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别动

宋时微心情不好,被陆渊塞进车子后一直没吭声。

陆渊以为宋时微在想陆恒,心情更不好,直接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只是窗外的景色不够美,总让他分神看向车窗上的倒影。

离开会场前,陆渊将宋时微上交的手机还给了她,这会儿有消息进来,宋时微才想起乔妍还在会场里。

赶紧打开来看。

看到乔妍说她已经出来,宋时微松了口气。

宋时微:抱歉啊,刚才在想事情,忘记带你一起走了。

乔妍:没关系,倒是你,跟陆渊是怎么回事啊?

乔妍跟宋时微是在去年才联系上的。

她只知道宋时微跟陆恒掰了,跟陆渊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清楚。

而那个时候,宋时微早过了跟人分享的劲头儿,便没提过陆渊。

想了想,宋时微在手机上打字:我把陆渊错当成陆恒,陆渊刚好缺女人,我们俩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拍即合,就去领了结婚证,后来发现拍错了,又分开。

乔妍:你是会总结的。

宋时微:因为本身也不复杂。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约定好到家互发信息后,宋时微收了手机。

陆渊淡淡扫过去一眼,漫不经心道:“刚才还咋呼得像个小钢炮,这会儿怎么熄火了?”

宋时微听出半分不满。

但陆渊在不满什么,她分辨不出,便找了自认为不会出错的话回答:“场合不同,刚才我咋呼,是怕被人欺负,现在不咋呼是我本身性格就这样。”

陆渊又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车厢内沉静片刻,中间的隔板突然升了起来,宋时微迅速扭头看向陆渊。

想到什么,又神情古怪地立马扭了回来。

陆渊偶尔会搞不懂宋时微的脑回路,可此刻却无师自通,盯着面前的隔板突然笑出了声。

宋时微更不自在了,感觉眼睛都没处放,甚至有点怀念看不到的时候。

陆渊笑够了,突然靠近,一把将宋时微捞坐到自己怀里。

宋时微小小的抽了口气,脸上全是果然如此的羞愤。

小说里的男人们,但凡是升起车内挡板,肯定要做限制级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关系不明朗,不适合做那些。

伸手推了推陆渊,宋时微表达了想下去的意图。

陆渊更乐了,捏住宋时微的下巴,打趣道:“你在怕什么?老婆?”

宋时微在陆渊怀里打了个激灵,是被老婆两个字给刺激的。

她咬了咬下唇,还是想说点表明立场的话。

可陆渊却突然放开了她被禁锢着的下巴。

骨节分明的手掌一路往上,最终落在她的眼尾。

须臾,他用指腹轻轻揉搓着问。

“这些年,眼睛还好吗?有没有出过问题?”

表明立场的话卡在了喉间,宋时微心中酸涩难忍。

她知道陆渊应该是想问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变成了眼睛好不好。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有了跟陆渊分别三年的实感。

三年,一千多天,两万多个小时。

他们天各一方,毫无音讯,现在想想,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的。

宋时微情绪一上来,眼泪就有点控制不住,可她又不想在陆渊跟前示弱,便将脑袋砸在了他的肩膀。

陆渊没说话,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抚在她后颈,静静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莫名温馨起来,半点没有久别重逢的恋人,该有的干柴烈火。

眼看车子就要开进家门,前排的司机急得不行,忍不住踩了急刹。

于是抱在一起的两人,一人往前栽,一人往后倒,莫名其妙亲到了一起。

只是一触即离,两人都没尝到滋味。

宋时微愣了一下,立刻按住陆渊接力,打算爬到座位上,但不晓得碰到了哪里,男人闷哼一声,将人箍在怀里低声警告。

“别动。”

“……”

这回是真不敢动了,宋时微宛如被煮熟的美洲大虾,又红又嫩,还有一点点可口。

陆渊抱着老婆平复呼吸,只是呼吸越平复越紊乱,最后干脆放弃了。

抱着老婆,他克制个屁!

埋进宋时微肩膀,陆渊的吻还没落下,车子骤然停下。

这是到家了。

陆渊无声叹气,想到车里也不好发挥,搂着人下车。

宋时微还穿着礼服。

车里有暖风,没觉着冷,可一下车,冷风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瞬间给她人都砸懵了,死命往陆渊身上贴。

陆渊火力大,身上烫得慌。

陆渊没扭捏,打横抱着宋时微往电梯口冲。

等进了入户门,宋时微才发现,陆渊竟是带她来了壹号院。

壹号院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就连沙发上半人高的玩偶都还在原处放着,可屋子里却没有半点人气,想来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穿过客厅。

陆渊直接将人往主卧抱。

屋里有暖气,宋时微不再需要陆渊取暖,很自然的推开陆渊,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陆渊看看空着的手,开口道:“衣柜里有换洗的衣服,都是洗过的,可以直接穿。”

宋时微没搭话。

陆渊又说:“不想洗漱,那聊聊?”

宋时微也不想聊,她现在心情挺复杂的,很难保持理智跟一个驰骋商场的男人聊天。

她怕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陆渊尊重她。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宋时微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要不然显得她没礼貌。

陆渊出门后,宋时微赶紧打开衣柜,拿到换洗的衣服跑到洗澡间。

礼服虽然漂亮,但实在不舒服。

再加上要得急,根本不合身,她腋下至少别了八个曲别针,硌得人难受。

舒舒服服地躺进浴缸,宋时微餍足的叹了口气,想着洗完澡一定要给团队发个消息报平安,不成想竟是睡了过去。

陆渊将人捞出来时,人都快放凉了,怕她感冒,他叫人送了些药过来。

逼着宋时微喝了感冒冲剂,陆渊突然问:“聊聊?”

宋时微脑袋不算清醒,问:“聊什么?”

“会场上怎么想到乱弹的?”

说到这个,宋时微多少有些得意,话匣子瞬间开到最大码。

“我猜那个刀具是弹错的时候掉下来,可如果我没有一个音符是对的,刀具就要坠下九百多次,且不说那个机关能不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活动,就说那九百多刀,人可能就没了,主办方不敢当众杀人,又必须给买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假装机关坏掉了。”

她也因此逃过一劫。

说到底,是她有勇有谋,敢拿命来赌。

陆渊一阵心酸,抬手安抚宋时微。

宋时微喝了药,脑袋有些昏沉,实在想不通,他们正聊着呢,怎么躺一起了?