾引桥伸手缓缓抽出刀刃。
寸寸寒光在眼前闪烁而过。
此时街道上众人都被此处的嘈杂吸引了过来。
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台阶上那绝美的女子。
一时间惊诧不已。
“这丫头疯了吗?
”
“莫非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里放肆!”
“看她背后那马车,或许是来桂宁城定居的外来人,不晓得这里的规矩,也在常理之中。”
“原来如此,可惜了,这么个美人,要是有机会,还想着能不能一亲芳泽,没想到这么年轻就……”
众人一言一语,好似对顾引桥的下场已经有了预判。
纷纷表现出惋惜的神情来。
这个女子好似只要在此处露面,便是一副天人般引得无数人眼眸一亮。
但可惜了,长的这么好看,脑袋却不好使。
在桂宁城府衙逞凶?莫非觉得此处是她老家那种小地方不成?
但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正在他们纷纷哀悼之时,顾引桥身子已经动了。
只是几个跨步就出现在衙役身前。
那衙役压根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是觉得眼前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随后手中刀便被一股巨力骤然打飞,一瞬间钉在身后墙上。
而后手臂被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泛着,压在背后,发出即将断裂的哀嚎。
那人吃痛,一瞬慌乱。
也是在这个瞬间,顾引桥已经绕到他身后,猛地一脚,将其踩在地上。
手中短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你刚才说,谁在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