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等我,放心,我马上回来。”
李君言走到苏轻歌身边,看着后者的眼眸轻声道。
虽然有些不舍,但苏轻歌也知道,以李君言的身份地位,这些事情,不是他想躲就能躲掉的。
这是在嫁给这人之前,就该有的觉悟。
苏轻歌不是不通理的人,笑着微微点头:“注意安全,我在家中等你。”
“放心。”
李君言颔首道。
而后转头与群臣嘱咐了几句,便是领着几人往城门赶去。
便是程擒虎,也只留下千牛卫,亲自与李君言一并同往。
快马加鞭之下,不多时便到了兴化门上。
在黎王轰炸之下早已摇摇欲坠的城墙,在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修补之下,看着也算是勉强有了个样子。
几人登上城楼,眺望下方。
只见远处,一阵烟尘始终在往这头靠近。
仔细一些,甚至能看到南郡节度使的大旗。
五千南郡军,全数在赶来的路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多远?”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安丰想了想:“大约一炷香之前,按照如今的速度看,大概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便能抵达皇城门下。”
一刻钟……
时间太少了。
也不知道这个安陆还是早就知道皇城今日的局面,还是蒙的运气。
居然真的抓到
如今这般时机来。
皇城军与黎王军血战惨胜,但兵卒牺牲大半,如今只是看着威武,却没有再与他一战的底气。
执掌地方军的节度使,又大多在靠近边疆的地方。
除了这个提早出发的安陆还之外,其余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时半会,居然连李君言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但为今之计,首要一点便是在确认他的想法之前,不能任由安陆还真的靠近皇城。
李君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身后方林。
“神机营何在?”
“在不远休整。”
“调来!程将军,许将军。”
“在。”
二人闻言,齐声答道。
“你二人领着天策府军在城外十二里布防,一旦靠近,不用管,打。”
李君言声音冰冷刺骨。
只是听闻,便让二人背后不由得发寒。
南郡军虽然一直并非以强悍闻名,但毕竟有五千人。
就算是天策府军……也稍微有点冒险了。
更何况皇城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此时还没能恢复过来。
他们很难支撑起下一战。
“大人,神机营到了。”
正在此时,方林领着神机营前来。
“只有天策府军,你们恐怕也有些为难,许云锦,神机营大部交给你了。”
“那你呢?”
许云锦闻言一愣。
这是李君言手中的王
牌,如今给了她,那他自己如何?
“开门,我要出城。”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出城?
“你莫非是要……”
毕竟都曾是战火里一起爬出来的人,许云锦转瞬明白他的意思。
“不错,这一战能不打最好不打。”
李君言已经有了决定:“我会尽力避免,但若是做不到,剩下的得靠你们自己来。”
随后不等几人反驳,便是下城楼,翻身上马:“走!去和安陆还见一见。”
见他这般模样,众人都知道自己劝不动。
毕竟这人只要下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于是许云锦振臂高呼,引着神机营跟在她身后一并前行。
路程不远,更不说是双向奔赴,众人很快便挡在了南郡军前行路上。
李君言抬起眼:“方林,去。”
“是。”
方林会意,背着长弓策马出阵,左右两名斥候压住两阵。
三人极有默契,皆是抬手一箭,射住南郡军阵脚。
箭矢落地,大军行进也就此停下。
方林趁此机会取下背后绣着言字的大旗,大喝。
“大周天策上将李君言,要与对方大将说话!”
“有没有够胆的,出来一个!”
话音在空旷的原野中飘荡许久。
之后,才见南郡军之中裂开一道缝隙,一人一马疾驰而出。
远
远看去,那人体型庞大,几乎能有三个李君言的腰围。
一身玄黑重甲,手持大钺。
“本官,南郡节度使安陆还!何人要与我说话!”
闻言,李君言眼神凝下,扭头看向许云锦:“拜托了。”
随后飞马而出,直奔阵前。
“喂!”
许云锦大惊,伸手想要拦,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是李君言奔出之后,便间后头一匹白马也随之而去。
赫然便是顾引桥!
李君言几乎瞬间便发觉自己身后多了个人,扭头看到是谁之时,不由一愣,斥道:“你来作甚?回去!”
“我是侍卫,不是将军。”
顾引桥只是沉声道。
闻言,李君言也不由得苦笑一声。
看来是说不动这丫头了。
索性也就带着一并超过方林,在安陆还身前十步停下。
接过大旗,插在自己身侧。
“本官大周天策上将李君言,如今皇城主防官,李君言。”
李君言探身冷问道。
“阁下既然是南郡节度使,自然该知道,节度使镇守边境,无有召,不得靠近皇城半步。”
“皇城不曾接到尔等通传,你如今领着兵马靠近皇城,意欲何为?”
话音落下,安陆还那满是横肉的脸,肉眼可见的一皱。
“你……天策上将?”
安陆还有些疑惑道。
若是他不
曾记错的话,天策上将是李玄武曾经给自己的封号才是,如今怎么会送给他人?
看来这人,应当便是妹子所说的,那个有些麻烦的家伙了。
于是冷笑道。
“原来是李大人,误会误会,我等只是前来为娘娘贺寿,半路听闻有人造反,因而特地前来勤王罢了。”
“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先是喝令我等在城外三十里待着,如今还要带兵前来,莫非是陛下的旨意?要杀我等?”
全是破绽的理由。
李君言冷笑。
贺寿?
公孙皇后的寿宴过了多久了?
还有那个勤王,黎王手下有陷阵营的事情,老子都是冒着性命危险找到账册才知道。
从南郡到皇城少说也要十日,你还来得及调兵?也就是说半月之前就知道黎王要动手……倒真是神机妙算!
李君言没心思与他废话。
抽剑出鞘,直指安陆还。
“令你手下往后退!”
“再靠近半步,没有丝毫容忍。”
“大人何必如此?”
安陆还皱起眉头:“莫非要对我等动手?”
“现在是你要不要动手才对。”
听着话中的威胁意味,李君言没有丝毫退让。
“当初黎王一战,你也曾在远处看着,本官可以用残兵剩将打得黎王军全灭,主谋生擒。”
“你莫非觉得自己还在黎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